进入新世纪以来,我国经济迅猛发展,文化产业也随之驶入迅速发展的快车道,尤其英语电影成为我国百姓文化生活中越来越重要的组成部分了。英语电影翻译承载着中西方文化融合的重要使命,忽视电影翻译质量,无论多么优秀的英语电影也很难发挥其应有的作用。英语电影翻译作为文学翻译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与一般文学翻译有诸多共同之处,但更具其自身特点。首先,英语电影翻译具有综合性特征。它不仅涉及语言文字的转换,而且它是集声音、画面、场景、对白等多项艺术于一体的综合性艺术形式,译者须具备敏锐的文化意识,才能传神地展现异域文化精髓。其次,英语电影翻译具有即时性特征。英语电影欣赏不同于其他文学作品,电影中的语言瞬间即逝,无法回放,观众在观影过程中,即使没有听懂也无暇思索,只能放弃。所以英语电影翻译的语言应高度切合原意。第三,英语电影翻译具有口语性特征。英语电影翻译应考虑普通观众的文化层次,遵循口语化特点,运用日常生活中的朴素语言,避免冗长、拗口的句式,突出口语化特征,力求通俗易懂。如“What’s done cannot be undone.”在一般文学作品中可译作“木已成舟”或“生米煮成了熟饭”。但如果在英语电影翻译中,后者更加贴近人们的日常生活,符合观众的口味。最后,英语电影翻译具有无注性特征。一般文学作品翻译如遇到难以理解的信息,译者可以通过注解方式加以说明,但英语电影翻译却无能为力了。英语电影翻译要求译者充分发挥再创造能力,即创造性地再现电影中的信息、文化、意境等,让目的语观众同样能够理解并欣赏源语文化受众所感知的文化。
1.归化策略运用
归化翻译策略运用于电影翻译,其实质是用目的语文化代替源语文化。运用归化策略翻译电影时,应保持电影情节的连贯性,便于广大观众在目的语文化背景下能够毫无障碍地理解并欣赏源语文化背景下的电影内容和意义。
英国导演丹尼·博伊尔的英语原声电影Slumdog Millionaire(贫民窟的百万富翁)中,观众多次听到剧中角色生气或不耐烦时便脱口而出:“for God’s sake”。如“Have I been transferred again, for God’s sake?”译者将这一结构译作“拜托”。另有一句“Get him down, tidy him up, please, for God’s sake!”译者将这一结构译为“利索点”。这两句翻译摆脱了原文宗教词汇的限制,都没提“上帝”或相关意义,却传神表达了剧中角色当时的思想和情绪,体现了归化翻译策略不可替代的作用。电影“Forrest Gump”(阿甘正传)中,Forrest有这样台词:“From that day on, we were always together. Jenny and I were like peas and carrots. ”如果望文生义,就会译作“从那天起,我们总是在一起。我和珍妮就像豌豆和胡萝卜一样。”中国观众对这样的电影对白就会感到莫名其妙了。在欧美国家,烹饪时,豌豆和胡萝卜常作为辅料,同时添加到某一道菜肴中,而大多中国观众对此不甚了解。根据电影的意境,“peas and carrots”可采用归化翻译策略,译作“形影不离”或“亲密无间”。
归化策略应尽可能避免目的语中出现异域情调,采用目的语观众所熟悉的语言表达形式,实现原文信息的转换。影片“Men in Black 3”(黑衣人3)中描述了这样一段情节:外星人Boris 求助于时空穿梭者Jeffry,并恳求他帮助自己回到过去时光,实施侵略地球的计划。对话中Jeffry说了这样一句:“Cool for you. What do you need from me, man? ” 译者将这句译作“帅呆了。你想要什么呢,大哥?”对话中“man”的意义采用了归化翻译策略,译作“大哥”,目的语观众无需任何提示便能理解剧中说话者所表现出的亲密和诚意,有益于观众加深对电影情节的理解。
2.异化策略运用
英语电影题材涉及面很广,在翻译过程中,译者时常遇到因文化差异而产生在目的语文化中难以描述的文化现象,此时,归化翻译策略却难以“转换”原文信息了。遇到这种情形,异化翻译策略便可发挥其独特优势。采用异化策略翻译英语电影,必须结合原文的语言结构和文化形式,尽力保留源语文化氛围,同时兼顾目的语观众的文化认知和审美意识,这样的英语电影才能为目的语观众所接受。例如, “man”一词并非千篇一律译作 “男人”、“大哥”等,有时则需采用异化翻译策略了。英语电影“Seven”(七宗罪)中有这一语句对白:“Oh, man! Honestly, have you ever seen anything like this?”若要传神再现电影的意境,应结合电影情境,采用异化策略,翻译为“噢,上帝,说实在的,你见过这样的东西吗?”。假如我们不考虑文化差异,简单地翻译成“噢,男人,说实话,你见过这样的东西吗?”一定会使读者感到一头雾水,不知所云。这里“man”表示一种感叹,译者深谙中西方文化差异,将“man”译为“上帝”,使目的语观众置身于西方文化氛围,探究影片中人物的内心世界。
采用异化翻译策略不仅仅是表达原文意义的需要,而且往往能够更好地传播异域文化。同样还是在美国电影“Seven”(七宗罪)中,有这样的对白:
Man: You know, I’ve seen this take three days to make a match, so maybe you want to cross your fingers somewhere else.
Somerset: You meant what you said to Mrs. Gould about catching this guy?
对白第一句翻译成汉语为“电脑可能要三天才能比对出来,两位还是去别的地方祈祷吧”。其中“to cross your fingers”的翻译就采用了异化策略。在西方国家,基督教植根于人们灵魂深处,其文化深深影响着人们的思维和生活方式。两指交叉象征着十字架,即代表上帝,上帝赐予人类祝福、运气。基督信徒手指交叉即表示向上帝祈祷、忏悔。影片对白中,译者将“to cross your fingers”翻译成“祈祷”,让中国观众更好地了解了西方宗教文化。
当然,在翻译英语电影时也不能忽视中国观众的接受度而过于异化。“异化不宜操之过急,而要稳扎稳打,与时共进。毋庸置疑,异化策略的运用是有一定限度的,这限度主要表现在两个方面:一是汉语语言文化的限度,二是中国读者接受能力的限度。”美国电影“The Expendables 2”(敢死队2)中,彻奇和巴尼有过这样的对白:“What breaks my heart is that you stole $ 5 million from me. And for all this male pattern badness, I gotta put you in the deepest, darkest hole in Gitmo. No sunlight. But I kept you out.” 对白中,Gitmo指美国军方于2002年在古巴关塔那摩湾海军基地所设置的军事监狱,其全称为“Guantanamo Bay Detention Camp”,通常缩写为Gitmo。译者将这段对白译为“真正让我难过的是你偷了我五百万美金。单凭这一项指控,我便可让你锒铛入狱,永无天日,但我没有这样做。”译者充分考虑中国观众的文化限度,没有纠缠Gitmo,避免了过度异化,使得译文容易为中国观众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