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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法性认知与有效性:条约谈判中的激烈博弈
 
更新日期:2019-12-06   来源:农村经济   浏览次数:260   在线投稿
 
 

核心提示:到了1951年夏初,朝鲜战事处于胶着状态,但美国一些有战略眼光的人士和英、法等盟国的政治家们已经认为结束战争的最好的时机已经来临,因而呼吁交战方

 
到了1951年夏初,朝鲜战事处于胶着状态,但美国一些有战略眼光的人士和英、法等盟国的政治家们已经认为结束战争的最好的时机已经来临,因而呼吁交战方举行停火谈判。也就是说,军事僵持局面的形成是双方举行停战谈判的直接原因。从1951年春天开始,美国试图通过多种渠道就停火问题与中国接触:驻法大使布劳恩与驻柏林苏军政治顾问谢苗诺夫进行了会谈;驻苏大使致函中国驻苏使馆寻求建立中美大使级接触;请老牌外交家乔治·凯南两次会谈苏联驻联合国代表马立克,希望苏联能促成停战谈判。美国认为可由联合国向中国提出在三八线附近停火,但是碍于面子,该建议应由英国提出。但是,美国高层根本就未打算在短期内完成谈判并缔结停战协定,而且将拖延停战的责任甩掉。杜鲁门总统在他的回忆录中解释说,“共产党人证明他们打算拖延,直到实现他们的方式”。一些国外评估停战谈判的专家也赞成杜鲁门的看法。毛泽东向斯大林通报中国在停战问题上的立场,斯大林回电表示“现在停战是好事”。毛泽东估计和敌方代表准备谈判及进行谈判大约需要十天到十四天,于是在1951年7月2日致高岗的电报中,要求高岗争取在十天内尽力把前线部队所需补充的人员以及武器弹药等运送到朝鲜境内。因为,停战协定签订之后,这些人员和物资就不能随便调动了。当停战谈判于1951年7月10日开始时,中国和朝鲜预计会在停战期间迅速达成协议,然而,停战谈判的第一次僵局应该归咎于美国的李奇微将军。美国官员和美国人不信任他的前任——麦克阿瑟将军,但对李奇微很有信心,因为在没有升级的战争的情况下,他带领联合国军队阻止了中国的继续进攻。他提出的非军事区提案内容包括获得军事优势、羞辱对手、安抚韩国等。李奇微也决心表现出他的耐心,迫使共产党人接受美国的停战方案。但是,他的行动导致了交战者之间的仇恨和顽固。美国联合参谋长下达一个指令给李奇微,他的任务是建立一个可执行的停火,确保南北边界线以南的行政当局和军事防卫至少抵达38度线。当时,美国领导人并没有预期会进一步建立其他战线。但是,38度线作为潜在的分界线并没有被排除,尽管美国军方领导人开始认为这38度战前边界不适合战后防御。然而,影响停战谈判的一个更大的关注是,韩国总统坚决反对统一以外的任何谈判目标,并组织大规模的公众示威,要求向北发动新的进攻。韩国官员发表了一系列声明、演讲和新闻稿,谴责38度停火线。相反,朝鲜金日成同意中国在1951年夏天举行和平谈判的决定。
谈判议程是在开城谈判的第一个项目。虽然金日成向莫斯科转交了议程提案,但中国的草案成为与斯大林讨论的基础。毛泽东希望全面交换战俘,但美国人可能将坚持一对一。金日成坚持提出南朝鲜难民必须返回他们以前居住的地区。但是,这是非常困难的,并将阻碍其他重要问题的解。韩国人民军(KPA)参谋长和共产党代表团团长南日大将没有反对美国将军特纳·乔伊(Turner Joy)作为联合国军司令部首席代表的提议,即讨论只集中于与朝鲜半岛有关的军事问题。这是一个重大的让步,因为中国重视台湾问题和联合国的席位。长岛大学东亚与外交史教授Yafeng Xia猜测,如果毛泽东能够在7月获得满意的条件,他可能愿意在1951年结束战争。李奇微收到美军联合参谋部的重要电报,确定了他在开城要达成的条款。他的目标是结束战斗,对此,李奇微在回忆录中指出,中朝联军和联合国军都建立了坚固的防线,并在防线前沿构筑了坚固的防守阵地。他还认为中朝联军能够坚守住防线。同时,美国寻求停战的最终目的是为了对付苏联人。他在回忆录中论及朝鲜停战谈判时说:美国的主要敌人正端坐在克里姆林宫里,对此,自己绝对不能忘记。只要这一敌人还只是躲在幕后而没有真正卷入战场,那我们就决不能将我们全力动员起来的力量白白浪费掉。美军联合参谋部授权联合国军代表团:为了谈判目的,可以采用比指示中规定的最低条件更有利的谈判条件,不能让世界舆论质疑和谈的诚意;为了相互监督,只允许一对一更换部队、装备和用品,联合国军司令部代表团将建议设立一个军事停战委员会,在半岛各地自由活动,并享有代表权和绝对权利;停战分界线将是“政治谈判的主题”;战俘交换将以一对一的方式进行。李奇微表示反对在签署停战协定之前,接受停止敌对行动建议。因为如果联合国军司令部这样做,它将失去它在过去五个月中获得的战场优势。他还建议联合国军司令部不应接受比目前的战线更南的分界线,该战线大部分在38度线以北。美军联合参谋部迅速批准了这些建议,导致联合国军司令部代表团反对将38度线作为分界线。美军联合参谋部还允许李奇微监督联合国军司令部参与的会谈,会谈须符合李奇微的指示和与华盛顿的协。值得注意的是,在开城会议开幕前一天,美军联合参谋部拒绝了李奇微关于发表公开声明的请求,因为担心这会立即扼杀会谈。联合国军首席代表提出了最终的谈判议程:1.通过议程;2.在双方之间划定分界线,以便建立非军事区,作为在朝鲜半岛停止敌对行动的基本条件;3.撤出所有朝鲜境内的外国武装部队;4.实现停火和停战的具体安排;5.与战俘有关的安排。他暗示,如果对方真诚地追求停战,对撤出外国部队问题的讨论不会出现什么问题。双方虽然有争议,但还是正式通过了这五项议程的草案。
李奇微和他在华盛顿的上级认为,中国把38度线列为最重要的谈判问题。这使联合国军司令部代表团相信中国希望迅速解决,战争将很快结束。美国的新闻报道散布了同样的乐观主义。在美国参议院听证会上,国务卿艾奇逊、国防部长乔治·马歇尔和美军联合参谋部主席布兰德雷都指出在38度线或其附近的一条线是一条合适的停火线。联合国秘书长赖伊(Trygve Lie)也表示,基于38度的停火线将是联合国的主要目的。但是,联合国军司令部却开始时候提出一个荒谬的停战线,该停战线几乎完全偏离38度线。联合国军代表团成员将这个决定归因于李奇微。他在就任第八集团军司令之后,在汉城(今首尔)之战中取得优势,后来又接替麦克阿瑟,势头正盛,命令将美军轰炸范围扩大到图们江边。这种强硬,也可能是因为来自李奇微的军事同事羞辱他害怕中国的压力。还有一个动机是安抚李承晚总统,因为李承晚煽动新的大规模示威,来施压停火谈判。作为回应,美军联合参谋部警告李奇微,美国方面的变故会引起深深的恐惧和疑虑。
联合国军与苏联、朝鲜、韩国、中国等之间的谈判博弈继续进行。韩国认为由于中国没有空军和海军部队,联合国军司令部应该发动攻势,并指责美国国务院将38度线作为停火线的想法。但李奇微强调,联合国军司令部的权力是有限的,其唯一的目的是实现停战。美国驻韩国大使约翰·穆西奥报告说,“停战”后美军和联合国军将会从韩国撤出。而韩国的军队重建是联合国军司令部的议程之一,因为这提供建立“军事分界线”和“非军事区”的基本条件。乔伊提出了一个40里宽的非军事区,它几乎完全在38度线北侧。于是,南日将军谴责乔伊的建议是恐吓行为,联合国军随机绘制的线是天真的和不合逻辑的。华盛顿支持乔伊的建议,联合国军司令部代表团进一步认为,“应该对我们的海军和空军的优势给予一定的重视,这是我们在停战和部队撤军的情况下放弃的优势”。历史学家威廉姆·斯图克(William Stueck)也赞同乔伊的非军事区建议。但是,也有人认为美国的战略不仅不合逻辑和不明智,而且最终具有破坏性:因为成功的谈判需要提供可信的论据,即使在敌对谈判中,也需要一些公平的概念。正如南日将军所说,“你在地面上的战线是你的地面、空中和海上部队的军事效能的集中表达。”
平壤电台报道了联合国军提案,美军也宣称停战线“应保持军事上的大致平衡”。美国国务院官员认为联合国军司令部“有效的军事赔偿原则,在外交上应用得似乎很软弱”。根据一位联合国军司令部成员的描述,当时的谈判真的陷入僵局,除非能够设计一个方法使这些国家摆脱目前的坚决的和不合理的立场。这种“方法”是李奇微向共产党方面提出七十二小时最后通牒,要求停止对38度线谈判的坚持。但是,美军联合参谋部拒绝了这一“方法”。这一关于美国态度的混乱信息令正在谈判的共产党方面产生怀疑和担忧。随后,联合国军司令部提出接受一个基于军事现实的非军事区。美国军方领导人表示38度线是比较随意的,很难防御。他们反对放弃联合国军队在平行线以北占领的强化阵线。他们还认为,在战前边界以北结束冲突将提供战胜朝鲜侵略者的证据。而共产党人也认为收复38度线能够证明阻止了联合国军征服朝鲜。美国认为可以强迫共产党人讨论38度线。中国分析认为,“联合国军司令部认为我们渴望和平,因此有可能从我们那里得到让步。”毛泽东发电报给斯大林,希望得到一个急需的指示。如果谈判代表李克农接到毫不妥协的指示,他将需要准备谈判的崩溃。如果他要妥协,他需要有关一个新立场的具体细节。最终,中国赞成合理妥协,决定在开城谈判中采取更和解的立场。谈判期间,一支中国部队通过了开城中立区。作为回应,李奇微命令乔伊放弃谈判,并获得美军联合参谋部的批准,向中国发出强烈抗议,并发表声明说,中国的行为标志着共产党人终止谈判的愿望。李奇微提醒乔伊坚持谈判的语言和方法。他认为共产党人是“奸诈的野蛮人”,利用拖延会谈来加强他们的军事地位,迫使联合国军司令部接受他们的条件。差不多同时,中国指控联合国军司令部伏击了他们在开城中立区的“安全巡逻队”。李奇微想在分界线上提出最后通牒,要求北方永远放弃开城,否则不恢复谈判。但是美军联合参谋部没有批准,因为不希望联合国军司令部承担停止谈判的责任。随后,小组代表团在更加宽松的环境中召开会议。联合国军司令部提出了可能的调整,例如分界线向南移动和非军事区的宽度变窄,可以通过双方的撤回对联系线进行调整,以固定军事分界线,双方立场似乎逐渐接近。而那时,李承晚对停火表示强烈反对,韩国代表白善烨(Paik Sun-yup)在谈判讨论到分界线的位置时停止参加。因为他的参与,就是公开接受韩国的分裂,这使得李承晚愤怒。美国驻韩国大使穆奇欧(John Muccio)后来告诉李承晚,虽然他的失望是可以理解的,但它并没有证明是危害两国的国家安全利益的“鲁莽或愚蠢的行动”。不再顾及李承晚,李奇微要求美军联合参谋部对联合国军司令部提出的宽度为4公里的非军事区作为分界线的想法表示支持。他认为,这将消除保持军事和民用控制的困难。同样重要的是,共产党人将不必从任何被占领地区撤离。李奇微警告说韩国代表几乎肯定会抗议这个建议,但他认为乔伊可以尽量减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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