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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崎对“浓”与“淡”的言说
 
更新日期:2020-03-10   来源:外国文学动态研究   浏览次数:167   在线投稿
 
 

核心提示:要了解一个作家的思想,小说固然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渠道,但很大程度上要依赖于研究者的解读,不够直观高效。而随笔一类的文章却能从中直接看到一些作家

 
 要了解一个作家的思想,小说固然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渠道,但很大程度上要依赖于研究者的解读,不够直观高效。而随笔一类的文章却能从中直接看到一些作家的想法。《阴翳礼赞》(1933)《恋爱及色情》(1931)《文章读本》等随笔作品是谷崎的代表作,具有很高的知名度。这些作品很多地方都涉及到西方文化与日本文化的对比,我们很容易发现,作者对西方文化和日本文化的认识中存在一个对立的二元构造,其中一个显著的对立,就是“浓”(あくどい)与“淡”(淡白)的二元对立。“浓”与“淡”两个概念和在汉语中一样,可用于色彩浓淡,光线明暗,味觉刺激强弱等方面,是一个比较宽泛的感官概念。“浓”与“淡”在《阴翳礼赞》中表现为光线的明暗。谷崎在这篇文章中为我们发掘了以建筑样式为首的,包括内部装饰、能剧艺术、女性妆容等各个方面表现出来的崇尚阴翳的审美倾向。作者借以突出这种日本审美的独特性的,是作为对立面而存在的西方的审美意识。西方人眼中的美存在于一种不留死角的全方位的明亮之中。谷崎写道:“日本的茅厕更是一个让人气定神闲的所在。它必定远离正房,隐蔽在葱郁的枝叶之后,那里可以闻见绿叶或苔藓的芬芳,人们需要穿过一道走廊去到那里,纸拉门透着柔和的微光,蹲在这样一个昏暗的空间里肆意冥想,或是眺望窗外的风景,那种感受简直妙不可言。”而西方的厕所正好相反,“茅厕里亮堂堂的,四周只有雪白的墙壁,在这样的地方恐怕很难有心情尽情享受漱石先生的所谓生理快感吧。”他还说:“本来,我们的眼睛就不喜欢锃亮刺眼的东西,那会让我们心神不宁。西方人在餐具上也使用银、钢铁、镍等金属,还把它们打磨得锃亮锃亮的,我们并不喜欢那样光亮的东西。我们也会使用银制的水壶、杯子、酒壶等等,但不会打磨抛光,相反,我们更喜欢表面光华褪尽,被时间炙烤得暗沉发黑,带上了厚重历史感的物件。”像这样由“明”和“暗”所代表的西方和日本的审美倾向的对比还有很多,贯穿了整篇文章。又比如在《恋爱及色情》(1931)中,谷崎这样对比西方与日本的不同:“总之可以确定的是,我们是一个性生活淡泊,经不起浓烈淫乐的人种。我曾向横滨以及神户等开放口岸的卖笑女求证过,据她们说,和外国人相比,日本人那方面的欲望要少得多。”“但我并不赞成把这个全都归咎于我们的体质虚弱。就算我们今后大兴体育拥有了媲美西方人的肉体,我仍然怀疑我们是否能变得和他们一样浓烈旺盛······我们在性欲方面相对淡泊与其说是因为体质弱,不如说是受制于气候、风土、食物、居住等条件的限制。”从这些表述当中,我们可以看出谷崎对西方与日本文化的认识存在一个明显的二元对立的构造,这些对立在不同领域有不同的表现,例如在色彩上表现为“浓”“淡”,在光线上表现为“明”“暗”在性欲上表现为“强”“弱”等,其实质是一样的。《恋爱及色情》发表于1931年,谷崎46岁,《阴翳礼赞》发表于1933年,谷崎48岁的时候。这两部作品中谷崎流露出对“淡泊”的日本式审美的崇尚与眷恋,而与“浓烈”的西方式审美保持距离的态度。但事实上,谷崎并不是一开始就持有这种态度的。这两部作品问世时距离处女作《刺青》(1910)的发表已经过去了二十年,谷崎对于东西方文化的认识也不是一成不变的,实际上正如我们所知道的那样,谷崎的文学生涯中存在着一条从西方崇拜到日本传统回归的清晰脉络。谷崎文学中的“浓”与“淡”自然也不是一成不变的。谷崎初期的文学作品都是非常“浓重”的。

《阴翳礼赞》集中体现了谷崎对美的看法,从这里我们可以看出作家关注的美首先是感官的美,这也符合人类对美的认知的一般规律和路径。康德认为“美是一对象的合目的性的形式,在它不具有一个目的的表象而在对象身上被知觉时”,“鉴赏是凭借完全无利害观念的快感和不快感对某一对象或其表现方法的一种判断力。”自然,这种合目的性或者快感,在“崇高”“壮美”等美感之前,最直接被人感受到的是感官的美,即视觉的,听觉的美感等。谷崎在《金色之死》(1914)中也表达了这样的观点:“美不是通过思考得到的。美是一种一眼就能直接感受到的及其简单的过程。我十分讨厌想象这种磨磨叽叽的东西,如果不是真实地出现在眼前,可以通过眼的观察、手的触摸、耳的聆听去直接感受的美,我是不能感到满足的。”这种思想必然影响到作家的创作意图与创作方式。“作品意图是文学意图的现实存在方式。因为虽然说作家 的意图和表意策略造就了作品如此这般的存在,即文学意义的同一性,但作者的创作过程及其意图体现难以复现,而作者对事物的感知经过艺术抽象,在艺术中则可以凝结为能够被读者的感官和想象所觉知的内容。”这是文学意义产生的机制,作者把自己的感知凝结为能被读者的感官和想象所觉知的内容,然后读者通过自己的感官和想象将其还原。作家谷崎正是抓住了这样一种文学的原理,所以采取了诉诸感官的方式,让读者能够最大限度地调动自己的感官去还原作家所感知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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