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中越历史交流
历史上中越两国关系十分密切,从公元前214年秦始皇平定岭南后设桂林,南海、象郡三郡,直至公元10世纪越南建立自主封建国家之后,也一直保持与中国的朝贡关系,直至19世纪下半叶越南沦为法国殖民地。在越南建立独立自主封建国家之前的北属时期(郡县时代),随着朝代的统治,中国文化早已被带进了安南(今越南北部地区)。而后,越南建立封建国家,丁朝和前黎朝是越南封建国家的初期发展阶段,这两个朝代仿效中国建立了中央集权制度,李朝时期致力于文化建设,修文庙,塑周公、孔子及72先贤之像,第一次正式开科举。陈朝时期佛、儒、道并存,继承和完善了各种制度……直至越南最后一个朝代阮朝结束,越南与中国一直关系密切,保持朝贡关系。中越长期而密切的历史文化交流,使得两国的社会制度及意识形态极其相似,透过历史,我们看到“宫廷”、“君臣”、“朝代”等等这一系列词语概念,再看“起兵造反”、“篡夺皇位”、“后宫争斗”等种种剧情,对于越南人民来说都并不陌生,显然,这对于中国古装剧传入越南已然是一个可靠前提,越南受众易于接受,能产生共鸣,有共鸣的影视作品就会有市场。在笔者赴越留学期间,曾与一位越南青年谈及该问题,她说:“越南人喜欢看中国古装剧,情节精彩,内容新颖,而且在越南历史上也有皇帝(Vua),我们很容易理解看明白。”
(二)文化同源,伦理相通
中越自古以来历史悠久,有着“同志加兄弟”的友谊称号,中国、越南同属儒家文化圈。越南把儒学称为“儒教”,20世纪以前,越南凡博学之士皆为儒学大家,儒学已成为一种类似宗教信仰的思想,融入到越南的民族思维中。儒学作为传统文化思想主流,“仁”、“义”、“礼”、“忠”、“孝”等儒家元素无不深深存在人们传统观念中。在中国古装剧中,不管是以历史为题材,还是以仙侠为题材,这些儒家元素在剧里都得以体现地淋漓尽致,正如2019年5月统计结果显示,中国影视剧在越南收视率排前列的古装剧《三生三世十里桃花》、《楚乔传》、《择天记》、《延禧攻略》、《花千骨》等,在这些古装剧中,有师兄弟之间的“仁”与“义”、宫廷或天庭的“礼”、臣对君的“忠”,子对父的“孝”……而这些儒家元素在越南受众看来也是深深存在于观念中的,这种文化亲缘性使越南受众对中国古装剧无比亲切,因此,剧中所体现的价值观念或是社会伦理,与越南受众一拍即合,发人深思。
虽说中越两国文化同源,伦理相通,但终究是两个不同的民族,地理、气候、历史等因素赋予了各自的民族特征。儒学传入越南后,并没有完全吸收照搬,而是结合本民族文化,有选择地“折射”出越南本色文化。例如:在越南儒学中“忠君”思想往往与“爱国”相联系,而儒家元素“仁”则更具体,就“妇女意识”来说,与中国“重男”不同,越南更倾向“重女”……当中国古装剧中的这些儒家元素与越南受众思想上出现差别时,这种与自身不同的“新鲜感”在某种程度上似乎更具吸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