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玉”的历史——华夏文明的见证
据中国考古学家苏秉琦先生在《中国建设》杂志发表的一篇短文——《华人·龙的传人·中国人——考古寻根记》中提到:中华玉器滥觞于距今8000多年的新石器时期,红山文化和良渚文化是中国上古玉器文化南北两处的突出代表。玉作为天地之精华,起初是作为一种超凡脱俗的美物,受到在原始审美意识促使下的史前人民青睐。先民将玉石胚料进行简单打磨,制成装饰品来美化自己;到了氏族时代,玉石作为“通灵之物”常用来祭祀神明;到了黄帝时期,有用玉作为工具来砍伐树木以造宫殿的传说;进入封建社会后玉石开始分成多个级别、品相,具有阶级性;直到封建王朝结束后,玉石成为大众商品。“玉石简直见证了华夏上下五千年的历史”。[2]
(二)“玉”的地位——贵玉贱碈
玉石地位的发展大抵经历过三个阶段:史前时期,玉器与宗教信仰结合,玉被神圣化和神秘化;氏族社会,等级制度又使玉等级化;到了春秋战国时期,儒家学派首倡“德治”,“君子无故,玉不去身,君子于玉比德焉。”《礼记·聘义》中子贡和孔子有对“贵玉贱碈”这一现象进行探讨。郑玄注释到“碈,石似玉”。在《说文解字》中“玟”字从“玉”字部、“石”字部,由此可见它的物理属性介乎玉与石之间。到春秋战国时期,多元主体的华夏玉文化逐渐被一元一体的玉文化所取代,产自仙山的昆仑玉、新疆的和田玉为皇家所用,地方玉则多为民间使用,这种用玉划分使得孔子关于“玉”与“珉”贵/贱的言论不再是文学虚构,而是一种崭新的玉石文化价值的萌芽。
(三)物质和精神的结合——“玉礼”观
在中国古代政治生活中,其最大的一个特点就是礼乐并举。“玉礼”是“中国礼仪文化发展脉络中最强烈也是最持久的搏动。”作为礼仪之邦——中国早期的文明可以称作“礼乐文明”,“礼”在中华文化中占据突出地位。“夫礼,先王以承天之道,以治人之情。”《诗经·鄘风·相鼠》曰:“相鼠有体,人而无礼;人而无礼,胡不遄死?”作为精神层面的“礼”需要通过物质化的器物——“玉”来表现,于是玉就从物质层面上升为精神层面。
《周礼》作为“三礼”之首详细记载了中华民族礼乐文化在先秦时期的发展状况。《周礼》中掌管玉器的职官分布于“六大”职官系统(天官、地官、春官、夏官、秋官、冬官)之中,诸部都设有与玉器相关的职官。作为礼器的“玉”,它的形制也是很有考究的,其中“政治礼仪性构成了古代玉石文化的核心内涵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