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技型人才是促进经济发展的稀缺资源。和任何规模经济一样,聚集的结果既可能产生经济性效应,也可能产生非经济性效应。因此,一定的聚集程度是必要的,但长期的过度聚集也会造成区域聚集成本增高,资源配置效率低下,区域发展不平衡等问题。一些学者研究了北京、上海、广东等东部发达地区,发现该区域已经出现科技人才过度聚集的现象,和中西部相比,出现了明显的负向效应[5-6]。
本文认为,科技型人才区域分布不均衡风险是指科技型人才区域长期分布不均衡而导致的区域发展失衡,造成组织、区域、经济社会不稳定的可能性和严重程度。按其影响的范围和程度大小,科技型人才区域分布不均衡的风险主要分为宏观风险、中观风险和微观风险。
1.科技型人才区域分布不均衡的宏观风险
宏观风险是指全社会的经济发展、科技状态等由于区域人才分布不均衡而产生的不稳定的可能性的集合,主要表现在科技型人才区域分布不均衡的宏观经济风险和科技发展风险两个方面。
第一、科技型人才区域分布不均衡的宏观经济风险
在市场经济体制下,微观经济主体的行为由市场信号来调节,人才的区域选择往往根据市场人才价格信号来波动,人才的频繁波动又会带来整体经济的不稳定低效运行,长期来看,形成一定的宏观经济风险。
科技型人才区域分布不均衡的宏观经济风险的主要成因为:一方面宏观经济运行机制决定。现阶段的人才市场构成状况、人才市场的设施情况以及人才市场的结构状况决定了科技型人才的区域分布,由于区域发展的不均衡差距越来越大,因此整体市场体系完善程度在短期内无法满足哪里需要哪里出现的最佳运行状态,这样不均衡的态势将持续恶化。另一方面宏观经济素质因素决定。人才经济创新能力、人才经济发展潜力、人才经济运行效率等因素会导致宏观经济风险。整体的经济素质决定了国家人才的发展水平与质量,而区域不均衡的发展往往又会加剧这些宏观经济不可持续发展的风险。
科技型人才区域分布不均衡的宏观经济风险主要表现在宏观经济市场风险上。由于市场的引导,导致人才往往流向收入较高的地区,增加宏观人才市场流动性风险,增加政策调控的难度,造成各类人才的流失和人力资源的闲置浪费,更难实现充分就业的主要宏观调控目标。
第二、科技型人才区域分布不均衡的宏观科技风险
科技型人才区域分布不均衡的宏观科技风险主要成因为:由于科技人才分布不均衡而造成的不合理竞争而产生的科技创新的负面影响,科技创新以及科技成果应用的过程中,对可替代的旧科技成果的冲击造成的各种损失,以及为了更多的成果,隐瞒科技成果的可能带来的负面影响[7]。
科技型人才区域分布不均衡的宏观科技风险主要表现为:科技信息风险方面。现代信息、存储技术的迅速发展,使得现代办公、通讯等对于科技的依赖程度越来越高,科技型人才的频繁流动,将会导致科技信息泄露等问题,从而给社会带来损失。科技型人才不仅是技术的使用者,更是技术的创造者,因此,科技型人才的分布不均衡而造成人才的流动会增加科技信息不安全的风险。
2、科技型人才区域分布不均衡的微观风险
科技型人才区域分布不均衡的微观风险是指科技型人才区域分布不均衡给科研院校、组织机构和科技人才等微观主体所带来的风险。主要分为逆向选择风险、风险集中风险和人力资源风险。
第一、逆向选择风险。由于科技型人才的聚集效应的影响,科技型人才聚集的区域会继续吸引人才的盲目流入,信息不对称的结果导致人才短缺的区域难以吸引优秀、急需的人才,而导致人才发挥效能降低,而拥有大量人才的区域由于人才冗余导致人才的创新效能降低。
第二、风险集中风险。科技型人才聚集的组织、科研院所在客观条件上拥有较为先进的科研设备,享受较大的国家补贴,因此推进科研成果创新及转化的使命“义不容辞”的落到这样的组织机构,也就成为了微观风险的最大承担着。
第三、人力资源风险。由于组织的员工的流动或者团队的破坏而导致部分工作能力受损。市场竞争机制容易造成人才市场流动率加大,增加组织的用人成本,频繁的人才流动还造成组织的除人员外的无形资产(科学技术秘密等)流失的风险加大,削弱组织的竞争力。缺乏人才的组织机构在进行人才引进的过程中,也不容易进一步吸引高素质人才。
3 、科技型人才区域分布不均衡的中观风险
科技人才聚集给中观经济带来高效益的同时,也使社会生产中各种潜在的摩擦和矛盾集中到中观经济运行过程中来,使得中观层面面临着更多的不确定性风险。中观风险主要表现在中观经济风险和中观环境风险。
第一、科技型人才区域分布不均衡的中观经济风险。中观经济风险是一定地域内各类微观风险因素经过中观聚合过程而形成的对经济运行的中观制约,是指由于区域科技型人才分布不均衡而导致的区域经济发展预期目标与结果发生背离的各种破坏性因素的总和。科研人才的引进需要地方政府的财政投入,这样可能会造成挤压其他的财政支出,对科技创新成果转化以及对社会保障等方面产生影响,从而进一步加大区域人才的流失速度与力度,造成人才梯队失衡现象。
科技型人才区域分布不均衡的中观风险主要表现在两个方面:一方面增加了区域经济发展的人才投资风险。对科技人才以及科技创新等方面的投资越大,由于人才的利用率降低,则带来的风险就越大。另一方面表现在整体经济呈现两极化态势越来越严重,区域经济发展不均衡导致资源配置效率降低,区域经济结构不合理,降低区域吸引力,人才分化越来越严重,经济差距越拉越大的恶性循环风险。
第二、科技型人才区域分布不均衡的环境风险。环境风险是指区域科技型人才分布不均衡的状况对区域内地自然和社会环境造成的危害以及带来的风险。表现在两个方面:一方面是社会环境恶化。由于长期的人才分布不均衡会导致社会区域结构分化加剧,区域人均收入差距增大,区域各阶级对立,人心不稳定。造成社会贫富分化加剧,社会冲突事件增多等不良影响。另一方面是自然环境负荷加重。区域资源被过渡使用或闲置浪费,尤其针对资源型城市集中区域,科技型人才的过度聚集导致科技产业的过度集中造成区域负荷过大,引发区域资源枯竭,导致城市危机、行业危机接踵而来。
科技型人才区域分布不均衡的中观风险是宏观风险与微观风险的承接点。一方面由于宏观经济政策的失误,没有调整好区域间的人才分布问题而造成的中观风险,是宏观风险的分解和缩影。另一方面,微观主体的风险行为共振和放大可以形成中观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