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联网作为中介,将跨界导演和“网生代”观众紧密联系起来。“网生代”观众数量日益庞大,据《2019中国网络视听发展研究报告》显示,截至2018年12月,我国网民达到8.29亿,全年新增网民5653万,其中网络视频用户(含短视频)规模达7.25亿,占网民总数87.5%。互联网碎片化媒体呈现去中心化、互动性、开放性传播特征,因此更多的观影人群表现为“我的电影我做主”心态,乐于分享、参与、互动。“网生代”观众以青年粉丝群体作为当下电影主流群体,这些人群又以典型的90后、00后亚文化青年群体为主(青年亚文化包括“宅”文化、“微”文化、COSPLAY文化等集体狂欢式后现代文化)。
玩着互联网游戏长大的90后、00后粉丝群体充满激情、追求个性,这些粉丝不只是局限于对明星的崇拜,更多的是积极参与到与明星互动之中。他们可以在相关影片官网、在各大视频网站、在明星微博、贴吧、论坛等地方,围绕话题与专题进行线上转发、评论、炒作。还有线下的粉丝与明星的互动,都使影片的热度和关注度随之提升。跨界明星本身同时也是宣传炒作的绝佳素材,成为影片高票房的有力“推手”。
约翰·费斯克在《理解大众文化》一书中描述:“粉丝是过度的读者,其对文本的投入是主动的、热烈的、狂热的、参与式的。”[8]不论电影质量的好坏,只要粉丝对跨界明星有炙热的情感,就会有忠诚的粉丝愿意买单。电影“众筹”更是让粉丝直接参与到电影的投资之中。阿里巴巴“娱乐宝”平台支持众筹的《小时代》系列电影,是典型的“粉丝电影”。以《小时代1》为例,青年作家郭敬明成功吸引了大批的粉丝,他的微博成为了影片重要宣传渠道。除此之外,在全国600家左右的电影院开展的“首映嘉年华”、与各大媒体见面会等与青年影迷互动活动,达到了影片广泛宣传“妇孺皆知”的目的。在电影公映后,粉丝疯狂回击负面舆论,反而推波助澜,吸引了更多人走进电影院。盛名之下,其实难付,但因为作品存在诸多瑕疵,最终的结果是导致了票房和口碑两极分化现象。以跨界明星为代表的新锐导演,更好迎合了90后、00后青年粉丝人群,长此下去,电影忽视了其它年龄段的观众,跨界导演电影日渐式微,必成定局。
跨界导演电影又以青春爱情片居多,吴克群导演的《为你写诗》、刘若英导演的《后来的我们》、张歆艺导演的《泡芙小姐》、九把刀导演的《那些年,我们一起追的女孩》等影片迎合了年轻粉丝的口味。但需要指出的是,一方面,跨界导演要正确对待粉丝追捧的情感,合理利用粉丝经济。跨界导演如果只看到了粉丝经济的商业化运作带来的经济效益,竭力挖掘粉丝资源,久而久之,粉丝热情就会“遇冷”。另一方面,跨界导演电影创作应该满足不同年龄、文化层次的社会群体的观影需求,家庭型电影《捉妖记》恰恰做到了这一点。影片在主题题材、情节场面、风格造型等各方面,都能够被不同年龄的观众所接受,包括影片对暴力、血腥、情色场面的成功屏蔽,使得低幼龄孩子也能和父母同往去看小萌妖。注重电影受众人群的差异性,使合家欢式电影《捉妖记》收视率暴涨,取得了巨大的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