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用搬演还原“历史真实”
“搬演”又可叫做“情景再现”、“扮演”,由于现实、时间的不可抗力,历史无法再重演,因此利用人物、道具、置景来重现一个已经发生过或可能发生过的事实。对于新闻纪录片来说,所选事件更侧重新近发生的事实,突发性较强。所以很难保证“事实”能有珍贵的影像记录。而“搬演”的应用能更生动地还原历史事件,使纪录片的纪实性更具形象化,让观众的视觉冲击感、临场感也更强。因此,“情景再现”也在各类新闻纪实类报道中被广泛应用,在我们小组的结课视频《消失的恋人》中也使用了这种虚构手法。
“搬演”的长镜头最早出现在记录片《北方的纳努克》中,因为海豹的死亡,纳努克没办法再和海豹做一次斗争,于是导演就要求纳努克还原一次当时狩猎海豹的情景。在新闻纪录片《人间世第二季》的《命运交响曲》中也存在搬演的片段,这一集主要通过各种案例探讨了医患关系,其中提到一个病人因患粘连性肠梗阻,在二次手术时死亡。在这个案件的讲述中,由于主人公的逝去,当时的医疗画面也没有影像记录,因此采用了黑白影调的“搬演”,情景还原当时医生在手术室做手术的一些片段。
搬演虽是再现表演的虚构,还原的却是“历史真实”,是历史的“生活真实”的表达。作为叙事化表达的衔接,它较好地填补了过去和现在之间的“时空断隔”,使新闻纪录片的叙事脉络更自然、真实。
2.用补拍呈现“逻辑真实”
“补拍”从字面意思上理解就是补充拍摄,是指破坏正常时间流向的虚构拍摄。为了增强新闻纪录片的叙事流畅度和线性逻辑,在所难免需要利用补拍的镜头进行过渡和转场。
在新闻纪录片的拍摄中,哪怕是无时无刻的记录,也很难保证所有镜头都可以为“事实核心”服务。为了让新闻纪录片的叙事结构更紧凑、环环相扣,后期补拍的镜头便显得至关重要。补拍镜头可以是事实再现,也可以是空镜头。出于纪实性的考虑,“事实再现”的补拍需要更加小心地使用,争议也更大些。而空镜头的补拍,则无关画面内容的真假,只是记录时间线上的虚构。因此,空镜头的补拍虚构手段的应用,也相对更加广泛。此外,空镜头在新闻纪录片叙事中起到逻辑承接的作用,同时,它作为转场、象征性符号的表达,也将纪录片的“真实”推向了更深层次的追求。
在新闻纪录片《人间世第二季》的《烟花》中,13岁的患者杜可萌对着镜头说:“抬高你的右手,然后抓开五指,恭喜你,你给自己放了一个烟花…”这个画面,就采用了补拍的虚构手段。杜可萌曾经确实在自己的公众号里说过这样的话,以此展现她面对病痛乐观的态度。出于主题的需要,导演补拍这个镜头,不仅将它作为《烟花》这一集主题纪录片的开篇,也将“烟花”作为贯穿全片的线索,以此来呼应主题,达到纪录片叙事的“逻辑真实”。
3.用摆拍凸显“心理真实”
摆拍即“摄像(影)师根据自己的设想,创造一定的环境,设计一定的情节,让被拍摄者表演,最后由摄影(像)师拍摄完成的过程。”在新闻纪录片的虚构手法中,摆拍饱受争议。在摆拍技巧的使用中,导演对于新闻纪录片纪实的干预性更强,被拍摄者的表演成分也更重,因此很多人认为摆拍就是虚假,违背了新闻纪录片的真实性这一首要原则。
但其实,很多新闻纪录片都无法完全抛弃“摆拍”这一虚构技巧。新闻纪录片的纪实性要求记录的无干预状态的同时,也存在着叙事过于平铺直叙、“流水账”叙事的问题。随着新闻纪录片的发展,新闻纪录片的故事化倾向日渐普遍。而摆拍则是新闻纪录片“故事化”表达的重要手段之一,它追求的不再只是简单的生活真实,而是展现人物的心理世界,还原人物的心理真实。
在新闻纪录片《人间世》第二季中的第一集《烟花》中,13岁的萌萌自述自己做了一个梦,梦里她和她小伙伴们在和病症奋力抗争,最终战胜骨肿瘤,得到了家人和医生们的拥抱。在这一段梦境的画面呈现上,表演者是真实的患者、医生、护士和家长,导演将孩子们渴望战胜病魔的心理用cosplay的“表演”以及梦境的形式展现出来。在《烟花》这一集的结尾,有一段安仔(也是一位骨肿瘤患者)cospaly演唱《逆战》的MV,以此来圆安仔的梦想。这两个画面虽然已经不是真实的记录,却达到了一种心理真实,而恰是这种心理真实是真正戳中观众的内心,能够产生情感共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