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绕宅基地集体所有权的多项权能、权利边界及其相互关系,近年来各地开展了多角度和不同深度的探索实践,有益地诠释了宅基地集体所有权的权利内涵和实现方式。
落实占有权能首先明晰管理主体责任。坚持宅基地的集体所有权地位,实现宅基地所有权主体一元化,明确主体法人资格,赋予人格化的权利和义务。一是对宅基地管理建章立制,如浙江义乌成立农村土地民主管理组织,负责土地各项管理工作,并配套建立民主决策机制,为宅基地改革实施奠定基础;江西余江充分发挥乡贤智慧和力量,专门设立村民事务理事会,促进村集体落实各项宅基地管理权能;二是落实控制权体现宅基地集体所有权权益,如重庆大足、广东南海等地实行宅基地综合管理自治公约,各村明确关于宅基地申请、审批、建设、使用、流转等的各项内容要求,并将公约作为宅基地相关审批的前置条件。
拓展使用权能助力实现乡村振兴。强化村集体自主规划和自主管理权利,以乡村振兴为目标拓展使用权能。一是盘活闲置宅基地发展农村新产业,如湖北宜城莺河村村集体通过对“一户多宅”“空挂户”调查摸底,出资回购老农房改造后由村民承包发展乡村旅游,充分行使使用权能。重庆石柱县村集体“以地入股”、农户“以房联营”发展民宿产业,村集体以复垦收益中集体所有部分作价入股民宿公司,经营收入按比例与农户分成,带动新业态发展;二是统规统建宅基地,如福建晋江砌坑村由集体对宅基地回购,村庄统一规划建设和集中安置,使用权能助力新型城镇化;三是自主管理彰显权能,如湖南浏阳村集体对退出的宅基地统一管理,建设成农村别墅居民小区,对集体外农户流转;上海六墩村村委会与农户签订流转协议,委托第三方设计施工团队改建翻建宅基地后,流转出租给企业办公,村民“离地不失地、离房不失房”获取流转收益。
强化收益权能成为还权赋能的关键。强化收益权能,集体获取权能收益,有力提升与村务相关等村民福利。一是收益权能助力乡村建设,如云南大理银桥镇对宅基地从事餐饮、民宿等经营活动征收收益调节金,所收有偿费70%用于环卫、道路、水电、绿化等村庄建设和村民公益事业;二是收益权能为集体持续“造血”,如浙江义乌显化村集体所有权权益,除宅基地有偿选位费、有偿使用费、有偿调剂费、集地券交易收益等归集体所有外,跨村转让成交的农房按宅基地基准地价20%向村集体缴纳收益。辽宁海城对宅基地转让、出租的土地增值收益在集体经济组织和成员之间按照3:7的比例合理分配。四川崇州集体对农房出租流转审批并合理限制,按不低于流转收益5%计提集体所有权收益,在监管流转同时提升集体收益。
保障处分权能彰显所有权落实的核心。通过保障集体地位,充分行使宅基地所有权作为“母权”的处分权利。一是坚持收回、调整集体有作为,如云南大理银桥镇通过宅基地批新让旧、合理补偿,集体与农户签订收回协议,整治并重新规划,旧宅基地经统筹再分配给住房困难户并建设农贸市场。义乌七一村结合旧改,村集体将两块腾退宅基地调整为商业菜市场和商业用地;二是拓展入股、托管等集体显活力,如深圳霞山区北边村以自有宅基地入股,村集体成立股份合作社统一开发入股的宅基地,发展集体经济;上海江桥镇探索推行“农村房屋托管”出租模式,由村(居)委会提供相关验证、准入、信息采集等服务,托管房屋3104间,村居环境和社会治安有效改善;三是探索宅基地抵押等集体助融资,如福建晋江以村集体为代表建立农户与金融机构批量授信的“银村共建”模式,对取得不动产权证书的农房不经评估,即可抵押登记,村集体发挥重要的居间作用;福建三明、甘肃临夏开展宅基地“两权”抵押,农户申请经村集体周密审核筛选并出具偿债后有适当居所证明,金融机构按程序放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