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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狱与学校:女性特质构建的差异
 
更新日期:2020-10-23   来源:   浏览次数:194   在线投稿
 
 

核心提示:1异质空间的分配:压制与依附爱伦坡和蒲松龄文本中相似地分配给了女性狭小而脆弱的空间,暗示了在男权大厦中女性是被边缘化的他者地位。不论是玛德琳

 
 1 异质空间的分配:压制与依附
爱伦坡和蒲松龄文本中相似地分配给了女性狭小而脆弱的空间,暗示了在男权大厦中女性是被边缘化的他者地位。不论是玛德琳生前的闺房、死后所处的地窖,还是聂小倩从古寺被移到宁府的棺材,都是女性被男权规训的缩影。
在爱伦坡的文本中,厄舍府是封闭的空间,和外界有着明显的阻隔。它位于颓败荒凉之处,阴暗潮湿,古老可怖,然而“石墙每一堵倒塌;照旧完整如一,个别石头却碎了,看来绝不协调”。除了个别石块的崩裂,整体却是坚固、高大且密不透风的。厄舍府及其周围的环境阴冷,而厄舍府主人的整个家族也是一脉单传,似乎与世隔绝。根据“我”的叙述,“我”是男主人罗德里克的童年好友,甚至是他唯一的私交,而男主人也多年和“我”没有联系,“我”对罗德里克也所知甚少,给厄舍府添上一份隐蔽诡谲的气氛。而“我”这次来到厄舍府,是受到罗德里克的一纸邀请而来,可见具有高度封闭性的厄舍府需要一定的条件才能进入,并非能够随意进入的位所,有自身的开合系统,暗合了福柯意义上监狱的特性。同时,监狱是稳定的、坚固的,而厄舍府尽管看上去古老破败,然而“除了表面上这一片颓败的痕迹,全幢房子丝毫也看不出摇摇欲坠”,依然是坚不可摧的。这种稳定的特质也确保了内部的权力运行。
厄舍府内部被划分成不同的房间,房间大小不一,功能各异,和等级与权力密切相关,体现了厄舍府内部建立在不平等关系上的权力运作模式。在福柯的现代监狱中,“各囚室都有两个窗户,一个对着里面,与塔的窗户相对,另一个对着外面,能使光亮从囚室的一端照到另一端”,处于中心的瞭望塔利用这种逆光效果,监视囚室里的人,但囚徒们却无法看到瞭望塔中的监视者,也无从知道是否有监视者存在,造成了视线的不平等,从而构建鲜明而清晰的规训制度。在厄舍府中,“我”由男仆带领进入厄舍府,穿过许多黑暗复杂的走廊,去往罗德里克的房间。“我”看到罗德里克的房间是高大宽敞的,相较于“我”刚刚踏入厄舍府看到的阴森潮湿的景象,罗德里克房间虽然有些许沉郁,但依然给人崇高之感,暗示了罗德里克在厄舍家族的权力中心。而相对于属于罗德里克的房间,属于玛德琳的房间则是狭小而阴暗的。玛德琳生前被疾病困扰,神情淡漠,日渐消瘦。她如幽灵般出现和离去,和“我”、罗德里克没有任何交流,房间的门也是紧闭的,好像监狱中囚徒的房间。玛德琳去世后,罗德里克把她装进棺材放入早已建好的地窖,“又小又湿,没缝没隙,透不进一丝光,深深埋在地下”,和属于罗德里克的房间有着天壤之别。而被分配给玛德琳的地窖,曾经也被作为地牢使用,沉重的铁门坚不可摧,并被厄舍府这一男权大厦所压制。罗德里克作为主人拥有对地窖的绝对管控权,使得属于玛德琳的空间有了更加强烈的禁锢色彩,也体现出厄舍府是一个以监狱为原型的权力高度发挥作用的异质空间,男性对女性的监视保证了权力的运行机制。
在蒲松龄的文本中,聂小倩也接受规训场所的空间分隔。聂小倩则前后经历了古寺和宁府两个场所。在两个场所中,聂小倩都是被边缘化的他者,被分配的空间是她的棺材。一开始,她的棺材被放置在古寺旁边,依附于古寺中的妖魔鬼怪,是被妖魔鬼怪控制和监视的对象。在诱惑古寺住客的过程中,她也必须在住客的批准下才可以进入古寺的房间。同时,在所有住客中,燕赤霞拥有最大的权力,他的房间的房间区别于“东西僧舍,双扉虚掩”,而是“惟南一小舍,扃键如新”,拥有最坚固、稳定的空间。剑仙燕赤霞是唯一一个可以对抗妖魔鬼怪的权力场的人,他和聂小倩却是互相抵抗的关系,聂小倩也承认“彼奇人也,不敢近”,可见聂小倩在古寺这一空间中处处受到权力的约束和限制。
在宁府中,聂小倩也是被规训的对象。联系到福柯意义上的学校,其空间的分割是通过对座位、教室等教学场所的分配实现的,通过强制学生的活动空间从而达到规训的目的的。每个学生都被分配了自己相应的座位,而且座位是固定的,如果没有老师的命令和同意,学生不得随意离开自己的座位或变换座位。福柯的空间分配技术将人按照相关标准,分配到属于自己的空间和位置,使人、位置、工作三者一一对应。初入宁府,聂小倩主动为宁府主持家务,勤劳贤惠,“朝旦朝母,捧匜沃盥,下堂操作,无不曲承母志”,为了融入宁府而选择了一个侍妾之位。而到傍晚,宁母害怕聂小倩是鬼,不愿意留她在房间居住,“辞使归寝,不为设床褥”。聂小倩内心不愿离开而向宁采臣求助,并希望通过阅读经书的方式使宁采臣挽留自己。而宁采臣也因害怕母亲的责备,只得在晚上催促让聂小倩回到自己的棺材中去。宁府中的聂小倩根据权力者的需要,被分配到不同的位置,而没有稳定的自己所属的空间,至始至终依附于宁府。
“位置赋予了男性和女性观察和被观察的关系、监视和被监视的关系”。玛德琳和聂小倩都是被男性观察、监视的对象,但在狭小的女性空间里,聂小倩对规训的接受比玛德琳更为主动。对玛德琳而言,女性的空间与男性对立,被男权压迫和掌管。属于她的空间生前是密闭的闺房,被男性窥视与监视,死后是地下室,阴暗潮湿,并被厄舍府这一男权大厦所压制。在厄舍府中,属于男性的空间高大而稳固,属于女性的空间狭小而脆弱。以罗德里克为代表的男性是窥视者,对厄舍府这一空间有无限掌控的权力;以玛德琳为代表的女性是被窥视者,是在男权大厦中被边缘化的他者,被男性强制性规训和禁锢,存在的意义仅限于满足男性凝视和观看的欲望,这种压迫、掌管和视线的不平等契合了福柯意义上监狱的原型。在《聂小倩》中,古寺、宁府是稳定的、高大的建筑,棺材则是狭小的、游离于稳定建筑之外的空间。只有特定的时间,聂小倩获得批准才得以进入古寺或宁府,完成被布置的各项任务。同时,聂小倩是卑贱的,她最终获得救赎的方式,只能是依靠宁采臣将她的棺材另葬他处,通过使其摆脱对妖魔鬼怪的依附来免除被胁迫的命运。然而,最终宁采臣将棺材移动到了自家书房附近,聂小倩被分配到了另一个异质空间,主动选择听命于另一位主人,自己依然处于边缘的位置。聂小倩从头到尾的所属空间只有自己的棺材,狭小、游移、漂泊不定,只能选择依附于一个稳固的男权空间,才有实现自我救赎的可能。蒲松龄通过女性对男性空间上的附着,表现出对于规训更为顺从的女性形象,如学生主动进入学校这一场所接受规训和监视,前后改变的只是她所依附的对象,而不是她被边缘化的身份与地位。

2. 异质空间与身体:凝视与被凝视
在两个文本中,男性对女性的规训都包括了男性对女性身体上的管控。在厄舍府中,玛德琳是被罗德里克凝视的对象,存放她遗体的地窖充分暴露了女性身体被压制在男权大厦底端的实质。聂小倩则为了融入宁府,默许了宁府的权力结构,主动奉献自己的身体,表现出才貌双全、知书达理的理想化女性形象。
权力的规训对象是人体,在福柯的现代监狱中,监视者将囚徒分配到不同的房间进行囚禁,由于监视者和被监视者视线的不平等,囚徒的身体暴露在监视者的视线之下,监视者对囚徒的身体进行凝视。在厄舍府中,男性拥有绝对权力,对空间进行分配,通过确立的物件位置管理自己的领域,实现自己的权威。女性被男性当作物件分配位置,以便男性的管理。玛德琳生前所在的小房间处于受到男权监视的地位,是便于男性凝视和规训的对象。死后,她被放入早已准备好的地窖,地窖曾经是地牢,体现着男权的掌控,棺材则恰似祭坛,包裹使女性的身体成为献给男权的祭品,置于在男权大厦的底端向男性献媚。罗德里克坚持要在地窖中将玛德琳的遗体保留两周,并在关上棺材盖的最后一刻“把还没钉上的棺盖掀开几分,瞻仰遗容”,对玛德琳的遗体进行凝视,都体现了女性身体接受并满足男性观看欲望的本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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