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论文导航 » 人文社科 » 正文
昆德拉的探索
 
更新日期:2020-12-15   来源:   浏览次数:434   在线投稿
 
 

核心提示:记忆或者遗忘,昆德拉是将其作为人类存在的基本情境进行分析的个人历史或者集体历史,作为一种生命的存在。当生命个体自己通过记忆重塑自己,或者自己

 
 记忆或者遗忘,昆德拉是将其作为人类存在的基本情境进行分析的——个人历史或者集体历史,作为一种生命的存在。当生命个体自己通过记忆重塑自己,或者自己主动选择如何处理记忆的时候,时间是内化于个体生命之内的,这是一种个人化的历史;而当一种不可抵挡的力量操控着人们处理记忆的时候,时间便是外在于个体生命的,这是一种集体的记忆。
塔米娜,是昆德拉的小说《笑忘录》的女主人公,属于作者在更侧重于个人历史的探索所遭遇到的主人公。小说《笑忘录》由7部组成,塔米娜出现在第4部中。在昆德拉看来,,塔米娜是他所有作品中最让他牵挂的女人,这本书就是为她而写的。
塔米娜是一个三十三岁的美丽的高个子女人,一个小咖啡店的女招待,一位流亡者。她与丈夫在“布拉格之春”后逃离了波西米亚,但她丈夫早逝他乡,只剩她一人孤独地生活。看着丈夫的照片,塔米娜惊恐地发现她对丈夫的记忆正在一点点消退。她感到必须要留住丈夫的形象,于是她开始执著地寻找两人在热恋时候用的大记事本和所写的信件。因为只有在对大记事本上的内容进行回忆的时候,她才能还给记忆以肉身。对塔米娜来说,她只剩下了现在,如果找不回那些记忆,她的未来便只能是通向死亡的虚无。她是为了活着,为了未来,才要抗拒遗忘。她试图通过很多人取回信件,但在种种背叛和远离之后,她的执着终以失败告终。在这个过程中,支撑塔米娜生活下去的力量也是来自“记忆”,她需要用曾经的信件来解救曾经生活的消逝。在“记忆”与“遗忘”之间,此时的塔米娜选择了生命之重——“记忆”,用回忆和对回忆的追寻让过去的生命重获意义。
在第六部分《天使们》中,作者虚构了一个超现实主义的世界,一个与世隔绝的儿童岛。一个年轻人这样诱惑了塔米娜,“到一个凡事凡物像微风一样轻飘的地方。到一个凡事凡物都没有重量的地方。到一个没有愧疚感的地方。”塔米娜终于选择了忘记自己的遗忘,逃离一切,背叛一切,企图以遗忘寻求生存的自在。在儿童岛上,她抛弃了自己曾经的记忆、隐私与习惯,随之也就摆脱了追寻记忆时所忍受的精神与灵魂的痛苦。她全力配合着这里儿童的意志,裸露出自己的身体和欲望,终于在“灵魂缺席的情况下具有身体的快感”。
正如戈尔丁的《蝇王》,儿童世界并不是绝对纯真、友好和无私的,随着某种特权关系的形成,儿童岛的专制、暴力的本质也逐渐暴露出来。塔米娜在一片虚空之中,成为了被攻击和被侮辱的人。塔米娜开始希望回到充满记忆之重的世界中去。“正像一个极端可以随时转化成另一个极端一样,到达了几点的轻变成了可怕的轻之重,塔米娜知道她一秒钟也不能再忍受了。她转过身去,跑了起来。”[ [捷]米兰•昆德拉著,王东亮译:《笑忘录》,上海译文出版社2011年版,第297页。]塔米娜希望离开这片没有重量的岛屿,“她想把它们从岛上夺下来,救下它们。她的身体和生的渴望。”[ [捷]米兰•昆德拉著,王东亮译:《笑忘录》,上海译文出版社2011年版,第299页。]如同《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中的萨宾娜——反媚俗的标本——在自己无所背叛时,她又无限的茫然。
塔米娜在逃跑的过程中溺死河中,她的遗忘终使她跌入生命中的不能承受之轻。所发生在塔米娜身上的前后变化,便是昆德拉为我们提出的一个极有意思的讨论话题,从“记忆”与“遗忘”的维度,再次思考“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王东亮先生也曾发问,“莫非《笑忘录》中那一朵朵‘遗忘的忧郁’之花真的可以疗伤?”当塔米娜选择了踏上那个儿童乐园,她已在追寻记忆的失败之后不堪重负,终于再次选择了“遗忘”,她要遗忘她的“遗忘”。“记忆”与“遗忘”,“轻”与“重”,这些主题,终于在这一刻交汇、碰撞,等待我们做出选择。
而克莱门蒂斯是作者在《笑忘录》在中,更多承担了集体历史作用的第一个重要人物。
《笑忘录》的开篇即讲述了这样一则让人忍俊不禁的现代历史故事:1948年2月的捷克建国大会上,捷共领袖哥特瓦尔德向群众发表演说。大雪纷飞中,他的战友克莱门蒂斯向领导人表达了深切的关怀,“克莱门蒂斯关怀备至地摘下自己的皮帽,把它戴在哥特瓦尔德头上。”4年后,克莱门蒂斯因叛国罪被绞死,宣传部门立即让他从所有的历史资料上消失。昆德拉写道,“从此以后,哥尔瓦尔德就一个人站在阳台上。从前站着克莱门蒂斯的地方,现在只剩下宫殿的一堵空墙。与克莱门蒂斯有关的,只剩下哥特瓦尔德头上的那一顶皮帽。”
这是一出莫大的讽刺剧,只有那顶帽子在无言地向后人讲述政权的强大,可以删减、甚至重写历史,任意建构民众的记忆。当强权可以任意篡改历史,“自我”也就不存在了。
历史中曾经真实存在的个体可以被轻易抹杀,一个国家的记忆便可以被轻易地重建。昆德拉在以他个人的努力,保留住关于捷克历史的真相。“为了使这一不快回忆的阴影不再干扰这重建了牧歌的国家,应该让布拉格之春和俄国坦克的到来——这一美好历史的污点——化为乌有。为此,今天,在波西米亚,人们对八月二十一日的周年日噤若寒蝉,而那些站起来反抗自己的青春时代的人们的名字,也被仔仔细细地从国家的记忆中擦掉了,就像小学生作业里出的错一样。”昆德拉将这种重写历史的方式成为“有组织的遗忘”,“这让人想起《第二十二条军规》的作者约瑟夫·海勒把战争称为‘有组织的混乱’那句含义深刻的话”:同样是奇异而精妙的字词组合,说明了强权与暴力的有效配合。昆德拉借小说中人物米雷克的口说,“人与政权的斗争,就是记忆与遗忘的斗争。”
当然,形而上有更深厚的生存根底,它会像幽灵一样飘荡在空中,驯化或者改写这一部分的难度就更大一些。但并不是不会被摧毁。民俗是遥远的历史与现实相联系的隧道,是人类神话在现代历史的侧影。昆德拉的《玩笑》最后在民俗的上演中结束,也许这种民间传统意识中仍然保留着远古的民族精神的血脉,给人以最后的希望。但在强权的干预、影响下,传统民俗的意义也日渐模糊、变味。
点击在线投稿
 

上一篇: 昆德拉的探索

下一篇: 昆德拉的探索

 
相关论文导航
 
 
 
 
 
 
 
相关评论
 
分类浏览
 
 
展开
 
 
 

京ICP备2022013646号-1

(c)2008-2013 聚期刊 All Rights Reserved

 

免责声明:本站仅限于整理分享学术资源信息及投稿咨询参考;如需直投稿件请联系杂志社;另涉及版权问题,请及时告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