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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像隐喻表达情态
 
更新日期:2021-01-06   来源:   浏览次数:486   在线投稿
 
 

核心提示:电影画面以图像符号作为主要的视觉模态形式来呈现隐喻,实现图像隐喻的再现、组成和互动三种意义。(一)再现意义细微之处,可见精神再现意义包括叙事

 
 电影画面以图像符号作为主要的视觉模态形式来呈现隐喻,实现图像隐喻的再现、组成和互动三种意义。
(一)再现意义——细微之处,可见精神
再现意义包括叙事再现和概念再现,前者的特质表现为矢量。在电影语境下,叙事意义中的矢量可以理解为人物的姿态、动作、目光以及电影情境等具备叙事功能的图像。概念再现则具化为光影、色彩等的渲染,再现意义和图像参与者身份。
概念再现的实现过程包括分类、分析和象征。其中的分类过程指向参与者之间的从属或平等关系。在电影画面构图中,人物比例的差异隐喻动作者和对象的从属关系,而平衡对称的构图则隐喻图像参与者之间的平等关系。分析过程显示图像承载者或其部分特征。象征过程再现参与者意义和身份,按参与者数量,分为象征暗示及象征属性。前者通过光线对比来营造氛围,后者通过凸显对象来隐喻象征意义。
电影往往通过色彩渲染、光线明暗对比等艺术手段来实现概念隐喻中的象征暗示功能。例如通过减弱或增强光线对比,来将画面中的人物模糊为轮廓、或凸显为剪影,从而淡化时间和事件、赋予人物以永恒的象征价值。德国电影评论门户网站影院时光(KINOZEIT)在对该片的评论中着重强调了其通过光线打造的艺术效果和审美价值:“……这一成功是他凭借电影中的绝美画面来实现的。摄影师金炫锡将这些画面描绘在了大银幕上。摄像机总像是在浮动,即使在最绝望的时刻,也始终把电影人物浸入到温暖的光影里,使他们仿佛在发光,使他们的生活从尘世间的苦难中升华出来,把他们变成了英雄,让人恐之所惧、悲其所恸、经历着他们的生活。”
象征暗示过程和属性过程的区分在于:前者将意义和身份再现为承载者自身的特质,而后者则是将外部意义和身份赋予承载者。象征属性通过凸显对象来隐喻象征意义,通过将凸显对象置于前景,以明晰的聚焦、丰富的细节将凸显对象在意义上与传统的象征价值相关联。在影片中多次使用的几样道具就明显具备上述特质,给人物角色烙刻上典型的印记、使人物塑造更加鲜活。同样的道具出现在不同场景中,隐喻情节的前后呼应、推进剧情的发展。其中最典型的一个就是酒。
酒和花生米是中国传统男人典型生活方式的象征,尤其是传统白酒二锅头,通常被赋予男性化的标志,隐喻家庭关系中的男权。但酒在不同的语境下呈现不同的意义,或为惆怅的疏解、或为惬意生活的表达、或为欢聚时的庆祝。影片展现了诸多刘耀军饮酒的场景:亲生儿子刘星放学回家,一家人其乐融融地围坐吃饭,此时饮酒为助兴;刘星沈浩一同庆生,大家举杯同饮为欢庆;渔村厂房吃饭时养子刘星赌气出走,刘耀军仰头独饮,此时饮酒为疏怨;养子离家不归,夫妇二度失子,刘耀军在大浪汹涌的岸边独坐痛饮,此时饮酒为浇愁……刘耀军手持酒盅仰头一饮的动作几乎固化为影片中的一个动作主线,串连起他人生中无数个或喜或悲的时刻。而花生米作为伴随道具,也参与了饮酒的意义编码,诠释着饮酒者的境遇和心理。在影片开头一家三口吃饭的场景中,父亲刘耀军没有像母亲王丽云一般对儿子嘘寒问暖,而是用男性化的表达方式,奖给儿子三颗花生米。这里花生米作为一个物件,不仅表现着家庭生活的惬意,同时还隐喻着中国式的无言父爱。在影片中形成对比反衬的是,不管在平静满足,还是伤心落寞的人生阶段,刘耀军始终保持着睡前一盅酒一碟花生米的生活习惯,这也从侧面隐喻了无论天涯咫尺,人的心性难移,丧子之痛不减的悲哀。
还有一个道具,尤其能够体现符号的象征属性,就是馒头。它是北方人民的餐桌主角,在过去物质匮乏的年代尤其代表殷实的生活。同一道具在影片两处镜头中形成鲜明对比:一处是在亲子刘星放学回家吃饭的场景中,室内光线充足,家具陈设整洁温馨,桌上一盘三个馒头洁白暄软,热气腾腾,烘托着温暖的氛围。此景并未过多对白,人物表情也平静安然,却是日常幸福的最本真体现;另一处是在渔村厂房与养子刘星吃饭时,从场景可以明显看出气温很高,暗色调且杂乱的室内陈设却完全不见了往日的温馨和暖意,丽云如常将一盘三个馒头端上桌,同样的馒头却不见热气蒸腾,隐喻着夫妇俩生活的落魄,冰冷紧张的气氛,更是物是人非的苍凉。
(二)互动意义——俯仰之间,气势尽显
图像符号的互动意义主要作用于图像参与者与观察者,即电影演员与观众的关系,通过接触、距离、视角和情态来实现。距离产生自取景尺度:镜头的远近喻示关系的亲密程度。特写镜头拉近人际距离,长镜头疏远关系。视角彰显地位:仰视源于卑微、俯视造就权势、平视喻义平等。
影片开头用大远景和长镜头交代了刘星的溺水事故,刻意拉开与观众的距离,刘星父母的呼唤仿若来自另一时空般缥缈。高度俯视的视角将观众置于绝对权势的地位,观众如同神明,超然地目视悲剧的发生,旁观慌乱的人群,惊恐绝望的父母。而色彩的渲染和开阔的空间布局也烘托了此刻肃穆凝重的气氛:水天一色,却昏暗灰黄;空间开阔,却压抑沉闷。
影片尾声处,在回乡给儿子扫墓的镜头中,耀军夫妇分坐坟头两侧,在高高的山坡上,神情温柔安详,带着半生归来的超然。目光自然俯视,含着希望,投射向更远的地方。这种超然与安详呼应开头的绝望与慌乱,他们最终成了自己的神明,审视自己的半生浮沉。没有被命运击败,从而拥有了掌控命运的气度和权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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