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众能动性是使用与满足研究的核心概念。在当今这个“人人都有麦克风”的时代,传播媒介和传播形态的变革使受众已不再受传统媒介形式的制约而被动地等待和接受信息,而是在信息的生产和传播过程中显示出更高的选择性、参与度和能动性。在媒介融合时代,读者作为编辑出版行为的受众,更是出版产品的“用户”。从受众能动性出发,唤醒、充盈对读者能动性的认知具有重要意义。
受众能动性是指媒介讯息的接受者(受众)对媒介讯息做出能动反应,进而引发媒介使用行为的活动能力。基于受众所处的社会情境和社会心理环境的不同而引发的具有差异化的媒介使用需求和动机,受众能动性可分为仪式化使用倾向和工具性使用倾向,受众能动性的这种易变性和复杂性进而引发了媒介效果的易变性和复杂性。
(一)仪式化使用倾向
受众能动性是一个变量,受众并不总是积极的。基于不太积极或目的性不强的能动性,受众的媒介使用行为表现为仪式化使用倾向,即以消磨时间或者注意力转移为目的,进行形式上更多地接触媒介和习惯性地使用媒介,而不是更深层次地关注媒介内容。
由于缺乏受众特定媒介使用需求和动机的维系,仪式化媒介使用的粘性和强度都较低,给媒介运作主体带来的可持续性效用有限,但仍是媒介运作主体深耕开发的潜力区。
(二)工具性使用倾向
与仪式化的媒介使用倾向不同,工具性的媒介使用行为表现出受众更为积极的能动性。受众会基于某一目的或动机寻求特定的媒介信息、更多地关注媒介内容,并基于媒介内容在媒介使用的过程中表现出更多的选择性和更强的参与度。
在工具性媒介使用倾向下,媒介受众可分成四类:主动获取信息的受众、被“推荐”信息的受众、与媒介进行互动的受众和参与信息生产的受众。其中,不管是基于便捷的互联网技术主动获取信息的受众,还是基于新媒体时代的大数据技术与人工智能技术被个性化“推荐”信息的受众,其在浏览信息的过程中都会根据个人的需求和动机而有所选择,都会经历一个选择性接触、理解、记忆并采取参与性行动的过程。
另外,与媒介进行互动的受众表现出更为积极和深层次的受众能动性,而这也促使了更有价值的媒介效果——类社会交往的产生。受众可以通过点赞、评论、转发等行为与媒介主体进行信息互动,通过这种互动行为,受众不仅可以和媒介内容传播者还可以和这一媒介的其他受众建立某种情感联系,进而形成一种类社会交往关系。而参与信息生产的受众则是能动性更强的一部分受众。不管是在社交平台发布信息的直接参与行为还是将某一平台上的信息二次加工成产品的间接参与行为,受众从中不仅获得了需求的满足感,更获得了基于内容生产、传播行为的成就感,而这也会大大增强受众的媒介依赖度,产生更具变现效用的媒介效果。
不管是传统的纸质媒介出版还是新近的数字媒介出版,其本质都为知识的生产和传播,对其传播效果(知识接受程度)研究的关键即对受众(读者)能动性的分析。因此,对于编辑出版行为对象——读者的能动性分析也可从仪式化阅读和工具性阅读两个层面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