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伦﹒沃伦认为,女性和自然是共同遭受男权社会压迫的“他者”, 在整个社会中处于附属地位,故事中的主人公双慧是一位出生并成长在澳大利亚的华裔女性,她在异国他乡的土地上,独自承受着种族歧视和父权的压迫,最终走向自我毁灭。
肤色的差异,让她总是与当地人格格不入。历史上,澳大利亚曾经出台实施“白澳政策”,这项政策公开地反有色人种,反亚洲移民,自澳大利亚联邦建立即1901年起,就被正式确立为基本政策,只欢迎白人移居,拒绝其他有色人种进入,并有计划驱离已定居的非白人移民。政策实施后,尽管贺博士早就移居澳大利亚,双慧更是出生在当地不曾去到中国,他们仍然未能避免这一政策的影响。双慧的长相充满了异域风情,但是黑眼睛黄皮肤的她与当地白人格格不入,一次偶然,双慧和当地的白人男性达西相遇,不久后两人结婚,然而由于种族身份的不平等,婚后的她饱受痛苦与折磨。“梧桐要配金凤凰,种植树木如此,最终的种族繁殖也一样,必须保持优等种族的独特性和优良之处”。“他种植桦树…他们不是杂种。达蒙﹒ 达西声名远播,他的诚实,他的脚踏实地。白种人的天命就是做文明的守护者…我说,别忘了,我也出生在这里呀,但你根本不是我们的的一员,他说。”达西是一个十分看重种族身份的人,种族身份给予了他与生俱来的优越感,而对于黄皮肤的双慧,他被深深吸引却又始终保持着距离感,虽然他自己也不得不承认她受过高等教育,有学识,优雅又美丽的事实,但是血统的优越性让他自负,而教育的劣势让他自卑,他们之间始终存在着难以逾越的种族的鸿沟,因此两人日渐疏远。
双慧在澳大利亚不仅要承受种族的歧视还要忍受父权的束缚。“父权制是一个把男性置于统治地位,女性被置于从属地位的两性不平等的制度体系。”父权制社会中,男性总是处于统治地位,女性被客体化,处于“他者”地位。双慧承受的压迫既来自于其父与其夫亦来自于整个社会。“好女人分为三种。一种是贞女…一种是烈女…一种是英勇的殉道者…在原生家庭中,尽管贺博士接受了高等的教育,但他内心,还是固守着传统对于女性要求的刻板印象:女性要坚贞,对丈夫忠贞不渝是女性最重要的品质。双慧的母亲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女性教育缺失,让双慧从小接受的都是以父亲为代表的父权社会的标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