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金·奥尼尔,作为表现主义作家,有着表现主义相同的特征,以自我世界充当客观世界,以剧本反映自我,但是表现主义理论却少了剧作家们的以自我为中心的艺术的感性认知,多了些理性的认知。
表现主义热潮兴起于第一次世界大战前夕,在此背景下,他们受到的是社会的悲观与心理情绪的消极与困惑,所以他们在极力的表达于自己的情感,他们反对现实世界的丑恶,认为人类心灵才是美好的。所以,他们对现实生活进行扭曲,似乎躲避现实但是却又直面现实。
尤金·奥尼尔的剧本中主要是沉醉自我世界,以主观表现客观,在情绪方面是紧张、潜意识、变态,语言多为模糊不清、颠三倒四。他注重对于自身的探索,从自己的背景、成长、内心进行探索,找寻表现主义中“人性”的追求。并且他认为的人性以“悲”为核心,通过他关于“人”的理解,将自我性格的缺陷,对物质社会的思考等加入了他的创作理念。因此,在他创作的悲剧作品中体现在由于人的行为所引起的悲剧,还渗透着物质社会下对于现实的逃避,对理想白日梦的追求以及在这种生存环境下人性心理的变态扭曲。
因此,在他的剧作中通常描写挖掘“人类自我”的精神世界及与人或者自我相关的事情。尽可能的剖析自我的心灵,并且对于塑造每个人物、把握剧中人物的行为、思想力度,戏剧冲突,也符合表现主义的标准,符号化,将剧中主要人物变成其傀儡,用来传达剧作者的思想感情。比如“母亲”这一个角色,他就是从自己的成长背景作为作为塑造人物角色的人物背景。在他的剧本中女性总是为了爱而异化悲情的角色。所以她创造出来的女性形象也都是悲情的。比如《榆树下的欲望》为了爱杀死自己孩子的艾碧,《悲悼》里为了对于父亲的爱而将母亲和母亲情人害死的塞利维亚。
这些奥尼尔的悲剧与他自身经历相关,悲情女性的形象大多来源于他对妈妈的形象认知,一直跟随着丈夫四处奔波,为了家庭,为了丈夫的需求,给他生了一个又一个的孩子,最后还染上了毒品。在他的剧作中,也常常会出现有关他自传的因素在里面。比如《进入黑夜的漫长旅程》中的一家四口的原型是奥尼尔一家四口,《月照不幸人》则以他的哥哥杰米为原型等。
奥尼尔从小看到母亲吸食毒品而给这个家带来的危害,以及他对于父亲和哥哥对于母亲的所作所为都让他在自己的戏剧作品中女性的形象塑造,以及更加注重对人心灵研究的深度探索。并且他认为人的情感、行为导致悲剧的进一步发生,是人物自身性格缺陷导致的,通常将人物性格缺陷与梦幻、白日梦等一些虚无缥缈、模糊不清的内容来展现。
比如奥尼尔的悲剧中常有白日梦展示对现实、对自我的逃避。《送冰的人来了》这部剧当中,剧中人物由于物质生产和科学技术发展,物质欲望与拜金主义一次次突破道德底线,宗教信仰与道德价值体系开始逐渐崩塌。整天生活在不见天日,醉醺醺的酒吧里的人们开始进行自我精神上白日梦式的幻想逃避与身体上的酒精麻痹。
现代美国女剧作家雷·克罗塞斯就认为:“戏剧,当然是从现实生活逃避进幻想世界的最快途径。随着现代文明使生活变得使我们越来越难以忍受,这种逃避显然就更形迫切了。”因此奥尼尔利用戏剧对于现实生活一种逃避,并且他还运用到剧中人物对于现实世界的逃避,可以在剧中人物看到奥尼尔自己的影子,或者说,剧中的白日梦,想去的地方也是奥尼尔所想的所去的。
例如《悲悼》中他们一直反复所提到的“幸福岛”,是一个白日梦式的地方,是对物质世界的逃避,也是剧中人物情感的寄托,对于幸福的追求。《榆树下的欲望》中也提到了一个逃避现实的地方,那就是加利福尼亚,他们在这里体会到对金钱的渴望,对物质欲望的追求。因此,他们想去那遍地都是金子的加利福尼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