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述历史作为历史史料的重要组成部分,内涵丰富,从张学良口述历史分析口述历史呈现出的特点,可以看到口述历史对于补充历史空白、还原历史真相等具有重要意义。
1. 口述历史的内涵
18世纪英国学者约翰逊说:“所有的历史最初都是以口述的形式存在的。”真正的历史不仅仅存在于传统的文本之中,还存在于更加真实、具体、生动的历史场景之中,存在于每个经历者心中。把历史恢复成普通人的历史,将历史研究的视角从上层精英转向底层民众,去探访那些被人们遗忘的历史,保存那些即将逝去的‘声音’,这是口述历史的价值与意义所在。
口述历史是历史研究的一种新方法。对于口述历史较为常见的概念是现代意义上的口述历史学,实际上是通过有计划的访谈和录音技术,对某一特定问题获取第一手口述资料,然后经过筛选、比照、分析和辨伪,进行历史研究的方法及其成果。口述历史即“口述的历史”。从口述历史含义表述以及对口述历史的认识来讲,可以将口述历史大概分解为三个基础要素。其一,技术要素,即口述历史过程中所使用的信息技术,口述历史的这通常与一定时期内科学技术的发展相关联;其二,主体要素,显性对象是参与访谈的口述者与访谈者,隐形的对象则是对口述历史进行整理保存的整理者;其三,内容要素,即如何将历史真实、记忆、叙述三者客观、真实地展现出来,并最终通过整理、编辑、研究,转化成出版物。
2. 口述历史的特点——以唐德刚著《张学良口述历史》为例
虽然口述历史已经成为历史史料的重要组成部分,但对其客观真实性的判定仍然存在一些质疑。例如口述历史曾被一些人轻视,认为其不应当看作史料。而在20世纪80年代,英国著名史学理论家阿瑟·马威克仍然认为:不以文字史料为依据的历史虽然是历史,但不是严谨的和令人满意的历史。
通读《张学良口述历史》可以总结出张学良本人口述历史的四大特征:一、内容具体真实,方言口语独特自然,话题随性多变;二、历史情境讲述生动,历史人物、历史事件更加清晰、丰满;三、张学良本人的即兴点评,简化历史叙述,具有个人色彩。四、叙述松散零碎,缺乏体系化,部分史实偶有谬误。
总的来说口述历史的直接性、鲜活性毋庸置疑,然而其客观真实性则有待考究:
(1)直接性:指的是口述历史通过录音录像等技术手段,将口述者的对历史情景的再现、历史事件和历史人物的评判等直接转化成史料记录,补充历史史料,还原历史真相。
(2)鲜活性:指的是口述历史形式采用问答式,访谈者涉及访谈问题,口述者对问题进行回答,并通过个人阅历、语言风格等丰富补充,使得历史情境更加生动、有趣、鲜活,历史人物更加立体化。
(3)客观真实性:客观与主观相互对立,真实与虚假相对立,口述历史涵盖诸如历史学、社会学、心理学、人类学、民俗学、哲学、经济学、档案学等多种学科,其复杂性可以想见;同时口述历史是立足于当下还原历史,从口述者个体谈论历史事件的客体,受到口述者个体自身因素、社会环境、时间维度等多种因素限制,因此其客观真实性有待考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