挪威著名建筑师诺伯格·舒尔茨在《场所精神:迈向建筑现象学》一书中提出了场所精神理论,认为场所精神是场所可被人感知的典型气氛,是一个场所的象征和灵魂,关注场所与场所中人的体验之间的关系,强调人对环境的“方向感”和“认同感”与“归属感”。“方向感”指向“我在哪里”,主要指空间性。“认同感”指向“我是否接受这里”,“归属感”指向“我是否属于这里”,两者均富含文化性与社会性。因而场所精神的建立乃是从物境到情境,从“我在哪里”、“我是否接受这里”到“我是否属于这里”哲学高度的层层深入和升华。新加坡图书馆空间的人文特征突出体现在其对场所精神的追求,具体体现于对读者“方向感”、“认同感”和“归属感”的形塑。
1 “方向感”形塑
场所中人的“方向感”可谓之为存在感与场所感或场景感,表达“我知道我在这里”这样一种情感体验。新加坡图书馆对读者“方向感”的形塑主要体现在以下三个方面。
第一,选址的讲究性和热带风情的独特性。要吸引读者,选址的讲究显得非常重要。不便利的交通或者偏离市民活动的区域,往往会消减读者前往图书馆的热衷度。新加坡图书馆的选址多在地铁站附近或商业中心与闹市区,人流量大且出行便捷,能为读者提供最大的交通方便。这样的地理位置可实现资源配置的最优化,有利于服务对象覆盖社会各群体。新加坡图书馆外观设计也极具特色。新加坡气候非常适合绿色植物种植,其图书馆往往将绿化空间融入外观建筑设计中,运用平台花园、屋顶绿化、阳台绿化等方式营造出鲜明的热带海洋性特色,吸引读者前往。新加坡图书馆的外在造型艺术也独具匠心,诸如国家图书馆新馆的“泡沫”型屋顶,璧山图书馆将突出的彩色玻璃壁龛或吊舱悬凸在建筑物的主立面和中庭。
第二,空间的多元性和布局的合理性。新加坡图书馆根据现代读者的不同需求,积极进行馆舍的空间构建,按年龄、主题、学科、群体等设计不同的功能区域,包括“学习”、“创新”与“娱乐”等,且这些空间区域在整体上又达成了一定的和谐性,形成一个整体,读者置身其中能够深刻地认知到这里是学习中心、信息中心与休闲中心,各个区域发挥其不同的功能。
第三,环境设计的人文性和艺术性。图书馆是信息服务和文化交流中心,通过环境设计和建筑形态语言能传递出浓厚的文化氛围和场所情境,读者置身其中能被其营造的氛围所包围,既获取到知识,又感受到休闲体验。新加坡乌兰图书馆优雅的内部环境设计,盛港图书馆的海洋风设计,乌节图书馆的馆内设计感等,均是如此。
2 “认同感”形塑
读者的“认同感”,主要表现在跟图书馆互动的过程中能够感觉到便利、舒适与亲切,自己的理念、情感、行为、信仰、需求与思维方式能够和图书馆产生共鸣,而且自然地意识到自我存在的价值与意义,对图书馆产生依赖和情感归属,从而自发、自愿、持续地利用图书馆。新加坡多元文化共生共融,对图书馆产生“认同感”的群体非常广泛,遍布社会各族群和阶层,各类群体在图书馆都能找到情感共鸣。而给他们带来共鸣的正是地方史料、历史文献、历史影像、社会经济状况、发展历程、政策法规、风土人情、文化教育等丰富的馆藏资源。各个图书馆还各具特色。诸如新加坡国家图书馆,不仅规模与设施位居东南亚之最,东南亚图书收藏与亚洲少儿图书收藏也独具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