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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日期:2021-10-12   来源:   浏览次数:153   在线投稿
 
 

核心提示:(一)精神启蒙层面鲁迅的《铸剑》取材于《列异传》和《搜神记》,讲述的是一个古代的复仇故事。眉间尺为了替父报仇,将自己的头颅献给了一位愿意帮助

 
 (一)精神启蒙层面
鲁迅的《铸剑》取材于《列异传》和《搜神记》,讲述的是一个古代的复仇故事。眉间尺为了替父报仇,将自己的头颅献给了一位愿意帮助他的侠客——宴之敖者,而宴之敖者的“侠义”精神便体现在他的复仇行为之中。
眉间尺的复仇动机充分且合理,国王是一个暴君且出于一己之私杀害了他的父亲,这使得眉间尺的复仇行为既符合个体利益又符合群体利益,从而进一步使他的个体复仇行为具有了群众启蒙的可能性质。同时,鲁迅通过赋予此种复仇行为以新时代的色彩,使得它更加具有现实的合理性与批判性。例如,眉间尺的复仇与中国古典小说中的底层人的复仇有着本质的区别,《水浒传》第四十回“梁山泊好汉劫法场 白龙庙英雄小聚义”中,李逵劫法场,“不问军官百姓,杀得尸横遍野,血流成渠。推倒掀翻的,不计其数”。即便是晁盖挺朴刀叫道:“不干百姓事,休只管伤人!”李逵仍旧是“一斧一个,排头儿砍将去”。相比李逵的鲁莽而言,眉间尺显得更加小心谨慎、善良、仁爱,这是由于两人对于个体生命的珍爱和对于个体生命价值的重视程度是不同的,这也是古代人与现代人、古典文学与现代文学人物形象的重要区别。然而眉间尺的这种心理阻碍着他的复仇行动,使复仇成为了他难以独自完成的一项行动,于是黑色人宴之敖者便出场了。
宴之敖者一出场,便是一个无所顾忌的复仇者形象。“你肯给我报仇么,义士?”“你不要用这称呼来冤枉我。”“那么,你同情于我们孤儿寡妇?”“唉,孩子,你再不要提这些受了污辱的名称……仗义,同情,那些东西,先前曾经干净过,现在却都成了放鬼债的资本。我的心里全没有你所谓的那些。我只不过要给你报仇!”从宴之敖者与眉间尺的对话中可以感受到在他眼中,这些原本代表着美好品质的名称早已被那些满口仁义的所谓“正人君子”们玷污、混淆、利用。正如鲁迅在《魏晋风度及文章与药及酒之关系》中所论述的魏晋时期的稽康与阮籍,在他们放浪形骸、毁坏礼教的外表下,却裹藏着一颗对礼教的敬诚之心,宴之敖者虽然表面上拒斥人世间的道德规范,但他内心却藏着火一般的热情,这在鲁迅对他行为的描写中可以看出:当眉间尺交出他的宝剑和头颅时,宴之敖者“提起眉间尺的头来,对着那热的死掉的嘴唇,接吻两次,并且冷冷地尖利地笑”,这一接吻献身者热唇的动作,说明他有一颗滚烫的心,而又“冷冷尖利地笑”,说明他已将自己的热完全地隐藏在了冷酷的外表之下。而在阮籍与嵇康生活的时代,统治者实行高压政策,社会世风日下,他们看到一些表面上崇奉礼教,满口仁义道德的“正人君子”不过是在利用礼教、亵渎礼教,所以他们反其道而行之,偏执地不谈、不信甚至反对礼教,以此来进行一种消极的报复,宴之敖者这一形象无疑正是鲁迅这一心态的表现,他拒绝用这些称呼为自己出于侠义心态的复仇行为命名,也正是出于对当时社会的反抗和报复。
然而鲁迅对宴之敖者复仇行为描写的最精彩之处还是在于对其结果的揭示,鲁迅喜欢追问“娜拉走后怎样”,在《铸剑》中,鲁迅再一次追问了“复仇之后怎样”。此时文本中出现了“看客”的形象,面对国王与眉间尺“两头相博”的激烈场面,“上自王后,下至弄臣”全然忘却了自己护卫国王的职责,将自己的精力全部投入到对二人厮杀场面的观赏之中。他们先是“骇得凝结着的神色也应声活动起来,似乎感到暗无天日的悲哀,皮肤上都一粒一粒地起粟;然后又夹着秘密的欢喜,瞪了眼,像是等候着什么似的”[1](P100)。在这个场景中没有任何人对眉间尺的弑君行为进行价值评判,这并非由于这些“看客”失掉了价值评判的能力,而是他们已将自己的全部身心投入到了“戏剧观赏”的状态之中。于是,复仇的正义与非正义、国王的残暴与平民的反抗都被消解于无形。而紧接着“三头合葬”的荒诞结局,将暴君与反抗者等量齐观,更进一步地消解了眉间尺复仇的意义。接下来,便是对大王葬礼的观看。王公,妃子,城里的人民和远处的人民都来观看葬礼,“百姓看他们,他们也看百姓”,三头相博的悲壮剧终于在看客的注视下变成了一场辨头、跪拜、哭泣的闹剧,此前作者为复仇行为所渲染的严肃氛围也被乱哄哄的吵嚷声所消解。在三头合葬的结局下,宴之敖者同眉间尺复仇的悲壮行为最终演变成了一场滑稽剧。“无物之阵”的再一次胜利表明了个体复仇行为在启蒙意义上的失败,其侠义精神与崇高意义都被看客的愚昧所消解。
在小说中,代表着民间复仇文化的眉间尺与代表着民间“侠”文化的宴之敖者共同向代表着正统庙堂文化的大王的复仇行为意味着民间文化中所蕴含的正义力量向统治者的挑战,它显示出现实中鲁迅面对反动派的血腥屠杀,对民间复仇文化的积极认同。而小说的结局,眉间尺、大王、宴之敖者的同归于尽并以国王的名义的合葬,意味着复仇的行为与侠文化在大众之中并没有得到认同,被认同的仍是统治者所代表的庙堂文化。三人同归于尽之后,留下的依旧是“看客”文化的代表——王后、弄臣、侏儒、武士、路人、百姓等的苟活和“狂欢”。复仇与启蒙的意义在看客的注视下完全被消解,鲁迅以一种极其犀利的怀疑的眼光,将复仇面对无物之阵必然的失败,无效,无意义揭示给人们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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