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汤姆·罗宾逊——偏见吞噬公正
汤姆·罗宾逊是该小说中最受人关注的“犯罪者”。作为一名黑人,在当时美国根深蒂固的种族歧视观念下,他已经被贴上了一个“有犯罪动机”的标签。他的肤色即是他的原罪。即使他是一个正直诚实的人,在种植园里本分地工作,但他仍被诬陷犯有强奸罪。事情的真相无人关心,人们只愿意相信他们想相信的。事实是,梅叶拉以修理柜子为由,把黑人汤姆叫入房中,试图勾引汤姆。随后被父亲鲍伯·尤厄尔发现。鲍伯·尤厄尔毒打了一顿女儿,其后诬告汤姆强奸自己的女儿。在法庭上,汤姆说出了自己根本无法犯罪的事实——他的左手在他12岁时因事故手臂肌腱撕裂而完全无法用力。为汤姆辩护的艾提克斯说出了当时许多人压在内心的想法“所有的黑人都说谎、所有的黑人天生都是邪恶的、所有的黑人对于我们的妇女来说都是不可相信的”。最后,由白人组成的陪审团仍然宣判汤姆有罪,对公正失去希望的汤姆在尝试逃跑的途中被射杀。汤姆的死亡,不仅是他个人生命的终止,还象征着公正、公义的崩塌。当法律被偏见左右,公平被隐匿,社会就陷入了一种极度危险的境地。在这样的环境下,黑人的生活充满了愤怒、痛苦、挣扎、无力,个体再也无法掌握自己的命运,个人也丧失了生存意义。
(二)亚瑟·“布”·拉德力——罪恶威胁善良
小说中的另一位“犯罪者”充满了神秘色彩,他举止诡异、奇特又危险——他就是孩子们口中的“布”。布的原名是亚瑟·拉德力。小说中没有对布的直接外貌描写,但随着故事展开,在众人的话语中,布的形象和故事也逐渐清晰起来。布少年时和几个叛逆少年一同被送往州里的工读学校接受教育,但他的父亲强制将他关在家中,从此他失去了与外界的联系,变得足不出户。镇上的舆论也渐渐地把他刻画成一个行为怪异、与现实生活格格不入的人。在流言蜚语的影响下,孩子们脑海里也默认了布是令人担忧惊恐的存在。但事实上,布是一个善良、正义的人。他常常在树洞里给孩子们留下一些小礼物,有口香糖、旧怀表、小奖章、甚至还有兄妹二人的小雕像。当莫迪小姐家失火时,他默默地为衣着单薄的斯各特披了一件毛毯。还有,在尤厄尔意图伤害杰姆和斯各特时,他挺身而出,救下了两个孩子的性命。这样的一个人,却在舆论的狂欢中被迫失声了。他的真实形象、美好品质也在歧视和压迫中失真了。布象征了人类的罪恶对善良和美好造成的威胁。也就是说,“怪人”其实不“怪”,更有可能是被扭曲的现实所衬托的。小说的最后,布回到了他的房子,继续过着远离他人的生活。布的主动拒绝外出实际上是对这个充满邪恶和压迫的社会的否定和拒绝。
(三)阿提克斯·芬奇——正义驱逐邪恶
阿提克斯·芬奇在小说中是正义的化身。他为人幽默,有坚定的信念与睿智,设身处地的为他人着想。作为司各特和杰姆的父亲,他和孩子们相处融洽,并且能够将强烈的道德正义感成功地灌输给下一代。另外,作为一名律师的他是梅岗镇里为数不多的坚持与致力于种族平等的居民之一。在汤姆·罗宾逊被指控强奸了一名白人女子后,他毅然为其辩护。因此,他的家庭成为镇上居民发泄愤怒的对象。此时,在小镇居民的眼中,阿提克斯成为了一名“犯罪者”。因为他选择在一潭死水的小镇投下一枚石头,这枚石头带着正义与光明。但也正是因为他的选择,居民们觉得他是“同情黑鬼的人”,对他恶语相见。虽然在故事的最后,这场审判仍以汤姆有罪而宣告结束。但阿提克斯在人们心灵里埋下了正义的种子,短暂而又隐秘地发芽。阿提克斯·芬奇象征着道义、正义驱逐阴霾,象征着种族平等意识的觉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