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外合作办学人才培养质量保障是一项复杂的系统工程,影响中外合作办学人才培养质量的因素众多。笔者试图从合作办学的实施者的内部来厘清这些因素,认为影响中外合作办学人才培养质量的内部因素主要有办学定位、治理模式、生源质量、师资队伍、管理队伍、课程体系和校园文化环境等因素。
1.办学定位
“办学定位是办学者根据社会政治、经济、文化发展的需要及学校所处的环境,从办学条件和办学现状出发,确定学校的发展方向,奋斗目标、建设的重点和办学特色。②中外合作办学无论是项目或机构,中外双方办学者在启动合作办学之初,双方就应合作办学定位应达成高度一致,特别是办学双方的校长及其管理团队对合作办学的目的和动机,办学的类型和层次要非常明确,办学愿景等要有充分的设计。办学定位直接关系到选择什么样的合作伙伴、以什么样的形式进行合作办学、招收什么群体的学生、双方办学资源的投入方式以及双方的办学回报方式等等,这些因素直接影响中外合作办学的人才培养质量。
一方面,办学定位应有继承性;另一方面,在学校发展的不同时期,办学者的教育思想会有不同的变化;在不同的时期,办学者的办学理念也会有所不同,因此反映出办学者理念的办学定位也会因时期和条件不同而不同。譬如:北京工业大学在上世纪90年代末就开始踏上探索中外合作办学的历程,1995年建立的独立法人机构中加学院,从创建之初始终由第三方(私立教育咨询机构)中加工商专修学院(中加学院)主导办学定位,其办学宗旨“为学生服务,传授商务知识和技能;为企业服务,输送高素质商务人才;为社会服务,编织教育国际交流与合作的纽带”。其发展目标为:发挥对外交流与合作纽带的作用,积极开拓对外交往渠道,择优引进国外先进的教学项目和管理方法,争取在21世纪初建成一所具有鲜明特色、较大规模的国际型工商学院;而且在办学过程中要求取得办学收益回报始终是中加学院的主要办学诉求之一。作为合作办学的一方北京工业大学在上世纪90年代中旬的办学水平、社会影响力和国际化水平只有35年的积累,基础较弱、人才匮乏,特别是具备国际视野、通晓国际规则、具备专业化的国际教育管理人才更是捉襟见肘。因此,当时与中加工商学院的中外合作办学主要定位在促进学校国际交流与合作、通过国际办学创收,补充办学经费,招收生源为计划外招生,不需要通过全国性的选拔考试。显而易见,中加学院的这种办学定位直接影响和决定了它的人才培养模式和质量,中加学院为社会培养了一批国际化的具备一定专业知识和技能的人才;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和社会、经济的发展,特别是随着其母体大学北京工业大学自身的不断发展和管理的完善,中加学院培养出人才的水平和质量已经不太符合北京工业大学新的办学定位和其人才培养发展目标,甚至为北京工业大学的健康发展带来了不利的因素,影响了北京工业大学人才培养质量的声誉。因此,北京工业大学在2010年正式决定不再与中加专修学院合作,终止与中加学院的合作办学,主动申请吊销了办学许可证。
与此相类似,北京工业大学于2013年申请终止了与澳大利亚James Cook大学合作建立的,共同举办了10年的信息系统学士学位计划外招生项目。以上两个项目都是计划外招生,无法确保高质量的生源,因此直接影响到学生的培养质量。
以上案例可看出:不以人才培养质量为中心的办学定位的中外合作办学机构或项目注定它的生命力是有限的,因此是不可持续发展的办学理念和模式。2018年教育部终止的234个本科以上中外合作办学机构和项目中,绝大部分是人才培养质量上出现了问题,究其原因,许多机构或项目是在其源头办学定位上存在问题。因此,中外合作办学机构或项目的办学定位是人才培养质量最关键的因素,它直接关系到中外合作办学发展的生命线。
2.治理模式
中外合作办学的内部治理模式是人才培养质量的保障。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外合作办学管理条例》,中外合作办学机构或项目必须成立由中外双方人员组成的理事会或联合管理委员会作为其最高决策和管理机构。在实际运行中,理事会或联合管理委员会下设行政、运行、教学和学生管理等部门共同负责中外合作办学机构或项目的实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