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字经济”最早是由美国商业策略咨询专家唐·泰普斯科特[ 全球著名的新经济学家和商业策略大师,被誉为“数字经济之父。Don是在创新、媒体和技术的经济与社会影响方面的世界领先的权威之一,并为世界各地的商业和政府领导人提供咨询。 他撰写或共同撰写了15本全世界广泛阅读的书籍,其中包括与他的儿子Alex Tapscott合着的国际畅销书《区块链革命》。 2015年,Thinkers50将Don命名为世界第四大商业思想家。 2017年,他成立了世界领先的智囊团区块链研究所,致力于了解区块链的机会、挑战和用例。]在《数字经济: 网络智能时代的希望和危险》(1996)一书中提出的。随着科技进步和互联网的普及,数字经济的含义和范围在持续不断地完善和扩展。国际组织、各国政府以及学者从不同角度阐释数字经济,如欧盟的数字经济与社会指数(DESI)、经合组织的测量指数、国际电信联盟ICT发展指数(IDI),等等。但是,至今依然没有一个精确地被广泛接受的定义,同时也缺乏其关键组成部分和层面的可靠统计数字。界定数字经济是一件困难的事情,部分原因在于技术的快速变化。从地理上看,数字经济的发展极不均衡,始终由发达国家美国和发展中国家中国两个国家领导。虽然中美两国处于数字经济的全球领先地位,但两国在有关数字经济的定义和衡量方面存在一定的差异。
1.美国数字经济的定义和测度
以美国商务部经济分析局(BEA)的定义和测量为例,BEA是从数字经济的构成角度进行定义的,并在此基础上对数字经济进行衡量。数字经济包括三种主要类型的商品和服务:(1)计算机网络存在和运行所必需的数字化基础设施;(2)使用该系统进行的电子商务交易;(3)数字媒体,即数字经济用户创造和获取的内容。此定义即包括商品又包括服务,如计算机硬件和软件、电信服务、电子商务交易的利润率以及在线流媒体服务订阅,等等。
从行业划分上来说,数字经济包括以下行业:相关基础设施、硬件、软件、电信、支持服务、电子商务和数字媒体等行业。由于现有数据的局限性,BEA的初步估计只包括“主要数字化”的商品和服务。这意味着数字经济的一些组成部分,如P2P电子商务以及其他一些共享经济被排除在外。
BEA正在继续努力扩大估算的覆盖范围,建立一个新的数字经济卫星账户。[ 卫星账户是一种补充统计数据,可以对经济的某个特定方面进行分析。该数据以附属账户补充形式呈现,与经济分析局的核心统计数据(如国内生产总值)一致。]该账户的建立是全面衡量数字经济对国内生产总值(GDP)贡献的第一步,其目的是为了考察数字经济占GDP的比重,这些新的估计补充了官方统计数据,提供了数字经济在美国整体经济中所起的作用。
BEA按照三个步骤构建了数字经济的测度。首先对数字经济进行概念定义;其次是确定用以衡量数字经济的具体商品和服务类别;最后确定生产这些商品和服务的行业以及这些行业的产出、增加值、就业、薪酬和其他变量的估计值。
数字经济核算框架与国家的GDP核算构建的完全一致。BEA提供了数字经济中每个行业、数字经济商品和服务类型组以及数字经济整体增加值的衡量。增加值是指各个产业的劳动力和资本对国家GDP的贡献。它是一个行业在计入其生产中消耗的能源、材料和服务成本后所产生的价值。
从概念上讲,数字经济卫星账户应该包括与数字经济相关的所有商品和服务,而实际上是根据主要的数字商品和服务计算的。一个完整的数字经济卫星账户的构建面临许多挑战。
最新的估计数字继续显示,2017年,数字经济占美国国内生产总值(GDP)的6.9%,2016年数字经济占GDP的6.5%。数字经济已经成为美国经济的一个亮点。1998-2017,数字经济实际增加值年均增长9.9%,而整体经济增速仅为2.3%。2017年,数字经济占当前国内生产总值(GDP)(194854亿美元)的6.9%(13513亿美元),高于1997年的5.9%。与美国传统产业或部门相比,数字经济排名略低于专业、科学和技术服务业,后者占当前美元GDP的7.4%(1.45万亿美元),略高于批发贸易,后者占当前美元GDP的6.0%(11.741亿美元)。
2. 中国数字经济的定义和测度
中国学术界以及相关组织机构、各省市政府统计部门等使用多种方法定义和测度数字经济(如中国信息通信研究院数字经济指数(DEI)、赛迪顾问中国数字经济指数(DEDI)、腾讯“互联网+”数字经济指数、中国(苏州)数字经济指数、重庆市数字经济统计,等等),但目前尚无官方(国家统计局)的数字经济测度指标。
以中国信息通信研究院《中国数字经济发展白皮书》[ 中国信息通信研究院已连续六年发布数字经济白皮书,测算方法被纳入G20(阿根廷)《数字经济测算工具箱)》,测算结果被广泛引用。](2020)为例,白皮书从经济形态角度定义数字经济并进行测度,即把数字经济看成农业经济和工业经济之外的一种经济形态。“数字经济是以数字化的知识和信息作为关键生产要素,以数字技术为核心驱动力,以现代信息网络为重要载体,通过数字技术与实体经济深度融合,不断提高数字化、网络化、智能化水平,加速重构经济发展与治理模式的新型经济形态。”将数字经济看做农业经济和工业经济之外的第三种经济形态。在数字经济中,数字成为关键生产要素;新的技术经济范式(“数字技术-经济范式”)正在形成。2019年,在延续以往研究的基础上,白皮书体现了数字经济由“两化”(数字产业化、产业数字化)扩展到“三化”(数字产业化、产业数字化、数字化治理)的发展过程; 2020年,白皮书将“三化”(数字产业化、产业数字化、数字化治理)扩展为“四化”(数据价值化、数字产业化、产业数字化、数字化治理)。鉴于数据可得性、核算方法的局限性等,数字经济增加值规模核算仅包括数字产业化和产业数字化两部分而没有包括数据价值化和数字化治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