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虚拟数字人概念厘清
虚拟数字人由来已久,且说法莫衷一是,本文基于既有研究首先对其进行界定。虚拟数字人最早作为医学用语,源于1989年美国国立医学图书馆发起的“可视人计划”,2001年,中国提出“数字化虚拟人体”的医学概念,指的是通过数字技术来采集人体数据,再将数据输入电脑,形成一个完整立体的人体结构三维模型,以此实现人体结构的可视化。之后,这个术语被引入军事领域,即建立在身体数据基础上的模型用于军事演练来试验核武器、生化武器等,预测真实人可能遭遇的各类情况。而在网络范畴的虚拟数字人,主要通过动作捕捉、三维建模等技术来还原真实人类,在各个平台展现。美国科技研究者玛蒂娜·罗斯布拉特在她的著作《虚拟人:人类新物种》一书中,指出虚拟人,即思维克隆人,“是一个智能的、有情感的软件大脑,通过学习人的基本行为方式,获得像人类一样的人格、回忆、信念、态度和价值观”,扩展了每一个普通人类关于“我”的定义。
关于虚拟数字人的提法,有“数字人”“虚拟数字人”“数字虚拟人”“网络人”“赛博人”“思维克隆人”等。本文通过梳理分析认为“虚拟数字人”的界定较为合理,从传播学视域来看,“虚拟数字人”是存在于数字世界的“人”,用各种数字化技术,通过硬软件来打造一个虚拟样态的人,是科技与文化相融合的产物。“虚拟数字人”更侧重于虚拟样态的呈现,在人类个性化设计中,与真实人之间形成一种富有人格化、情感性的人机交互模式。值得注意的是,“虚拟数字人”从狭义上主要指通过集合多种数据,形成的具有立体化、场景性的“虚拟数字人”,从广义上还包含通过面部数据采集,模拟真人形成的具有二次元、媒介性的“虚拟形象”。
(二)“虚拟数字人”现状研究
本研究以“虚拟数字人”在知网数据库进行检索,相关文献数量达到1923条。关于虚拟数字人的研究总体上偏向医学与计算机科学范畴,且在2005年至2010年之间的论文数量达到峰值。在虚拟数字人发展初期,研究多是从医学与计算机科学领域进行探究,且发文数量较低,如《虚拟人的步行和跑步运动控制方法的研究》(洪炳熔、贺怀清,2001)一文,从计算机科学视角出发探析虚拟数字人的步行和跑步两种基本运动模型及其运动控制方法;《虚拟现实技术在医学中的应用》(徐升、唐庆玉,2001)一文从虚拟数字人、虚拟数字人同真实人体数据的融合以及虚拟的远程医疗系统三个方面来介绍虚拟现实在医学上的应用。在2002年,中国提出“虚拟中国人”计划之后,关于虚拟数字人的研究开始增多,但仍偏向于医学视域,如《数字人——信息与生命科学结合的新领域》(钟世镇,2005)。在2005年至2010年间,相关研究多集中在武器、计算机与体育运动领域,如《沉浸式虚拟维修仿真系统及其实现》(蒋科艺、郝建平,2005)、《某型导弹虚拟训练系统中虚拟人运动控制的实现》(马立元、谢建华,2005)。在2010年到2015年,研究多集中在航天与家居范畴,如《基于虚拟人的驾驶舱布局分析》(智睿瑞、刘社明,2014)、《情感决策的智能家居虚拟人路径规划》(黄晓丹、王粉花,2010)。2015年至2020年间,研究主要集中在解剖学、系统仿真、情绪模型与动画等领域,如《虚拟人仿真在家庭装修中的应用探索》(郝致恒、程云青,2016)一文,将虚拟人引入到虚拟装修环境,对厨房布局、人员姿势受力以及疲劳产生等对策性研究;《基于情绪认知评价理论的虚拟人情绪模型研究》(刘婷婷、刘箴,2020)一文,基于情绪认知评价理论的情绪模型方法,总结了虚拟数字人的情绪计算模型与情绪表现方法。然而,关于虚拟数字人在20余年的研究中,在互联网范畴内系统且全面的研究仍不多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