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启超的《中国韵文里头所表现的情感》中道:“用情感来激发人,好像磁力吸铁一般。有多大分量的磁,就有多大分量的铁,丝毫容不得闪躲。所以说情感这样东西,可以说是一种催眠术,是人类一切动作的原动力。”
(一)从普通到扭曲的改写
作为西汉太后的代表,我们一直在探索吕太后的历史功绩如何,但从未关注她作为一个女性,一个母亲的样子。称制之前她为了两个孩子,不再去关注自己的出身,情愿躬耕田间过着普通妇女的生活,之后,追随刘邦东奔西走,为其出谋划策,不论是对子女或是丈夫,吕雉都尽到了一个普通女性该有的责任与义务。《史记·田单列传》中道:“忠臣不事二君,贞女不更二夫。”可见司马迁心中对女性是有传统的忠贞要求,而吕太后也没有任何跨越道德底线的行为。
在话剧《霸王别姬》中她也依旧是一个普通的女性,剧中的她内心渴望成为小女子,但外表故作坚强,因为她清楚的知道自身的价值就在于超于小女子虞姬的理智与谋划。剧中第一节是吕雉对霸王倾诉衷心,这里我们不去纠结莫言笔下霸王的人物形象,仅就吕雉来看,她渴望被人爱,想去追求有质量、有重量的爱,是作者对一个普通女人追求心灵寄托的表现。但另一方面,一些对吕雉的描写令其形象矮化,使其成为一个既不符合传统古典女性又超出正常新时代的女性。即使莫言曾说:“一切历史剧都是现代剧。”但“文学创作主体同时又是现实生活中的道德实践主体,他总是自觉不自觉地把现实生活中的实践经验与体验化为他的文学创作。”因此,文学家既然冠以历史人物姓名,那么就要做到尊重历史,同时在落笔进行创新时也要符合现代社会实践。
我们认可且赞同文学家对已有历史事件进行再加工,允许利用一波三折的剧情来吸引读者和观众,但对于历史人物性格的大前提,力求真实才是最好的选择。李泽厚《美学四讲》中说:“自然与人、真与善、感性与理性、规律与目的、必然与自由,在这里才具有真正的矛盾统一。真与善,合规律性与合目的性在这里才有真正的渗透,交融与一致,理性才能积淀在感性之中,内容才能积淀在形式之中,自然的形式才能够成为自由的形式,这才是美。”而在该剧中,作者铺陈了矛盾,却未曾寻找统一,一定程度上只满足了观感美而忽略了内在和谐统一的美。
(二)从坚毅到放肆的想象
司马迁也许不认可一个女人当权执政,乃至于个别历史质疑者对于如“人彘事件”或企图鸩杀齐王肥事件等的描述存疑,但“太史公曰:孝惠皇帝、高后之时,黎民得离战国之苦,君臣俱欲休息乎无为,故惠帝垂拱,高后女主称制,政不出房户,天下晏然。刑罚罕用,罪人是希。民务稼穑,衣食滋殖。”可见司马迁是认可吕太后对汉初社会安定与发展的贡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