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画屏作为绘画载体时,既可以再现现实生活,又可以彰显拥有者的艺术理念。其中的仕女美妙绝伦,本身就具有较强的视觉审美性,再加上屏风背景内容等的加持更具观赏性。仕女屏风对女性柔弱躯体线条的强调,代表了当时社会对美学的一种审美范式的追求,形成一种统一的审美评判标准。
其同时也是是艺术家对于现实的再加工,艺术家基于儒家文化下的男性审美,以弱为美塑造出温顺的仕女形象。如《簪花仕女图》中仕女身姿娇柔,衣着华贵性感,有意识的被男性所观看。仕女与屏风的景物背景融为一体,具有附属性和装饰性的双属性;一方面体现了女性的美好,因为美的事物才会被当做美景呈现;另一方面体现男权至上,仕女服饰和形态动作的刻画都体现了男尊女卑的社会地位。同时也带有固化思维:即男性都是强壮有力的,女性都是柔美温柔的。
而仕女屏风后的专属于女性的空间中,植物与器物隔绝了女性与外界交流的可能,以种种隐喻强化了空间的女性意涵。文人士大夫“以女自况”,从某种程度上可以看作是窥视者侵入女性私密空间的一种方便途径。文人士大夫以画中仕女进行自我写照,通过仕女视角呈现内心世界,同时提供了一个日常男性很难获得的内宅生活场景,满足男性对女性私密生活空间的想象。
同时仕女屏风也是一种弱态的美学呈现,是情感抒发的宣泄口。《秋风执扇图》就是唐寅借画中仕女抒发自己的伤感落寞,通过画排解其内心的哀怨悲伤之情。这和上文提到的对男女的固有思想是相统一的,因为社会对男性的要求就是上为国家、下为小家,要能够顶天立地。故而男性是强硬的是不可以哭的,更不能像女性一样表现出哀怨之情。哀怨呈现在女性身上是合理的甚至是美的,但呈现在男性身上就是一种病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