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封建政治延续数千年,无论是家还是国,似乎在数千年历史长河中不知不觉的被融为了一体,合二为一,家国观念自古以来便以一个概念深入人心,家就是国,国就是家,而最突出的特点就是把家融入到了国里,我们始终以国的观念去应内化这个特殊符号,而在某种程度上淡化了家的观念,这也造成了家在我们的文化符号里变得相对微妙和弱小,甚至被忽略和漠视,这也成了中华文化符号里的消极和瑕疵,甚为遗憾。到了今天的中国,小到一个家庭和一个家族,大到一个国家和社会,都离不开“孝”的道德规范,正所谓以“孝”传家方能以“孝”治国,“孝道”成为了能维系了一个家庭、家族乃至国家的最重要的伦理依据。不可否认,以“孝道”文化熏陶成长起来的读书人,除了拥有心系社稷苍生情怀,同时兼具治国方略本领;在读书人眼里,父亲是一家之主,族长是一族之主,君主是一国之主,国家就好比一个大家族,君主是这个家族最大的家长,每一个臣民就是家庭的成员,所以流传下来一句话:“君王死社稷,天子守国门”,连君王都要为这个国家尽自己的义务和责任,尽力守好这个家,更何况普通的平民呢。
天子是沟通天人之间关系的桥梁,所以“君”便有着浓厚的“道德”意味,君王作为现实政治中的至高权威,那么君王即变为一个维护合理合法政权的象征符号,同时为了延续封建统治秩序和政权的长久性,天子自然就必须是道德权威的示范者。“先王有至德要道,以顺天下,民用和睦,上下无怨。”(《孝经·开宗明义》)对君主提出了至高无上的品行和道德要求,对于君王来讲,只有君王做到了“德”治天下,才能收天下人心,才能够使百姓和睦,才能够上下团结一致,才能把国家治理好,行“孝道”才能“治天下”、“顺天下”的道理不言而喻,所以《孝经·开宗明义》说一切的“孝”都来自于德,上至君主,下至黎庶,没有了德,无论是君王治国还是平民治家都不会有满意的收效,家不治则衰,国不治则亡,想必就是这个道理了。
《孝经》讲自然法则、政治法则、人伦法则,相互影响,类推互证。由于君王的权威和统治有着绝对的合法性,因此君王必须要以对民众利益的顾念为前提,于是中国代就逐渐形成了对君王道德品行的约束观念。最终把君王道德与君主神权完美结合。从董仲舒提出的“天人感应”说起至今也有两年多年了,这在中国几千年历史进程中对君权的约束产生巨大影响,虽然收效和结果不是十分完美,但至少封建统治者能够接受其君权神授的同时也会受到上天的约束,如果君主的施政有失民心和道义,那么上天就会降灾警告君主,如果君主实行仁政,惠及民众,得到民心,那么上天就会降福祉。不可否认,在有着至高无上权力的皇帝眼里即便是收效甚微,但君主在施政过程中对自己的施政得失也会有所顾虑,出于对政权合法性的需要,一方面坚持王权的至高无上性,另一方面也不得不承认君权神授观,不是一味的不顾百姓死活,施行暴政,最后闹到人民揭竿而起的地步,汉武帝《罪己诏》就是其中最好的证明,这个举措避免了汉帝国的一次重大危机的局面出现。“夫孝,天之经也,地之义也,民之行也。”(《孝经·三才》)所谓“三才”理论,就是以“天”为经、“地”为纬、“人”为本,把自然规律、环境和人三者同等看待,既注重协调社会人际关系,又注重协调人与天、地之间的关系,将天地、人视为统一的整体,对自然和社会的诸多因素进行综合的考量,而《孝经》核心思想“孝”则可以贯通天、地、人三才,力图在儒家道德观念和自然界搭建起一个相互联系的纽带,而“孝道”便是最好的平衡点。“事父孝,故事天明;事母孝,故事地察。长幼顺,故上下治。天地明察,神明彰矣。孝悌之至,通于神明,光于四海,无所不通。”(《孝经·感应》)《孝经》把“孝”抬到至高无上的巅峰,“孝道”能够通天,可以高于万物,即便是君王都不能忽略“孝道”,不允许做出任何忤逆之举。“故虽天子,必有尊也,言有父也;必有先也,言有兄也”,(《孝经·感应》)显而易见,君主虽为贵为一国之主,地位尊荣,身份尊贵,但君主也有父母,也有兄弟,也有家庭,除了赋予的政治身份的皇帝外,他更是扮演着父亲、丈夫、儿子、兄长等众多角色,所以君主治家也应该遵循应有的“孝道”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