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片前半段的剧情围绕以姑妈为首的遵守传统思想的守旧派,以安然一人为营的追寻梦想的创新派,在面对父母突然离世,年幼弟弟的抚养“义务”是否由姐姐所承担的争执。姑妈以自己的亲身实例在游说和劝说安然的同时也以实际动作对安然弃养弟弟进行了多次阻止。影片通过塑造姑妈“家徒四壁”的小卖部营生环境和“不成器”的儿女以及“拖累”的病患姑父人物形象,同时突出姑妈以一己之力扛起了家庭重任。并在此期间前后抚养照看了安然姐弟俩一段时间表现出姑妈的善良和无私,同时也体现出姑妈作为守旧派代表人物在“奉行”重男轻女的“制度”之下生活的艰辛和性格的坚韧。但是影片在靠近结尾处将姑妈这一角色“洗白”。安然企图劝阻患有孕期子痫的孕妇家庭放弃孩子“挽救”母亲生命时遭到拒绝和谩骂,与此同时揭露出重男轻女思想对于传统家庭的伤害。姑妈在片尾和安然的对话中道出自己遭受了重男轻女家庭所带来的对于学业、事业、家庭、生活的一系列影响,并以“套娃也不一定要装在同一个套子里”为句来理解和支持安然所做出的选择。
影片中颇具意味的一个场景,是姑妈将一组失掉了底座的套娃重新组装回去,她默念着俄语怀念自己逝去的青春岁月,感慨她支离破碎的人生,并且接受了安然前往北京考研以及放弃抚养弟弟的选择。她们离开后,阳光从窗户中照进房间,照亮了那个没有底座的套娃的笑脸。编导者在此意欲强调的是,应该把女人天生就该生育的、抚育下一代的观念,从社会规范的内涵中解放出来。俄罗斯套娃这个道具仅出现在安然和姑妈对话这一处,但却对于整个影片想要传递给观众的思想具有重要涵义。俄罗斯套娃是姑妈年轻时打算去俄罗斯做生意却中途夭折带回来的“纪念品”,这个纪念品不仅是姑妈到过俄罗斯的“物证”更是姑妈屈服于重男轻女思想继而导致自己人生改变的“实证”。姑妈和安然在影片尾处的对话透露出以下信息,一是童年由于母亲的重男轻女态度令姑妈委屈却又无力反抗;二是母亲的选择致使姑妈被迫放弃学业虽不甘心却又不得不屈从;三是姑妈由于安然出生再度被迫放弃去俄罗斯做生意,表现出姑妈曾经为自己失之交臂的梦想做出过努力但碍于现实又再次屈从;以上三点是姑妈自身经历的重男轻女对于自己所造成的“伤害”所以姑妈才会通过以下对话来理解和支持安然。“套娃也不是非要装在同一个套子里”装在同一个套子里的套娃就像是姑妈,被迫接受所谓伦理道德制度之下不得不退让的安排并要认为这才是“应该的样子”这才是事实和常态;而影片中缺少底座的套娃就像是安然,在经历重男轻女的被要求“装瘸”成长经历中接受新思想并用于打破旧传统追逐自己的梦想,反抗原本和固定的“套子”。“姑妈没有带好你,以后的路你自己走”这句影片当中姑妈的台词让我们看到一个坚守这“长姊如母”的女人愿意主动打开枷锁,不再用道德的桎梏绑架年轻的一代。安然90度的鞠躬完成了两代女人心灵的交互与认同。在此基础上既 [显示出姑妈在安然成长过程中曾经给予的照顾,又表明姑妈在安然对于是否抚养弟弟这个僵持阶段中依然坚定自己最初的理想并付诸行动予以的肯定、理解和支持态度。姑妈并未抛弃重男轻女的思想,只是在安然的挣扎举动中唤起了往日自己年轻时的经历记忆,在惋惜自己过去的未把握住的前途的同时给予安然一定的同理心和同情心;回顾多年成长的经历,姑妈在自己肩扛家庭经济重任和安然的努力并坚持追逐梦想中看到女性独立于社会发展的可行性和思想意识的觉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