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宗教文化而论,与其他宗教场所一样,佛寺也绝不是个简单的去处,更非一片净土。但佛寺与佛教,特别是汉传禅宗佛教寺庙,又有其自身的特殊性。对此,必须以马克思主义的宗教批判思想来指导人们的认识,以期正确认识佛寺园林的宗教文化意义。
宗教批判是个宏大的哲学课题,或人文社科研究课题,这自然是环境艺术设计专业的人士所无能置喙的,笔者只不过是想从众多的学术研究中找到一个指导认识的正确思想,以贯穿到专业研究课题以及教学实践中去。既然这是一个宏大的哲学研究课题,便绝对逃不过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的视野,这就是本文的寻径思路。
1.马克思的宗教批判思想
虽然宗教批判并非马克思哲学要重点阐发的内容,据统计,他较为完整的宗教著作只有两篇,他本人涉及到了宗教的著述有几十篇,马恩合著的有涉及到宗教的著作有100多篇。而且,学者们发现马克思的宗教批判研究一般地都限定在1845年《德意志意识形态》这篇宏著之前,在1848年《共产党宣言》发表之后,马克思便几乎没有再写过一篇集中讨论宗教的著述了。但这并不意味着马克思的宗教批判结束了,而是更加深入地将这种批判精神贯穿到继后的无产阶级革命实践和理论建树中去,在《资本论》中人们便能见到那种批判精神的活力表现,而且,可以认为,共产主义思想便是马克思宗教批判思想最伟大的成果。
马克思宗教批判思想最标志性的表达,便是他在1843年《黑格尔法哲学批判导言》中所说的那句被人们当做格言来引用的话:
“宗教是人民的鸦片”
这是对人类宗教一针见血的批判,犀利而又有深度。他用“鸦片”来形容宗教的心理麻痹作用,是来自于他对英帝国主义对中华帝国作毒品战争输出的罪恶的批判和讨伐中感悟出来的。这是对宗教本质所作的最深刻的革命性揭示。
后来,列宁又在《论工人政党对宗教的态度》一文里,又对这句话加上了“麻醉”二字:“宗教是麻醉人民的鸦片”
列宁对马克思这句话的解释是:“宗教是人民的鸦片,宗教是一种精神上的劣质酒,资本的奴隶饮了这种酒就毁坏了自己做人的形象, 不再要求多少过一点人样的生活。”并说:“马克思的这句名言是马克思主义在宗教问题上的全部世界观的基石。马克思主义始终认为现代所有的宗教和教会、各式各样的宗教团体,都是资产阶级反动派用来捍卫剥削制度,麻醉工人阶级的机构。”
这句话尽管是用形象化的比喻来表达的,但的确集中代表了马克思对于宗教在政治功能上的作用的看法,列宁对这句话的解释具有明确的策略性,而且经得起中外政治、历史的映证检验,无论是“人民的”,还是“麻醉人民的”,它都揭示出了宗教发挥其作用的人本主义基础。首先,宗教是人的本质在幻想中的实现;其二,宗教也是人们在痛苦中追求慰籍的人性表达;最后,宗教也是异化的自我意识表达。这三个方面都与统治阶级为了维护统治,而有意识地将宗教作为统治手段都是有着潜在的关系。
中国历史上,后汉至魏晋南北朝期间,在那个水深火热的战乱年代,佛教及其寺庙在官方自上而下的主导下是“井喷式”的狂热发展传播,极生动地映证了这句宗教批判名言的真理性。
2.毛泽东主席对佛教的研究与批判
人们在研究马克思的宗教批判时,着重分析了他少年时代来自于家族改宗新教的信仰,(马克思一家虽是血统纯正的德籍犹太人,而且是上层拉比阶层),认为基督教对童蒙时代马克思的熏陶是他以后宗教的批判的前提基础,没有这个信仰前提,他对于宗教的批判和摒弃是缺乏深度和难以想像的。毛泽东对佛教的研究与批判,也曾有过与马克思少年时代相类似的信仰前提。还有一个有类比性的共同点是二人故乡人文景观的类似性。马克思故乡特里尔(Trier),歌德曾这样描写过它:“这座城市有一个十分引人注目的特色,据说它比同样大的任何城市都拥有更多的教会建筑......到处都拥塞着教堂,小礼拜堂、修道院、修士会、神学院、骑士和教友组织的建筑物,而它的外部也被许许多多修道院、寺院和其他教会机构的建筑物包围着”。毛泽东的故乡韶山也是个宗教氛围浓厚的山村,那里历来都是信仰仙佛的风俗,据《湘潭杂志·礼典》记载,韶山所在的七个乡,就有佛寺十四所,有些佛寺在历史上还很有名气,崇信佛教,不仅是当地人民精神生活的一个重要内容,佛教寺庙与道观,也是毛泽东家乡的重要人文景观之一。清人周定宁《韶山记》是这样来描绘这种人文景观的:“太乙观,中夜燃藜;白莲庵,四时玉藕。韶峰庵,仙女庵,列三女仙之金像;团山寺,清溪寺,绘诸菩萨之仪容。九天《韶》乐,时来迭奏罗音;三邑叟童,日每瞻依圣境。”
并称赞这里是:“从来仙境称韶峰,笔削三山插天空。 天下名山三百六,此是湘南第一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