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学研究表明:神话可以蜕变为一段史诗般的传奇、一首民谣或一段罗曼史,或者仅仅以“迷信”、习俗、乡愁等衰减形式留存下来。伊利亚德提到:“宇宙术的神话如何保存在传奇以及采集草药的仪式里面。参加入会礼的候选者所经受的“考验”、苦难以及跋涉也被保存在了那些英雄(尤利西斯、埃涅阿斯、帕西法而为、某些莎士比亚笔下的人物、浮士德等等)在尚未达到谜底之前所经历的苦难与困顿的故事里。所有这些构成史诗、戏剧或者罗曼史的“考验”和“苦难”极清晰地和通往“中心的道路上”遭受的仪式性痛苦及障碍联系起来……19世纪的名著回响着尤利西斯的流浪或者寻找圣杯的故事,更不要说那些我们不难发现情节古老起源的袖珍小说了。”这里提到的中心,意为人类将自己置于一个神圣中心的自然愿望,伊利亚德认为神圣空间的本质允许在一个中心有无数的空间共存。并且认为原型可以在人们所期望的任何层面,以任何形式被重复。
威廉·阿契尔给“戏剧性”下的定义是:“关于戏剧性的唯一真正正确的定义是:任何能够使聚集在剧场中的普通观众感兴趣的虚构人物的表演。”这种能使观众感兴趣的东西语焉不详,关于戏剧本质的说法众说纷纭,有模仿说、游戏说、冲突说等等,有学者认为“戏剧的本质在于群体意识的外泄”。我比较认同后一种“戏剧作为一种生命形式存在”的说法。作为任何剧作都离不开戏剧性。伟大的戏剧家向我们展现了人们内心的各种形式。通过这些,揭示了生活新的广度和深度,传达了人类的事业和命运、人类的伟大和痛苦的一种认识。我们日常存在与之相比便显得极为苍白无力和琐碎。所有人都模糊而朦胧地感到生活具有无限可能性,他们默默地等待着从蛰伏状态中被唤起,从而进入意识那明亮而强烈的光芒之中。哈萨在诺贝尔奖颁奖仪式的演讲中说:“没有虚构创作,我们就不太会意识到争取生活能活下去的自由的重要,就不太会意识到,生活遭到一个暴君,一种意识形态或一门宗教的践踏,会变成地狱。”
而电影中的戏剧性定义应该包括两部分:恒定的因素及变化性的因素。在恒定的因素中,“模仿”、“动作”、“冲突” 等等这些是无法改变的因素,模仿显示生活中人的一切事物,“人的动作”,“人的冲突”——这是戏剧性恒定的因素。变化性的因素,主要是以观众为主,包含了时代、国家 、文化背景。无论从题材模式、情节模式和人物模式方面,戏剧领域的这些经验对于电影剧作都产生了深刻影响,我们试从以上三个维度,来讨论戏剧模式与电影剧作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