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碎片化的叙事结构
卡鲁斯认为,“精神的伤痛是精神在时间、自我及世界三者之间的断裂”,“精神伤痛因为经历得太快,太突然,无法被完全理解,它无法被意识接受,因此它在幸存者的噩梦中,重复性的行为中反复地上演、播放”。碎片化的叙事结构在两部影片中表现为不同时间、空间事件的穿插。如《地久天长》影片中儿子刘星的死亡、丽云打胎、被迫下岗等历史事件不断穿插在叙事时间之中。影片《海边的曼彻斯特》中,也不乏闪回镜头。李的创伤——因自己的过失使房子失火,三个孩子葬身火海也通过闪回呈现给观众。这些闪回镜头干脆灵活,不同的转场之间也没有运用表示时空转换的影像手段来暗示时空的变换,实现了过去与现在的自然衔接,降低了主人公之间的对白,将影片集中在了展示角色内心的镜头上,帮助影片塑造了人物形象,也揭示了创伤的断裂性、难以治愈性。
2.贴近现实的叙事手法
两部影片都充斥着悲情气氛,但都不偏向于营造撕心裂肺、悲痛欲绝的创伤体验,而是将悲痛诉说与无奈之情融入件件日常小事之中。两部影片都不缺乏可加以渲染的戏剧性元素,但导演有意避开这些激烈情节,转而采用舒缓、平静的节奏来叙说整部影片。影片还通过使用远景、深景等镜头向观众呈现创伤形成的过程,这些镜头为观众提供了一个“局外人”的视角,让观众有了置身其中的感觉。
内心空间与世界空间杂糅是两部影片对现实感营造的另一特点。经历了无法承受的创伤后,两部影片的主人公都选择远走他乡。但影片的创伤叙事并没有赋予主人公理想的结果,尽管主人公都想通过逃脱创伤的发生地来减轻苦痛,但结果表明无论创伤承受者身居何处,周边世界空间变与不变,创伤的可治愈性都是极其微小的,创伤者的内心空间都会停留在创伤发生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