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舍得》中欢欢的爸爸夏君山是大学英语教授,妈妈南丽是报社的副总编辑,颜子悠的妈妈田雨岚与南丽在同一家报社工作,爸爸颜鹏则正在创业。根据李春玲划分中国中产阶层的三个标准,书中的家长符合中产阶层的人物设定。当欢欢成绩突然下滑严重,南丽这才发现,42人的班有31个人在学奥数,等回过神来,南丽果断地加入了补习大营。而田雨岚为儿子“小升初”能顺利进入民办中学,早在一年级就开始了抢跑之路。在现实的倒逼之下,为了能让子女抢到更好的赛道,家长们自觉或不自觉地走进了教育焦虑这张或明或暗的大网。
(一)升学择校焦虑
当南丽还在好奇,为什么身边的家长们费尽心思地想让自己的孩子挤进民办中学的大门时,早已进入抢跑赛道的田雨岚说道:“民办中学……就像抽水器一样,把优秀生源都给吸走了,孩子读书的生态系统被改变了。”
社会大众倾向于通过成绩来判断一所学校办学质量优劣,生源对一所学校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从一定意义上说,优质的生源是保障成绩的基础,也是优质民办中学保持优势的关键,是它们的生存之本。优质生源助力民办中学取得更好的成绩,而当民办中学因优异成绩被社会判断为“优质学校”时,闻讯而来的家长们早已在学校门前排起了长队,民办学校通过择优录取,往往能获得比公办学校更好的生源,如此反复循环。中产阶层家长不希望自己的子女被不爱学习的孩子带坏,而通过主动选择优质学校,可为孩子选择一批优秀的同伴,建立一个良好的社群,在这样的教育生态下,“民办择校热”的也自然愈演愈烈。
随着社会越划越靠前的“起跑线”,“升学择校”焦虑从高中下移到初中,进而下移到小学甚至是幼儿园。原本一直打算让女儿去读公办中学的南丽,在听完田雨岚的读书生态系统论后,也开始在民办初中的门前排起了队。而为了让年仅4岁的儿子能在“幼升小”时成功进入民办小学,超超的双休日开始在“语、数、英、逻辑训练、趣味知识”的课堂中“遨游”。
(二)学习成绩焦虑
分数是教育不可回避的重要内容,在高考指挥棒的引导下,孩子的学习总是以提高成绩为总目标,擅于帮孩子拉分的课外辅导机构等教育产业应运而生并迅速崛起,它们一方面迎合了社会中产阶层家长的需求,另一方面也成为中产阶层教育焦虑产生的重要推动力量。
上完夜班回家的南丽,收到了女儿欢欢需要签字的数学考卷,试卷上的45分格外显目。颜子悠告诉欢欢在他们家,“考成这样是要被打死的”。因女儿成绩下降,夏君山白天温习小学数学课本,晚上等欢欢做作业时再在一旁辅导。数学不太好的他,心里时有惶恐掠过,只好将题目拍成照片,“用微信传给自己的那些本科生、研究生”。但是夏君山的“家庭式辅导”不那么针对考试,欢欢的班级排名依旧比不上那些在培训机构上课的同学。
因为成绩退步,同学们质疑欢欢是否有能力继续担任副班长的职位,不再选她做班委。好强的欢欢主动对南丽说:“我要学奥数,我要上培训班”。也正是从这次考试成绩下滑开始,南丽明白了,若是想“择校读那些热门的民办初中,奥数等学科特长是必须的敲门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