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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辞杂今古”
 
更新日期:2022-08-31   来源:   浏览次数:68   在线投稿
 
 

核心提示:辞、赋原为二体,两汉时期辞、赋概念混同,如扬雄诗人之赋丽以则,辞人之赋丽以淫。的断语,直接将楚辞类作品与诗人之赋相联系。魏晋六朝以降,辞、赋

 
 “辞”、“赋”原为二体,两汉时期辞、赋概念混同,如扬雄“诗人之赋丽以则,辞人之赋丽以淫。” 的断语,直接将楚辞类作品与“诗人之赋”相联系。魏晋六朝以降,“辞”、“赋”逐渐剖分体例,赋体的独立意识也更加明显,《文心雕龙》中就多次以“辞赋”并称,但含义都偏重于赋体文学本身,如《辨骚》篇中“名儒辞赋,莫不拟其仪表” ,《情采》篇中“远弃《风》《雅》,近师辞赋”[4]214,《时序》篇中“练情于诰策,振采于辞赋”[4]303等。可见,在苏轼对《黄楼赋》的评论诗中,言其“雄辞”,并非拘泥于词句,更多的是从骚体赋的整体风格立论。整体风格作为赏析、品评作品的一个重要着力点,与作品体例、作家性格等因素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秦观作品的风格,向来不以气势雄浑见长,其词为婉约本色,诗歌大多有“女郎诗”的特点,同门好友张耒评价其文为“秦文蒨惨舒桃李。”[[[]徐培均.秦少游年谱长编 上[M].北京:中华书局,2002.]]25就连少游自己也认为“华弱”。但在《黄楼赋》中,秦观却一反常态,写得气势磅礴,字字千钧。
《黄楼赋》开头即写道:“惟黄楼之瑰玮兮,冠雉堞之左方。挟光晷以横出兮,干云气而上征。既要眇以有度兮,又洞达而无旁。”首先,秦观是从一个非常开阔的视角落笔,不直接写黄楼,而通过 “挟光晷”、“干云气”,以日影和云气的变化去衬托黄楼。此时的黄楼不单是一座静态的建筑,而是在光影的照射和云气缭绕中更显巍峨。其后“列千山而环峙兮,交二水而旁奔;冈陵奋其攫拏兮,谿谷效其吐吞。”点出黄楼所处于千山环绕,泗、沂二水交汇的位置。附近山岗丘陵峥嵘似爪牙挥舞,山间河水奔涌时隐时现,“攫拏”、“吐吞”都暗含比喻,精妙传神地刻画了黄楼所处的险要地形,继而下句的“览形势之四塞兮,识诸雄之所存。”则丝毫不会使人觉得突兀,更是把读者带入楚汉相争的历史长河中,平添了几分雄浑苍茫的气势。
秦观在刻画水灾刚刚来临时的惊险场景时,采取了虚实结合的写法,言辞夸张,想象出尘。“繄大河之初决兮,狂流漫而稽天。御扶摇以东下兮,纷万马而争前。象罔出而侮人兮,螭蜃过而垂涎。微精诚之所贯兮,几孤墉之不全。”连续化用《庄子》中的多个典故:其中“稽天”出自《庄子·逍遥游》:“大浸稽天而不溺。”极言水势之大。“扶摇”出自《庄子·逍遥游》:“鹏之徙于南冥也,水击三千里,抟扶摇而上者九万里。” 夸张地形容决堤河水携剧风而下的声势。“象罔”即“罔象” ,《庄子·天地篇》寓言中的水怪,无心的罔象可以找到黄帝所遗的玄珠,在这里和“螭蜃”一起代指滔天洪水中的种种水族精怪,营造了恐怖紧张的气氛。
李廌《济南先生师友谈记》中记载秦观的用典法则说:“少游言赋中用事,如天然全具、对属亲确者固为上;如长短不等、对属不的者,须别其语而裁剪之,不可全傍古语而有疵病也。”“天然全具、对属亲确”表明秦观在用典自然浑成上的追求。《庄子》是充满浪漫主义色彩的作品,想象奇特,文笔汪洋恣肆,而《离骚》等楚辞类作品一向被认为“从思想、观念到艺术,都程度不同地受到过《庄子》的影响。”在《黄楼赋》这种典型的骚体赋作品中,秦观化用庄子的语言去写洪水,更便于抒情达意,也使典故更加贴合文体本身,增强了感染力。
秦观于熙宁二年时曾作过《浮山堰赋》,其中亦有描写大堤决口,水势滔天的文字。“贯江河以下骛兮,拉泗沂而左奔。走狞雷以赴海兮,驾扶揺而薄山……倐鲸吼以奔溃兮,与苍苍而俱东。若然犀之照渚兮,旅百怪而争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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