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的原始形象是存在于自然界中的物象,后世入诗之“星象”虽由其脱胎而来,然其并非短时间内就完成了转化。由自然界中的“星”演变为诗歌中的“星象”意象,是有一个发展过程的。
《说文解字》中的释“星”为“万物之精。上为列星。”段玉裁于《说文解字注》作出进一步解释:“万物之精,上为列星。管子云‘凡物之精,此则为生。下生五谷,上为列星。流于天地之间,谓之鬼神。藏于胸中,谓之圣人’”在对“星”进行初步认识时,就已将其与万物相联系:人间万物与天上星辰相对应。而随着对“星”认识的逐步深入,古人更是认为人之出生、谷物之生长,乃至于鬼神、圣人,都为“星”的化身。而在此演变过程中,人们必定会不自觉地将主体情感浸润于“星”中。
“象”在《说文解字》中仅被释为自然中的动物:“长鼻牙,南越大兽,三季一乳,象耳牙四足之形。凡象之属皆从象”,并未与“星”相联。而《周易·系词》中,“象”则被释义为“在天成象”,《韩注》曰:“象,况日月星辰。”《韩非子·解老篇》云:“人希见生象也,而得死象之骨,案其图以想其生也,故诸人之所以意想者皆谓之‘象’也。”王安石《字说》则云:“象齿感雷,莫之为而文生。天象亦感气,莫之为而文生。人于象齿也,服而象焉。于天象也,服而象焉。”“象”于演变过程中,与日月星辰产生联系,逐渐具有“天象”之义。且随着对自然界认识的深入,对于联想而来的、难以直接描述的事物,人们就以“象”为其代称。
“星”“象”二者在演变过程中,逐渐以其释义上的相通性而合为一词。且“星”于其演化过程中,人们已赋予其关联万物之意义。因而当人们需要借助星象意象阐发情感时,尤其是在以抒情性见长的诗歌中,便将主体情感浸润于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