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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地落地
 
更新日期:2022-11-25   来源:   浏览次数:102   在线投稿
 
 

核心提示:在王干与铁凝《关于〈笨花〉的对话》中,王干谈到我看出来你是在用笨在躲避你特别个人化、女性化的写作路数。这部小说的语言、语调和节奏,都慢下来了

 
 在王干与铁凝《关于〈笨花〉的对话》中,王干谈到“我看出来你是在用‘笨’在躲避你特别个人化、女性化的写作路数。这部小说的语言、语调和节奏,都慢下来了,而且你故意笨得有些拙的方式,用滞重、迟缓的行文风格写作,回避掉了原有的才情飞扬”。的确,铁凝有意识调整自己写作状态,同时铁凝自己也谈到“三十年了,我不能再飞升了。尤其是我心里的这群人,让我害怕了,让我慢慢地觉得文学没有近路可走”。如果说《玫瑰门》铁凝依靠的是轻盈的想象力写作,那么在《笨花》中这种想象实则是不讨巧的,是一种负担,更多地表现为是一种智慧写作,需要构思谨慎,下笔准确。从《哦,香雪》的纯情细腻到如今《笨花》的厚重深沉,铁凝通过日常叙事与宏大叙事完美结合,完成自身乡土叙事的回归,同时也是对自己创作道路的一次超越。
(一) 日常生活的细腻描绘
风景画、风俗画、风情画,简称“三画”,是表现乡土文学的重要形式。诚如丁帆所认为,“‘三画’既是乡土存在的具体形相,同时也是描绘乡土存在形相的乡土小说的文体特征”。从鲁迅所开创的乡土写实小说到沈从文的《边城》都不自觉应用“三画”的表现形式叙述各自笔下的乡土世界,铁凝《笨花》中依旧沿袭这一表现乡土小说的传统形式,用细腻温婉叙述出笨花这一冀中农村的风景、风俗和风情。
笨花村的黄昏是一幅静谧风景画。在这幅风景画中,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匹牲口打滚的景象。经过了时间的洗礼,西贝家和向家门前都有被牲口打滚造成的小空地。从远处的黄昏到近处,由远及近,不难看出作家对日常生活观察的敏感性与精确性。紧接着,出现了街上叫卖热闹景象。女人们卖葱会无意识地揪下几个葱叶作为“白挠”;街上叫卖酥糖饼的,叫卖酥鱼的吆喝声此起彼伏;伴着太阳西下,绰号为“走动”的五存来到情人家里幽会,最后以向家点起了灯为结语,宣告笨花村黄昏景象的结束。这种静谧而又带点神秘的描写,使得日常生活气息扑面而来,美好静谧,展现了笨花村的独特之美。
有论者说“铁凝非常重视细节地描写,尤其是乡间农家的民俗、民风、民习、民趣,写得可谓是有声有色,有滋有味”。铁凝在《笨花》对赶集的描绘可谓是独具匠心。赶集是冀中人民的日常习俗,在固定的一天,人们从四面八方聚集到这个繁华小地,在这里有卖瓜果蔬菜的,有卖牛羊牲口的,还有卖手工制品的等等,满足着人们基本的日常生活需求。向文成在笨花村赶集的时候曾为其写过一块名为“成大集”的横匾。除此之外“喝号”也是笨花村固有的习俗。“号”一般由三个字组成,首字为姓氏,中字固定为老字,最后一个字才是“号”。村里人将号编好后,选择一个特定仪式喝出,“喝号”习俗才最终完成。笨花村50岁以上名字不雅老者的“号”多由向文成撰取,例如瞎话号老实,这是取其反义为之取号。
汪曾祺曾认为“不能为写风俗而写风俗。作为小说,写风俗是为了写人”。铁凝自己也认为“罗列生活不是目的,罗列历史事件不是目的”。 为寻求生活与历史结合的出路,铁凝做足了功课,来到图书馆查阅大量的资料,来到乡间采集民风,最终发现了“生活里的意趣,人情中的大美,世俗烟火背后的精神空间”。《笨花》通过日常生活和风俗民情,让我们感受到了继《哦,香雪》之后久违的真切生活和纯美人情,这种将宏大叙事与日常世俗完美结合,正如雷达高度赞赏的那样“原本沉重的生活气息与苦难的生活情状,在她的叙述下一下子变得轻盈而豁达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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