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犯罪社会学视角理解伊斯兰极端主义的优势
 
更新日期:2019-03-28   来源:国际政治研究   浏览次数:267   在线投稿
 
 

核心提示:基于上述考虑,本文尝试以犯罪社会学的视角建构一个分析伊斯兰极端主义的理论框架。这一想法主要基于如下考虑。第一,极端主义可以理解为一种极端意义

 
 基于上述考虑,本文尝试以犯罪社会学的视角建构一个分析伊斯兰极端主义的理论框架。这一想法主要基于如下考虑。第一,极端主义可以理解为一种极端意义上的政治表达。一般来说,政治表达或者说政治参与主要包括两种类型,一种是制度内的常规方式,比如选举和游说,一种是制度外的非常规方式,比如抗议和示威。很显然,极端主义并不是制度内的政治参与,它也不同于以制度改良为目标的非制度性政治参与。即便如此,极端主义很大程度上还是政治性的,有着明确的意识形态指导和利益诉求。[ Gary LaFree and Joshua D. Freilich, eds., The Handbook of the Criminology of Terrorism, Oxford: Wiley Blackwell, 2017, p.48. ]因此,极端主义可以被理解为一种极端的,以挑战、破坏和颠覆现有制度为目标的政治参与,它和反叛或革命等社会运动有着类似的行为特征。
第二,极端主义可以参照社会运动的解释框架。所谓社会运动是指人们集体参与的一种“非制度化”的政治表达行动。[ See Charles Tilly, “Contentious Choices,” Theory and Society, Vol. 33, No. 3/4, 2004, pp.473-481; Sidney G Tarrow, Power in Movement:Social Movements and Contentious Politics, New York: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2011, pp.1-15. ]从理论上讲,社会运动的产生、持续和结果受制于一系列包括社会不满、组织动员结构、话语框架、资源以及行动策略在内的要素,它们在特定情境中的组合方式往往决定了一个社会运动的发展轨迹。[ See Samuel Huntington, Political Order in Changing Societies, New Haven: Yale University Press, 1968; William A.Gamson, The Strategy of Social Protest (2nd ed.), Belmont, CA: Wadsworth Publishing Company, 1990, pp. 38-71; Doug McAdam, Political Process and the Development of Black Insurgency, 1930-1970, Chicago: University of Chicago Press, 1999, pp. 43-48; Sidney G Tarrow, Power in Movement:Social Movements and Contentious Politics, New York: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2011, pp. 119-139. ]不可否认,不满的驱动、组织的动员、思想的武装、资源的支持和策略的选择确实可以帮助我们更好地理解极端主义的发展和走向。[ 参见曾向红:《恐怖主义的整合性治理:基于社会运动理论的视角》,载《世界经济与政治》2017年第1期,第74-97页。]但是,这一理论框架对解释极端主义也有一些局限。比如,社会运动一般以理性为预设前提,[ 关于集体行动的理性逻辑,参见Mancur Olson, The Logic of Collective Action: Public Goods and the Theory of Groups, Cambridge, MA: Harvard University Press, 1965.]但受宗教狂热蛊惑投身极端主义者并不在少数;再比如,社会运动往往是群体性行为,但极端主义却不乏独狼式的个人行为;此外,社会运动主要是比较克制的非制度性政治参与,但极端主义则常常以破坏性的方式出现,如何从克制转变为破坏,显然还存在着社会运动理论无法解答的盲区。
第三,极端主义还可以参照犯罪社会学的理论框架。相对于社会运动,犯罪社会学的理论框架在解释极端主义时主要有如下几点优势。首先,在行为属性上,极端主义和犯罪行为之间有更多的相似性。所谓犯罪是指某种带有“创造性”的反制度行为,[ Robert K. Merton, “Social Structure and Anomie,” American Sociological Review, Vol. 3, No. 5, 1938, pp. 672-682.]它通常比社会运动更为暴力,也因此与极端主义共享了更多的相似性,进而也使犯罪社会学理论在解释极端主义时具有更多的亲和性;其次,在解释范围上,犯罪社会学理论既有对个体犯罪行为的分析,也有对有组织犯罪行为的解释,这使其在解释范围上要比社会运动理论更适合解释极端主义。最后,在产生原因上,犯罪社会学理论主要聚焦导致犯罪的各种要素。这其中既有理性的权衡也有激情的冲动,既受社会压力的逼迫也受“社会学习”[ 关于社会学习理论的代表性研究,参见Edwin H. Sutherland and Donald R. Cressey, 1960, Criminology, Philadelphia: J. B. Lippincott, 1960. ]的诱导,既需要资源和工具的支持也需要“暴力亚文化”[ See Marvin E.Wolfgang, Patterns in Criminal Homicide, Philadelphia: University of Pennsylvania Press, 1958. ]的推动,既是国家控制弱化的结果也是家庭社区纽带缺失的产物。很显然,相比上文所述的社会运动理论,犯罪社会学理论为我们解释极端主义提供了更加丰富多元的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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