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格斯曾说:“历史从哪里开始,思想进程也应当从哪里开始,而思想进程进一步的发展不过是历史过程在抽象的、理论上前后一贯的形式上的反应。”[12]这里说的历史就是指人类的实践活动。如果说理论逻辑是人类历史发展规律的理论呈现,那么实践逻辑是人类历史发展规律的现实展开。把握全面深化改革的实践逻辑,就是要运用辩证思维方法,从历史的纵深处,揭示和把握改革实践进程中的带有规律性的东西。
在改革开放初期,邓小平鼓励人民冲破思想的樊篱,克服“两个凡是”思想束缚,勇于去闯,大胆探索。他指出:“不打破思想僵化,不大大解放干部和群众的思想,四个现代化就没有希望。”[13]由于改革开放是前无古人的事业,没有现成的经验可以借鉴,要发扬“摸着石头过河”精神,要勇于闯荡和敢于人先,在不断探索中闯出一条新路。所以他总强调:“没有一点闯的精神,没有一点‘冒’的精神,没有一股气、劲呀,就走不出一条好路,走不出一条新路,就干不出新的事业”[14],但邓小平鼓励人们“大胆的闯”和“冒险精神”并不是一味的蛮干,而是注重总结经验教训,认识客观规律。在“试”过程中善于总结,在“闯”的过程中修正失误,他指出:“在改革的过程中会犯错误,会出现问题,关键是要善于总结经验,哪一步走得不妥当,就赶快改。”[15]正是在不断总结和反思的过程中,我们积累的成果经验越来越多,所犯的错误越来越少,从而走上良性改革发展道路。如今我国改革已经进入攻坚期和深水区,在越来越深的水中前行,遇到的阻力必然越来越大,面对的改革道路上的艰难荆棘,现阶段推进改革必须注重整体性和协调性,把握大局,稳重求进,所以习近平强调:“目前的改革不是某一项改革,也不是某一领域改革,而是全面深化各个领域的改革。涉及党和国家工作全局,涉及经济社会发展各领域,涉及许多重大理论问题和实际问题。是一个复杂的系统工程,要解决目前面临的突出矛盾和问题,仅仅依靠单个领域单个层次的改革难以奏效,必须加强顶层设计,整体谋划,增强各项改革的关联性、系统性、协同性。”[16]
党的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为核心的党中央在继承邓小平关于“摸着石头过河”思想,发挥其在改革实践中的指导作用同时,注重改革的顶层设计,实现二者的辩证统一,习近平强调:“加强顶层设计和摸着石头过河是辩证统一的,推进局部的阶段性改革开放要在加强顶层设计的前提下进行,加强顶层设计要在推进局部的阶段性改革开放的基础上来谋划。”[17]人们对“摸着石头过河”思想的理解,不再局限于单一层面,而是拓展到综合领域,进一步丰富和发展了“摸着石头过河”思想。事实上,“顶层设计”和“摸着石头过河”是相互影响、相互支持的关系。没有宏伟的蓝图和合理的规划,即没有科学的“顶层设计”,那么,“石头”摸着再多,也无济于宏伟的蓝图的实现,没有“摸着石头过河”探索精神和实践经验,不善于总结经验和认识规律,也难以制定科学的“顶层设计”,所以,对“顶层设计”和“摸着石头过河”不能输轻属重,而是秉承合理设计、积极探索的原则,协调配合,把“摸着石头过河”和加强顶层设计有机统一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