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诃夫戏剧具有生命哲学的意蕴,而这种美学特质的形成与其小说创作的经验分不开。赖声川曾在导演《海鸥》中接受采访说:“其中最触动我的是契诃夫居然可以把‘生命’直接搬到舞台上。没有一个剧作家的作品更像生命本身......让我向往像他一样可以在舞台上创作一种流动生命的感觉。”[ 木叶.把‘生命’搬上舞台─和赖声川聊契诃夫及《海鸥》[J].上海戏剧,2014(3):15.]契诃夫戏剧具有“深沉的哲理内涵和恬淡的感伤情调”[ 胡星亮.契诃夫戏剧在中国的影响[J].戏剧艺术.1993(1)70.]。对于宣称从不信奉宗教的契诃夫来说,其作品中却具有深刻的哲理性--生命哲学的意蕴。这种哲理性充斥着他的小说和戏剧。而这又作何解释呢?一方面,他的戏剧没有所谓强烈的技巧,也不善于给事物贴上标签。同样,他也不喜欢别人对自己贴上标签。他曾说:“自然主义也罢,现实主义也罢,都不需要。不必把作家赶到任何框框里去。必须把生活写得跟原来面目一样,把人写的跟原来面目一样,而不是捏造出来。”[ [俄]契诃夫著.契诃夫论文学[M].汝龙译.安徽:安徽文艺出版社,1997.9(1)346.]契诃夫写的是现实生活。虽然标签便于我们认识和划分事物,但从另一方面也限制了我们的思维。事物最本来的面貌中蕴含着我们在标签世界里所忽视的哲理。而契诃夫的戏剧和小说中则是回归生活本源的创作。本源的复归中事物的本质也所露无疑。另一方面契诃夫自小就被父亲逼迫着和哥哥弟弟妹妹们做礼拜,长期濡染在俄罗斯东正教之下,加上身为医生的他,对于人生命体质的观照超出生命迹象之上也不足为奇。他在戏剧中所表现出的:人在环境和时间面前的无奈与痛苦,生命在琐碎中消耗而找不到前进方向的精神打击,生命的无常对无知无能人物的同情与嘲讽等等,这些富有哲理性的意蕴也不足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