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读京剧《白蛇传》
摘要:京剧《白蛇传》成为京剧经典的原因:主题思想的反封建性,塑造了一系列出色的人物形象,富有文学性的剧作语言。
关键词:《白蛇传》;反封建性;人物形象;剧作语言
中图分类号:I207.32 文献标识码:A
京剧《白蛇传》,是田汉历经十载、锲而不舍、精益求精的一部戏曲作品。早在1944年,田汉就开始改编白蛇的故事戏,初名《金钵记》。后经不断修改,1952年由文化部戏曲改进局所属戏曲实验学校以《白蛇传》剧名在北京首演。白蛇的故事早在宋代就已经在民间出现,后改成话本。白娘子形象雏形可追溯到宋《太平广记》一篇名为《李黄》的文章,故事中白娘子的形象并不是温柔善良,而是本性邪恶、以色相迷人,而后害人。比较完整的《白蛇传》故事是明末冯梦龙整理编成的话本《白娘子永镇雷峰塔》。第一个将白蛇故事搬上戏曲舞台的是明代陈六龙。后来清朝初年的黄图王必又作《雷峰塔》传奇。乾隆年间,方成培根据梨园旧抄本改编,出版水竹居刻本。后来有许多地方戏,甚至包括木偶戏、皮影戏都有《白蛇传》的演出。最早的《白蛇传》,第一折戏叫《双蛇斗》,是用京剧、昆曲同台合演的“风搅雪”演法。青雄白雌。青蛇要与白蛇成婚,白蛇不允,双蛇斗法,最后白蛇战胜青蛇,青蛇甘愿化为侍女,姐妹相称,而后下山。该剧是清末名演员余玉琴(饰白蛇)、李顺德(饰青蛇)的拿手好戏。戏中有对双剑、走旋子、大开打等技艺,还置有砌末,并配火彩,此剧今已失传。现今最有特色的是文武开打、唱做并重京剧《白蛇传》,是田汉在继承前人的成就的基础上,将白蛇的故事加以创造性的发展而成。剧作剔除了老本中许仙、白娘子因缘聚散皆由天定的宿命论观念以及白娘子最后忏悔前非,法海颁布佛祖赦旨而贩依正果所带来的浓厚的妥协倾向,舍去了白蛇收青蛇的《双蛇斗》,中间舍去了青蛇《盗库银》,后面舍去许仕林祭塔的《雷峰塔》。由中国戏校刘秀荣、谢锐青首演,后又有杜近芳、赵燕侠的演出本。许仙由李少春、叶盛兰轮演。
其大致剧情是:在峨眉山修炼了千年的白蛇思凡下山,与青蛇一起化作白素贞和小青来到杭州西湖游览人间风光,巧遇许仙扫墓归来。邂逅相遇,因为相互爱慕,白素贞与许仙结成佳偶,夫妻相互体贴恩爱,过了一段幸福的时光。谁知法海和尚从中破坏,许仙听信了他的挑拨,于端阳节用雄黄酒灌醉白素贞现出蛇形。许仙被吓死。白素贞醒来,悲痛欲绝,去昆仑山盗来灵芝,将许仙救活。许仙病愈,又被法海诱上金山,被法海强行留住。白素贞偕小青到金山索夫,法海不放。白素贞被迫反抗,大战金山寺,失败后退至金山。许仙在小沙弥的帮助下逃离金山寺,与白素贞在西湖断桥边相见。许仙忏悔,白素贞不计旧怨,一同到许仙姐姐家中,重整家园,为许仙生下一子。不久法海又来破坏,小青败走,白素贞被压于雷峰塔下。若干年后,小青搬来众仙,击败塔神,推倒雷峰塔,为白素贞报仇雪恨。
《白蛇传》可以说是家喻户晓,在中国,无论是贩夫走卒,还是政要教授都对这一对蛇仙的故事熟记在心,某种程度上甚至可以说它已经成了我们民族无意识中的一部分了。一个人蛇相恋的民间故事为什么能够得到这么多人这么长久的喜爱与迷恋?这正是本文所感兴趣的问题。##end##
首先,剧作主题思想上的反封建性是剧作吸引人的重要原因。《白蛇传》之所以广为流传,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在于它的不断人性化。从冯梦龙开始,人们就开始不断赋予白蛇以更多人性化的色彩。她虽然是妖,但却真心地爱着许仙,帮助他成家立业、生儿育女,从来没有伤害过他。甚至在危难之时,自己冒着生命危险千里迢迢、历尽艰险盗得仙草救其性命,甚至在许仙听信法海谗言,弃她而去之后,虽然心头怨恨满腹,一旦看见许仙真的忏悔就情不自禁的原谅了他。白素贞是真心地爱着许仙,就像她的名字一样:洁白、朴素、贞洁。虽然她只是一个蛇妖,但是她像所有人间善良、痴情、深情的女子一样崇高而又美丽!她与许仙的婚后生活也是美满幸福的。和尚法海这个恪守佛法,拥有大批信众和宗教权力的朝纲卫士,囿于个人的狭隘视野,视妖如敌,不知道即使是妖怪也有好坏善恶之分,偏要横加干预,破坏他们的幸福生活,从而成为扼杀青年男女爱情自由的封建伦理道德的象征和封建势力的代表。此外,封建男权社会中女子的不幸命运,也在《白蛇传》中得到深刻的反映。白素贞最后被法海用金钵罩住压在雷峰塔下,雷峰塔这座高高耸立、坚硬难摧的建筑物,正是暗示着男权的正确和伟大,标志着封建社会重男轻女的观念与妇女没有丝毫的地位,成为男子牺牲品的悲惨事实。一千多年来,人们的舆论越来越倾向于白蛇,在人们的心目中,她已经成了人而不再是妖,成了一个愿做普通人,过人世平凡生活而遭受了许多艰难困苦和磨难的女人。法海所代表的干涉力量越来越失去合理性。最终白蛇作为追求爱情和婚姻幸福的理想化的女性化身,得到了人们的同情与赞美。而捉妖的法海便成为好管闲事、拆散美满姻缘、维护封建礼教的反面角色而遭人唾弃,下场惨淡。
田汉在改编该剧时,极力要将京剧为代表的传统戏曲与时代结合起来,从启蒙与革命的角度出发对其进行改革和利用,赋予了京剧表现现代意识的文学使命,所以跟之前的剧本版本相比,田汉1952年的剧本尤其增强了白娘子与小青的反抗性以及最终抗争胜利的表现与渲染。白娘子与小青以及许仙都是被作为广大底层受尽压迫与欺凌的老百姓的典型代表,而法海是象征着剥削统治阶级的强权势力。剧本可以说是上个世纪50、60年代斗争哲学的一个较为完整的诠释。当然,由于《白蛇传》的故事本身具有浓厚的民间气息,剧作的改编还是颇为成功的。
如果撇开剧作所反映的具体社会背景,撇开剧本创作时代特定的时代背景,从较为纯粹的文学文化的视角着眼,我们可以说京剧《白蛇传》表现了情感与理智的激烈冲突。整部戏中,白素贞与许仙的爱情显然是主线,而法海在很大程度上可以看作是理智的化身。因为白素贞是蛇精,而许仙是人,人跟异类不能通婚,这是一条理性的规范,而法海正是这一规范的坚决捍卫者。事实上,不仅是法海,所有的人潜在的都是这一规范的赞同者、支持者,甚至包括许仙。否则为什么许仙在听了法海的话之后,在端阳节硬逼着白素贞喝下雄黄酒,而且被救活之后,明显对妻子冷淡起来。甚至一度被法海“蒙骗”进入金山寺。对于许仙这一个人来说,白娘子象征的是感情的一端,而法海象征的是理智的一端。也许也可以这样来看,白娘子和法海,可以看作是存在于许仙这个人身上的两种具有冲突性的因素:情感和理智。起初人为情感所迷,而后理智渐渐觉醒,后来理智终于战胜了情感。这样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可以说人被异化了。我一直认为,人区别于其他生物或者有别于神仙、妖怪的根本点在于人有感情,否则,为什么那么多的神仙或者精怪一到人间便恋恋难舍呢?七仙女、鲤鱼精、龙女、地府娘娘等等,最为突出的代表就是白素贞。正如余秋雨在《文化苦旅·西湖梦》所说:“她是妖,又是仙,但成妖成仙都不心甘。她的理想最平凡也最灿烂:只愿做一个普普通通的人。”为什么要做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因为人间有感情、真情。从这个角度来说,许仙虽然是一个人,却没有一个人的真正的尊严,当得知妻子是蛇妖之后,弃妻子而不顾。没有人比他自己更加清楚白素贞对他的感情深到什么程度。京剧《白蛇传》的最后,是白娘子终于重见天日,与许仙团圆。而许仙当然早在逃出金山寺在断桥边遇到白素贞时已经忏悔并得到白娘子的原谅,看重感情,重新找到了人之为人的根本点了。《白蛇传》之所以能够被大多数民众所喜爱,正是因为它不仅昭示了人之为人的高贵,而且揭示了人的高贵就在于人间有爱长存。白娘子终于重见天日,是否在某种程度上说明人们经历了一番反复之后,终于认识到情感比理智更加值得珍惜呢?被镇压了二十多年的白娘子还是当年的白娘子吗?也许是暗示情感也要经过理智的淘洗才是真正令人珍惜的?整个《白蛇传》的故事也许真是比较深刻地展示了人作为一种存在的痛苦与矛盾。在这个意义上来看,《白蛇传》可以视为一部具有存在主义思想因素的剧作了。
观众在看过《白蛇传》后,都能在脑海中对白素贞的执著与许仙的软弱形成强烈的对比。在某种程度上可以说剧作表现了积极的女性主义思想,是对封建社会以及如今依然残存的男权意识的温和讽刺和批判。这也是《白蛇传》具有现代意义的表现之一。许仙只是一介书生,穷愁潦倒,在碰到白娘子之前,还是一事无成。遇到白娘子之后才成家立业,有点作为,而这点事业全是拜妻子所赐,在一个盛行“男主外、女主内”的社会中,真是对“男尊女卑”观念一个巨大的讽刺。更为令人恼火的是,在得知妻子是蛇精之后,心生狐疑、不管不顾,弃怀着自己孩子的对自己万般恩情的妻子而去。这无疑也是对男权社会的一个辛辣的批判。面对以法海为代表的邪恶势力,许仙毫无反抗能力,是白娘子和小青在奋勇阻击。在断桥边,许仙与妻子与小青重遇,小青悲愤已极,险些将许仙一剑刺死。这一剑,可以看作是女性对男权主义思想的一个彻底的否定和鞭笞。
其次,剧作塑造了一系列生动美丽的人物形象。白娘子的形象无疑是其中最为精彩的。白娘子一方面纯真善良、温柔多情,另一方面在遭到残暴势力打击时,又勇敢顽强的进行斗争,显得刚强坚毅。白娘子的纯真善良、温柔多情在剧中主要体现在对待许仙的态度上。在断桥边初遇许仙,了解到他的至诚老实,不禁心生爱慕之情。此时白素贞大胆地相许仙发出邀请,暗示自己对他的一片相思相慕之情,显得颇为勇敢、热情、大方:
(西皮垛板) 这君子老成令人喜,
有答无问把头低。
青儿再去说仔细,
请君子有暇访曹祠。
(西皮垛板) 谢君子,恩义广,
殷勤送我到钱塘。
我家住在红楼上,
还望君子早降光。
青儿扶我把湖岸上,
(西皮摇板) 莫教我望穿秋水想断柔肠。
在“酒变”一场中,许仙被喝了雄黄酒的白娘子吓得昏死过去,白娘子虽然对许仙的作为很生气,但是因为真正全身心地爱着丈夫,所以冒着生命危险去昆仑山盗取仙草,这些在在表现出白娘子对许仙的深厚情谊:
(西皮快板) 含悲忍泪托故交。
为姐仙山把草盗,
你护住官人莫辞劳,
为姐若是回来早,
救得官人命一条;
倘若是为姐回不了,
你把官人遗体葬荒郊。
坟前种上同心草,
在坟边栽起相思树苗。
为姐化作杜鹃鸟,
飞到坟前也要哭几遭。
“盗草”一折,面对鹤童、鹿童的严密把守,白素贞差点命丧黄泉,正是她的满腔真情打动了南极仙翁:
(高拨子垛板) 素贞低头苦哀告,
尊声仙官听我言:
素贞本是扫叶女,
曾炼仙家九转丹。
只为思凡把峨嵋下,
与许仙匹配在江南。
我夫不幸染重病,
特采灵芝到仙山。
尤其是“断桥”一折,白素贞原本对弃己而去的许仙觉得非常生气、悲愤,可是一见小青要刺杀许仙又异常紧张,生怕伤了他,后来终于向许仙倾诉了自己的款款深情:怨恨、委屈、悲楚。而这一切全是因为白素贞深深的爱着丈夫:
(白) 冤家啊!
(南梆子原板) 叫官人莫要怕细听我言:
素贞我本不是凡间女,
妻原是峨嵋山一蛇仙。
都只为思凡把山下,
与青儿来到西湖边。
风雨途中识郎面,
我爱你神情惓惓,风度翩翩。
我爱你常把娘亲念,
我爱你自食其力不受人怜。
红楼交颈春无限,
怎知道良缘是孽缘。
端阳酒后你命悬一线,
我为你仙山盗草受尽了颠连。
纵然是异类我待你的恩情非浅,
腹内还有你许门的儿男。
你不该病好把良心变,
上了法海无底船。
(西皮二六板) 妻盼你回家你不转,
哪一夜不等你到五更天。
可怜我枕上泪珠都湿遍,
可怜我鸳鸯梦醒只把愁添。
(西皮快板) 寻你来到金山寺院,
只为夫妻再团圆。
若非青儿她拼死战,
我腹内的姣儿也命难全。
莫怪青儿她变了脸,
(白) 冤家!
(西皮散板) 谁的是谁的非你问问心间!
面对邪恶势力,白素贞性格中勇敢顽强的一面就表现了出来。“索夫”一场,白娘子本来想向法海讲道理,企图请求法海不要多管闲事,成人之美,让她们夫妻团圆,可是法海一意孤行。此时,白素贞便奋起反抗:
(水仙子牌) 仗、仗、仗法力高,
俺、俺、俺、俺夫妻卖药度晨宵。
却、却、却、却谁知法海他前来到,
教、教、教、教官人雄黄在酒内交。
俺、俺、俺、俺盗仙草受尽艰苦,
却、却、却、却为何听信那谗言诬告?
将、将、将、将一个红粉妻轻易相抛!
多、多、多、多管事老秃驴他妒恨我恩爱好,
(白) 哎呀!
(水仙子牌) 这、这、这、这冤仇似海怎能消!
(白) 众兄弟姐妹,杀却那法海者!
“合钵”一场,白素贞已经被法海的金钵压下之后,仍然斗志不减,愤怒地控诉着法海的丑恶行经:
(西皮散板) 秃驴不必笑呵呵,
你带着屠刀念弥陀。
任你罩下黄金钵,
人间的情爱就永不磨!
面对敌人勇敢抗争,宁折不弯,面对亲人柔情万种,既恨还爱,真是一个美丽得让人心潮起伏、肝肠寸断的女性形象!
小青形象塑造的成功,也是令剧作生辉的原因之一。从总体上来说,小青与白素贞都是聪明、善良、美丽、看重情义、富有强烈的反抗性。小青只是多了一份爽朗率直与疾恶如仇。小青一直是陪伴在白素贞的身边的,无论是白素贞身处顺境还是遭受挫折,小青都勇敢地与她一起面对。许仙被困金山寺,小青与白素贞一同前往营救,一见法海就不禁怒火中烧。对于法海,小青显然比白素贞有着更为清楚的认识,她知道对于法海这样的人,跟他将再多的道理也是毫无作用,只有拿起斗争的武器摧毁他:
(白) 秃驴!
(西皮快板) 听一言不由我怒发千丈,
骂一声老匹夫你细听端详:
我小姐与许郎妇随夫唱,
老匹夫活生生你拆散鸳鸯。
速放出许官人万事不讲,
倘若是再迟延水涌长江!
(西皮散板) 哪有这闲言语对他来讲!
姐妹们今日里,
大闹经堂!
面对许仙的柔弱无能、轻信他人、忘恩负义,小青很为白素贞不平,心中非常愤慨:
(白) 呸!
(西皮快板) 既是常把小姐念,
为何狠心去参禅?
小姐与法海来交战,
为何站在秃驴一边?
花言巧语将谁骗,
无义的人儿吃我龙泉!
真是个爱憎分明、正直泼辣、顽强不屈的女英雄形象。最后也是小青经过长时间修炼之后,终于救出了受尽苦难的白娘子。
许仙也是剧作中不可或缺的人物形象。白娘子、小青与法海斗来斗去都是在围绕着他。许仙至诚老实、心地善良,正是因此,白娘子才死心塌地地爱上了他,遭遇了种种艰难困苦;许仙柔弱无能、轻信别人,同时在某种程度上可以说有些忘恩负义,正是因此才给所爱的妻子以及青姐带来更多的灾难,许仙最终还算是一个重情重义之人,终于逃出金山寺,向白素贞与小青忏悔,并在得知妻子是蛇仙的真相之后,仍然爱着她、守护她:
(西皮摇板) 端阳那日我吓破胆,
轻信法海去逃禅。
才知娘子心良善,
千辛万苦为许仙,
你纵是蛇仙我心不变,
终于成长为一个有着人的尊严的真丈夫!
再次,剧作语言的文学性很强,字里行间洋溢着诗情画意,富有和谐的韵律美。如“游湖”一场,白娘子唱到:
(内南梆子导板)离却了峨嵋到江南,
(南梆子原板) 人世间竟有这美丽的湖山!
这一旁保俶塔倒映在波光里面,
那一边好楼台紧傍着三潭;
苏堤上杨柳丝把船儿轻挽,
微风中桃李花似怯春寒。
┅┅
(西皮垛板) 雨过天晴湖山如洗,
春风习习透裳衣。
(西皮垛板) 真乃是西湖比西子,
淡妆浓抹总相宜。
这段唱是白娘子对西湖风景的感受,是景语,也是情语,表现出白娘子对人间的热爱。她唱“雨过天晴湖山如洗”,乃是借景喻人,表现她眼中的许仙,恰似这如洗的湖山一样晶莹剔透。而许仙唱的也是一语双关:“真乃是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也表现了在许仙的眼中,白娘子有如西子湖般美丽动人。
尤其是“断桥”一段唱词:
(西皮散板) 西子湖依旧是当时一样,
看断桥,桥未断,却寸断了柔肠。
鱼水情,山海誓,他全然不想,
不由人咬银牙埋怨许郎。
(西皮快板) 你忍心将我伤,
端阳佳节劝雄黄。
你忍心将我诳,
才对双星盟誓愿,你又随法海入禅堂。
你忍心叫我断肠,
平日恩情且不讲,不念我腹中还有小儿郎?
你忍心见我败亡,
可怜我与神将刀对枪,
只杀得云愁雾惨、波翻浪滚、战鼓连天响,
你袖手旁观在山岗。
手摸胸膛你想一想,
你有何面目来见妻房?
可谓恩怨之间,柔肠百转,富有表现力的剧作语言把白娘子的善良温柔表露殆尽,令人心醉神迷、回味无穷!
当然,还有一代又一代演员们精彩的表演、身段、唱腔,对《白蛇传》的精彩演绎,为它成为经典名剧作出了巨大的贡献。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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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ext Analysis of A White Snake’s Story
(Jinhua Institute of Education, Jinhua,321000,Zhejiang,China)
Abstract: A White Snake’s Story is a great play in Beijing Opera. Its long-time prosperity mainly attributes to its anti- feudal theme, the creation of a series of typical characters and its literary opera language.
Key words: A White Snake’s Story; anti- feudal theme; typical characters; literary opera languag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