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出关于eros的第二定义之前,第俄提玛与苏格拉底有一段对话204d-205a,在明确eros的对象后,她进一步追问爱者实际或者说真正欲求的是什么。这里值得玩味的是,如果作为柏拉图式的爱者欲求的对象(beautiful things)并非追求的目的本身,那么对象是否只有工具论上的意义(这点会在下文较低神秘的阶段爱的孕育过程一并谈及),其次它的目的是什么以及如何确定。第俄提玛在这里用和“善”替换“美”,引导苏格拉底暂时得出“eros意味着对善的永恒占有”的定义,“占有”即是让善成为爱者的所有物,她在解释时有意引用了阿里斯托芬神话里有关找寻“另一半”的设定。“整全”之说或多或少带些浪漫主义的情调,“整全”背后是否可以再做进一步的理论构建与深耕,至少第俄提玛认为可以将“整全”继续还原成对“善”的追求。在阿里斯托芬神话的语境中,205e-206a第俄提玛表明除非追求另一半除非对自身是善的,不然便没有意义。为了让苏格拉底形象化地理解所谓的“善”,她举出如果四肢威胁主体的生存依然会被舍弃。参照“Lysis”中的“善”可知,它不仅仅是局限在功利的层面,而且更多侧重于道德精神层次的指向。不过因为“整全”这一概念没有明显的利他主义的倾向,Vlastos的“柏拉图的eros是自我主义的”断言在此处似乎体现地并不完全。另外有关eros的第二定义介入时间的元素也很有趣,苏格拉底(第俄提玛)在200c-e中以反例的形式引入时间因素,更多的是出于逻辑的严密性对之前“eros 是对缺乏对象的欲望”定义进行补充,更正后为“eros是对当下缺乏对象的欲望”。然而这时间性却成为爱的身体和精神孕育的本质动机,对永恒的追求和属人的接近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