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刃迎缕解的前景
1.摒弃“英雄”人物形象
1989年,《钟山》杂志在第3期特辟“新写实小说大联展”这一专栏,等于向作者和读者亮出了一面旗帜,发出了一种号召——提倡新写实小说。在《钟山》杂志“新写实小说大联展”卷首语中,编辑寄语如下:“文学在发展、在嬗变。文学面临着新的选择。我们慎重地向《钟山》的作者和读者宣告:在多元化的文学格局中,1989年《钟山》将着重倡导一下新写实小说。”[ 参见:《钟山》,1989年第3期,第4页。]随后又在“新写实小说大联展”推出了一系列的新写实小说,如高晓声的《触雷》、池莉的《太阳出世》、王朔的《千万别把我当人》、刘震云的《故乡天下黄花》等等。收录这些新写实小说的同时也收录了许多批评家对新写实小说提出批评的文章,譬如陈思和的《自然主义与生存意识》、汪政、晓华的《“新写实”的真正意义》、陈骏涛的《写实小说:从传统到现代的转化》等,可见当时新写实小说在80年代后期卷起的新浪潮是较为激烈的。
新写实小说并非是以全新的面貌登上文学舞台的,而是在传统现实主义小说的基础上进行一个重新塑造,自我更新,不同以往的是,新写实小说自动屏蔽了“英雄”形象,用一种科学主义的写作态度来面对日常生活,展现出的是一幅幅普通人的日常生活景象,关怀的是人的生存境况。“在新写实小说创作中,无论是赵本夫、池莉、王朔还是方方、刘震云,他们都形成了一种“反崇高”意识,在文本中褪去了“英雄”形象,更贴近于普通人的日常生活,趋于一种平民化,喜闻乐见更受大众喜欢。《烦恼人生》中的印家厚是一个很普通的工人,生活的压迫使得他觉得肩上的担子很重,他要扮演很多角色——父亲、丈夫、工人、情人、女婿、儿子、邻居、乘客、拆迁户等等。众多的社会角色的扮演使得印家厚越发的烦恼,物质条件的不如意更使他在精神方面“雪上加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