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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态美学视野:韩少功《山居心情》解读
 
更新日期:2023-10-08   来源:文化创新比较研究   浏览次数:410   在线投稿
 
 

核心提示:生态美学视野:韩少功《山居心情》解读按照台湾学者吴益明自然书写所界定的六个特点,韩少功的《山居心情》当属生态文学作品。它

 

 

生态美学视野:韩少功《山居心情》解读

    按照台湾学者吴益明“自然书写”所界定的六个特点,韩少功的《山居心情》当属生态文学作品。它既是以“自然”为主要元素,又拥有觉醒了的环保意识,而且注重个人的叙述方式,以观察、记录、发现“非虚构”的经验为目的。作品虽然没有令人回肠荡气的故事情节,没有令人刻骨铭心的艺术形象,但是作者以独特的诗性智慧采用了万花筒式的情景展示的叙事方法,让读者领悟到他对现代文明症候,包括人的生存抉择、价值偏爱、认知模式、伦理观念、文明取向的隐忧。从生态美学关于人与自然和谐共生这一视野解读这部作品,更能感受到作者浓厚的生态意识,它们如同脉脉的血液奔流在作品的字里行间,涌动在作品多层面的诗情叙述中,那就是重返与自然的和谐,建构精神灵魂家园;珍视动植物生命,体现生态平等意识;痛惜人类与自然的疏离,倡导生态同情和保护、回馈自然的生态责任感。作品所表达的对包括人在内的宇宙生命的关怀、同情和悲悯,从根本上体现了对人类自身的终极关怀。

一、重返与自然和谐,建构精神灵魂家园

重返与自然的和谐,建构精神灵魂家园,这是《山居心情》的主旋律.

从发生学的角度看,人类本是自然界生物进化的产物。自从人类诞生以后,人就与自然存在着必然的联系。原始人的图腾崇拜真实地反映了人与自然之间的依存关系,原始人把人格化的言语运用到客观事物上形成的所谓拟人现象,更是自然崇拜观念和万物有灵心态在言语活动中的反映。我们的祖先把天地日月星、雷雨风水火、山石等自然物尊奉为神,顶礼膜拜,甚至把天空和大地称为自己的父母亲,所表达的实际上也是对自然生态共同体的感恩之情。而我国古代“天人合一”、“万物平等自化”、“法天贵真,道法自然”等生态伦理思想,则是进一步把人与自然不可分离的亲密关系上升到哲学的高度予以阐述。事实上,在人类创生之初,人作为自然的有机组成部分原本与万物相并,以平等的姿态与其他自然生命分享着世界的一切物质的和“精神”的资源。但是由于种种原因人类在万物的进化过程中成为自然生命世界中最早的苏醒者。如果说农耕时代人类对大自然的索取是有限的,还保持着一种人与自然总体和谐关系的话,那么人类进入工业文明后,就把自己置身与自然的对立面,不但离自然越来越远,而且以强大的力量征服自然,掠夺环境,由此造成了全球性的生态危机。上世纪后期,我们也和西方人一样,正在逐渐失去阳光和绿色,失去人与自然、人与人之间的亲近和谐,失去人之所以为人所需要的浪漫和诗意。于是敏感而又富于社会责任心的作家、诗人们纷纷拿起笔来呼唤生态意识和生态精神。韩少功这位具有透视历史高远眼光的乡土作家也毫无例外的在其作品中抒写着生态情怀。如果说他的《西望茅草地》、《爸爸爸》中的生态意识还比较潜隐的话,那么《山居心情》则是直率、坦诚而大胆地抒写着重返与自然和谐,建构精神灵魂家园的生态情怀。

    作品一开篇 便抑制不住兴奋的高喊道“我一眼就看上了这片湖水。”这是一种久经压抑重返自然的畅快。接着用反问句式抒写道:“融入山水的生活,经常劳动流汗的生活,难道不是一种最自由、最清洁的生活?接近土地和五谷的生活,难道不是一种最可靠和最本真的生活?”在这不问自明的话语中显露出的是对自然山水的真诚热爱,这绝不是以人观物的纯粹欣赏,而是将身心融入自然的回归和生命本真的追寻。作家三十年前逃离农村,三十年后重回逃离起点的过程实际上就是精神家园的失落、精神的漂泊和最终寻求回归的过程。因为走过迷失,所以最终清醒,认识到融入山水的生活才是最自由、最清洁、最可靠和最本真的生活,这是追寻后的感悟,感悟后的追寻。这感悟缘于宇宙自然的启迪。正如作品所说:“我这才知道,村庄太小了,人更是没有位置和痕迹。那些平时看起来巨大无比的幸福或者痛苦,记忆或者忘却,功业或者遗憾,一旦进入经度与纬度,一旦置于高空的目光之下,就会在寂静的山河之间毫无踪迹——似乎从来没有发生过,也永远不会发生。”这既是对自然伟力的赞颂,也是对自然伟力的体认和尊重,由此表明,人在宇宙天地间其实是渺小的,人应该在自然面前学会谦卑,学会摆正与自然的关系,不能在自然面前妄自尊大,从根本上来说,自然的力量是不可战胜的,自然的规律是不可抗拒的,当代人特别需要从人类历史的生存与发展中领受人与自然间那种本原关系的深刻命意。正因为作者领悟了人与自然关系的要义,所以他感慨地说“浩阔的地貌总是使人平静。”作家在浩阔的大自然中找到了精神灵魂的安顿之所,灵魂不再漂泊,当然归于平静。古往今来,所有的人生不都是为了营造让心灵栖息的精神家园,所有的流浪不都是为了寻求让灵魂不再漂泊的港湾吗?依于自然之乡,源于生命之泉,通向永恒之途,复归存在之根,这正是作家所追求的人与自然和谐共存的理想境界。##end##

韩少功是明智的,也是幸运的。因为在他的潜意识中始终没有忘怀过大自然。他说尽管在当知青的时候“贫困让人深深焦虑”,但是“大自然的质朴清洁从来不曾让我烦恼,并且后来很多文学作品中一直是我心中的兴奋。”一般说来为物质生活所困的人往往无暇顾及精神的享受,而韩少功却不是这样,他能于贫困的焦虑之外独享大自然的美妙,这表明他与大自然的关系潜藏着一种超越了功利的纯感情交流,他对大自然是一种本原性的热爱,由于这种热爱,他才会在进入城市不久就有了回农村故乡居住的打算;才会在居住长沙或海口的时候,总是选址在郊区,感觉“好象城市是巨大的离心机,一次次把我甩到了边缘。”显然,无论是蓄谋已久的定居农村,还是在城市里居住时期选址郊区,都是为了“自然情结”。应该说这种自然情结是成就他回归自然、成就他写出这部生态文学作品的心理基础。

回归与自然的和谐不仅使作者充分领受了乡间山水的美丽神奇,而且得到了一种从身体到灵魂的重生,他欣喜地说:“一双从城市喧嚣中抽出来的耳朵,是一双苏醒的耳朵,再生的耳朵,失而复得的耳朵,突然发现了耳穴里的巨大空洞与辽阔,还有各种天籁的纤细、脆弱、精致以及丰富。”这使我们意识到人与自然的融契所连接的并非别的什么,而是一根最具人性的审美纽带,一根确证着人与自然之间不可分割的纽带。当今绿色家园、生态小区、生态旅游等名目繁多的生态活动与吁求应运而生,也说明人类渴望寻回生活中的诗意,审美中的情趣,建构进神灵魂家园。

二、珍视动植物生命,体现生态平等意识

20世纪西方伟大思想家史怀泽说:“随着对其他生命的麻木不仁,你也失去了同享其他生命幸福的能力。”[1]这就是说,人类应该对自己赖以生存的环境和自然充满友善,对花鸟虫鱼充满爱心,只有这样,人与自然,人与周围环境才是和谐美好的。爱因斯坦也曾指出:“人类本是整个宇宙的一部分,然而却使自己脱离了宇宙的其他部分……我们今后的任务就在于扩大悲悯情怀,去拥抱自然万物。”[2]韩少功这位具有探索创新精神,集浪漫与现实、理想与实践于一身的当代作家,自然敏感到了长期以来人类中心主义以万物之灵自居,无视甚至侵害低等生物所造成的人类生态环境不和谐的恶果,于是在其作品中蕴涵了对人以外的动植物生命的珍视和同情,体现了生态美学所主张的生态平等理念。

在《山居心情》中作家满怀激情地描绘了对动植物生命的惊奇发现:“现在才知道几乎所有的树都是向日树,所有的草都是向日草,所有的花都是向日花。”透过植物生长的日常真实,作家由此及彼说明“世界上任何一样东西原来都很昂贵,哪怕象样光这样取之不尽和世人皆有的东西。”显然作家已将自己的悲悯情怀由生命之物而扩展到自然界的无生命之物,进一步从宏观意义上表达了生态平等的诉求。

不仅如此,作家对动植物的关爱有时几乎达到了宗教般的神圣程度,他说:“佛祖如果多一点现代科学知识,其实可知草木虽无心肝和手足,却也有神经活动和精神反应,甚至还有心理记忆和面部表情——至少比网络上的电子虚拟宠物要‘有情’得多。”所以他用葡萄的“自杀”表明植物生长的客观规律不能违反;用梓树在刀具火刑下的死而复生的“愚蠢”,揭示植物生命的坚韧;用叙述牵牛花、桂花、月季花等各自不同的心性来展示植物美好的品质和审美价值;用瓜果花蕾切不可指指点点的民间传说来彰显对植物生命的尊重与关怀。作家甚至还时常自己站出来以抒情的口吻抒写对植物生命的关爱:“当一棵树开花的时候,谁说它不就是在微笑呢?不是感性而色情的呢?当一片红叶飘落在地的时候,谁说那不是一口哀怨的咯血?当瓜叶转为枯黄甚至枯黑的时候,难道你没听到它们咳嗽或呻吟?”由此可见自然物的生命无时无刻不在以一种彻骨的颤动撩起作家大量不可言喻的想象,而作家也以其主体性的姿态来理解和掌握自己与生活环境的关系,于平凡的事物中去颖悟其内在的与自由生命相通的自由品格、诗性价值。

作家不仅关怀植物生命,而且同样关怀动物生命。在《山居心情》中他饶有兴趣地描绘了能辨别人的脚步声的“智蛙”:一群打着灯笼从荷塘边跑过的孩子没有惊动它们的大声鸣叫,而“老五”这个抓蛤蟆的人在没带任何照明工具的情况下经过荷塘却能使它们突然噤声。作家还满怀深情地叙写自家大公鸡的雄健俊美和为保护异性同类而敢于对抗强敌的勇敢,以及把美食让给妻妾的故事;写了清晨听鸟的享受,赞赏鸟巢的精美和鸟儿们的坚强和勤劳、务实和平易;写了家中“诗猫”的机灵活泼与仙风道骨:它不仅能做出各种灵巧的动作,而且还会蹲在院门顶上凝望远处的青山绿水,或美滋滋地从镜子里欣赏自己;作品还用不少篇幅写了自己的家犬三毛和山中异犬的故事:三毛对“诗猫”的无礼挑逗总是忍让三分;贤爹家的狗把它抓到的野兔叼在嘴里翻越两座大山送给狗崽;有福家的狗看家有方,对客人彬彬有礼,对盗贼却凶猛无比,为了守护主人留在田里的木犁宁愿顶着瓢泼大雨不归家,最后不惜用生命保护主人;茶盘砚的狗会在客人到来的时候嘴里横叼一截树枝安抚客人。作家笔下这些善解人意的动物所透视出的信息便是:它们是人类的朋友。在这些平凡而又神奇的故事后面寄寓着作家万物有灵的生命平等意识。

作家对动植物生命的关怀是质朴而又深远的,其质朴在于人的基本生存离不开动植物,其深远在于他的眼光超越了当下而飞向了人类未来的子孙万代。他说:“人不能吃钢铁和水泥,更不能吃钞票,而只能通过植物与动物构成的食品,只能通过土地上的种植和养殖,与大自然进行的能量的交流和置换。”他断言:“总有一天,在工业化和商品化的大潮激荡之处,人们终究会猛醒过来,终究会明白绿遍天涯的大地仍是我们的生命之源,比任何东西都重要得多。”作家所肯定、所弘扬的正是这样一种生态意识:自然生态系统是一个万物谐和、互动、平衡发展的生命整体,人类作为生态系统的一个有机组成部分与这个生命整体息息相关,它的存在与发展取决于自然生态系统的和谐发展,人类只有立足于大地,与整个生物圈相联系,与所有生命浩然同流,将自己沉浸于自然中,才能欣然享受到生命创造之美的无穷乐趣。

三、痛惜人类与自然疏离,倡导人类生态责任感

从茫茫荒蛮之野走进城市这是人类最伟大的进步之一,而且随着时代的发展人类生活的重心正在急剧移向城市,现代都市的数量和规模成为各个国家实力竞争的象征,一个国家的“城市化率”成了衡量这个国家现代化程度的标尺,这本是历史发展的必然。但是现代都市在给予了人类许多想要得到的东西的同时,也使人失却了或远离了滋养生命的根据地——大自然,从而疏离了洋溢着原始生命力、充满着天然的作为人的来自生命本原的快乐,失去了幸福感乃至生存的意义。对此,美国哲学家罗尔斯顿深有感触地说:“对大多数美国人来说 ,理想的生活不是大城市里的生活,而是‘城镇加乡村’的生活。……诚然,我们对人与社区都有很深的感情,但我们对城市本身的爱,往往不如我们对大地的爱。”[3]韩少功在《山居心情》中也深情地写道:“月亮是别在乡村的一枚徽章。”“而城里人却很难看到月亮,即使远远看到天空上一丸灰白,但暗淡于无数路灯中,磨损于各种噪音中,稍纵即逝在水泥般的高楼之间,不过像死鱼的眼睛一只,丢弃在五光十色的垃圾里。”这是对现代工业社会剥夺了人对自然界的直接体验,使人们远离事物的原生态的生动写照。由于现代都市的自然环境大多已为人工环境所取代,所以从视觉听觉触觉味觉嗅觉等诸多角度看,人们所体验和理解的世界已被人类加工处理过了,人与地球的直接体验已无从谈起,人生本应该有的丰富体验被僵化了,被遮蔽了,作者从生命意义的角度对人类与自然的疏离和由此造成的精神享受缺位表示了深沉的遗憾和痛惜。

生态美学认为,人类理想的生存方式应该是人与自然和谐、人与社会和谐、人与自身和谐这三方面的统一,和谐之美是生态美的最高表现形式。然而进入文明时代以后,人们对物质生活的关切已演变成一种偏执,尤其是现代都市由于对物质享受的过分追求而失去了自然的根基,失去了亲情与同情心,失去了诗意和浪漫情调,正如系统论的创始人贝塔朗菲所指出的:“简而言之,我们已经征服了世界,但是却在征途中的某个地方失去了灵魂。”[4]的确,缺失了信心爱心诚心的庇护,人们赤裸裸的暴露在压力寂寞空虚面前,处于一种逃避自我的非真实存在状态。《山居心情》对这种状态做出了沉痛的悲情叙述:“城市化潮流只是把知识加速转换成利益,转换成好收入、大房子、日本汽车、美国绿卡,还有大家相忘于江湖后的日渐疏远,包括见面时的言不及义。”相比较而言,乡下则保有了一份真诚与自然,乡下的笑脸“天然而且多样,绽放在小店里、村路上、渡船上,以及马帮里。”他们的笑是一种“野生的恣意妄为,一种原生的桀骜不驯”,作家的叙述所传达出的不仅仅是对乡村淳朴民风的礼赞,更主要是对现代都市因疏离自然而失却真正属人的体验、属人的自由、属人的快乐的悲悼。城市,在创造了人类几乎可以翻天覆地的神话的同时,却也破坏了人与自然、人与人、人与自身之间的和谐关系,不但人与自然亲近的条件被取缔了,人与人之间的心灵沟通也越来越困难,情意越来越淡漠,回归自我、体验自我的安全感与归宿感、轻松畅快的幸福感乃至生存的意义在渐渐失去。作者对此痛心疾首惶惑不安,他担心“在乎啦啦的风暴中腾空而去,被离心力扔向遥远的地方”。这种担心当然不仅仅是为自己,而是离开了生存之“根”的整个人类,这是一种博大的悲悯情怀。不仅如此,这种悲悯情怀还体现在作品对城市文明渗透乡村的状况的关切:皮鞋走在乡间的泥泞小路上;西装成为乡村青年男士的准制服;就连祭祀屈原也得穿西装。这些行为看似滑稽可笑,其实质却是可悲,这表明中华民族古老的文化传统正在被消解。一个民族如果失去了自己的文化根本,那么精神灵魂不就要四处漂泊,不就成了失去母亲的文化孤儿吗?这里表现的是作者对人的精神生态的关切。

在《山居心情》中作者还站在人类可持续发展的高度,对人类当下的利益和长远的生存条件之间的关系进行了揭示,表现了作者对人类命运的终极关怀。作品用颇具传奇色彩的笔调描述了“村口疯树”的具有人性意味的经历:这两棵古树会在村里有丧事的时候摇动枝叶,摇出水滴,出现“树哭”;当人们拿着工具要想砍伐它们的时候,它们会突然訇訇雷吼,震得枯叶飘落,地面发抖,用这样的“树吼”吓得人们不敢动手。几十年以后这两棵树因雷击而枯死,但是锯树的人依然受到严重惩罚,第一个锯树的人好端端第二天突然得病死去;第二个锯树的人虽然只剁了点枯枝回家,结果人疯了;第三个锯树的人被树枝砸瘪了一只脚。这两棵树实际上是森林的象征,是大自然的象征,它告诉人们自然物不是任人宰割的东西,人类掠夺、侵害大自然的结果是最终要付出惨重代价。正如刘易斯在《人之废》里所指出的那样:“人类对自然的征服在其功德圆满的时候却是自然对人的征服。”[5]这就是说,征服和统治自然只能给人类带来一时的自以为是的快乐,由于失去了与自然的和谐关系,人类将承受长期的精神痛苦。这充分体现了作者维护人与自然和谐关系,拒斥掠夺侵害自然的生态精神。

作为人类的一分子,韩少功更富于对自然、对一切生命的感受和热爱,同时又更富有生态责任感。所以在作品的结尾部分他满怀深情地感谢为其提供生活资源的一切生命,并表示愿以自己的身体作为偿还对自然生物所欠下的债务,以自己的死亡回馈自然,滋润天空,肥沃大地,让一片绿叶、一颗果实变得鲜美,让地球上的小动物享受生命的乐趣。这表明作者不但具有明确的生态同情意识,而且具有深厚的生态责任感,他深知人类只有完成了重建生态平衡的使命,才有可能长久地生存在大地上。

总而言之,《山居心情》是一部具有强烈生态意识、生态情怀、生态观念和生态思想的生态文学作品。无论是其中情景的展示还是故事的叙述,都是以生态整体观为指导考察人与自然关系的,既表达了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生态理想,又从更深层次揭示了人与自然界一切有生命之物与无生命之物的相互依存关系,批判了现代工业与科技对生态环境的破坏和对人的精神生态的异化,表达了尊重自然、热爱自然、回馈自然的高度的生态责任感。这样一种境界、一种情怀、一种体认、一种姿态和精神,无疑具有强烈的当代意义。

 

参考文献

[1]阿尔贝特·史怀泽.敬畏生命[M].陈泽环译.上海:上海社会科学出版社,1996.103.

[2]王诺.欧美生态文学[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3.43.

[3]罗尔斯顿.哲学走向荒野[M].刘耳等译.长春:吉林人民出版社,2000.470.

[4]冯·贝塔朗菲.人的系统观[M].刘志伟译.北京:华夏出版社,1989.19

[5]戴利·汤森编.珍惜地球——经济学、生态学、伦理学[M].马杰等译.北京:商务印书馆,2001.2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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