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汤显祖戏剧理论的形成缘由
内容提要:汤显祖不仅是一个戏曲作家,而且是一个舞台导演,二者兼于一身,使其戏剧理论颇富真知灼见,本文将从其儒家人格、王学左派思想的影响、舞台实践等诸方面探讨其戏剧理论的形成。
关键词:儒家人格 王学左派影响 舞台实践
汤显祖于“二十六年上计京师,投劾归。又明年,大计,主者议黜之,李维祯为监司力争,不得,竟夺官。家居二十年卒。”[①]二十六年”即万历二十六年(1598),汤显祖怀着对明末政坛的无限失望与愤恨“上计京师,投劾归”,至1616年逝世,十八年中,他再也没有重踏宦海,一直隐居在临川玉茗堂致力著述,其在家里自题一副对联:“身心外别无道理,静中最好寻思;天地间都是文章,妙处还须自得。”再如蒋士铨《玉茗先生传》所说:“所居玉茗堂,文史狼籍,鸡埘豕圈,杂沓庭户,萧闲咏歌,俯仰自得,胸中魁垒,发为曲词。”[②]因此《牡丹亭》、《南柯记》、《邯郸记》相继问世,至如《牡丹亭》出现“家传户诵,几令《西厢》减价”的盛况,甚乃使高小玲,冯小青、俞二娘诸色人等幽愤而卒,其夺人心魄的艺术魅力,可见一斑。汤氏之所以取得如此大的艺术成就,与其深刻的戏剧思想是分不开的,本文拟从两个方面予以探讨。
首先,戏曲的社会功用。汤显祖在宜伶们为戏神清源师建造的祠庙落成时写了一篇记念文章《宜黄县戏神清源师庙记》,此文中具体阐述了其戏剧的社会功用观。汤氏认为戏剧能“极人物之万途,攒古今之千变”,使观众“恍恍如见千秋之人,发梦中之事”。它简直无所不能,可以“使天下之人无故而喜,无故而悲,或语或嘿,或鼓或疲,或端冕而听,或侧弁而咍,或凝视而笑,或市涌而排。乃至贵倨弛傲,贫啬争施,瞽者欲玩,哑者欲叹,跛者欲起,无情者可使有情,无声者可使有声。寂可使喧,喧可使寂,饥可使饱,醉可使醒,行可使留,卧可使兴”。“鄙者欲艳,顽者欲灵。可以合君臣之节,可以浃父子之恩,可以增长幼之睦,可以动夫妇之欢,可以发宾友之仪,可以释怨毒之结,可以已愁愤之疾,可以浑庸鄙之好”,乃至于“外户可以不闭,嗜欲可以少营。人有此声,家有此道,疫疠不作,天下和平。”[③]戏曲的功用如此,然令人不平的是“诸生诵法孔子,所在有祠;佛老氏弟子各有其祠。清源师为得道弟子盈天下,不减二氏,而无祠者。”正是由于那些“非乐之徒”的故意轻慢,认为戏曲不过是一种消遣游戏,如其《西厢序》中所言的世俗观点“文章自正体时,四六外,有诗赋歌行律绝诸体,曲特一剩技耳。”而此文中汤氏一方面大力提倡戏剧的教化功能,另一方面把戏曲提到了与孔、佛、老并列的高度,这在三百年前理学盛行的时代是需要很大的勇气的。当然此举也是有其深刻的思想渊源的。##end##
1.儒家的用世思想。汤显祖的戏剧功用观明显受儒家文以载道、礼乐以教化百姓之文艺观的影响。终其一生,汤显祖都可以说是一个品行端方的儒者,万斯同《明史·汤显祖传》称“显祖意气慷慨,少有志天下事”。他先后拒绝张居正、申时行等权要的网罗,以致自己仕途蹭蹬,然其守正不屈。万历十九年(1591)因灾异相连,朝廷下诏求言,汤显祖遂上《论辅臣科臣疏》弹劾大学士申时行等人,结果被贬为广东徐闻典使。两年后改任遂昌知县,在这个“浙中最称贫瘠”的地方,他缓征赋税,使百姓休养生息;建“相圃书院”、“尊经阁”倡导教育;汤显祖于遂昌居官五载,极有民望,邹迪光《临川汤先生传》称其“一时醇吏声为两浙冠”。[④]遂昌人民在“相圃书院”内为他立生祠,至万历三十七年显祖六十岁时,还特意推举画师许昌云到临川为他画像,携归悬于祠内纪念。自隋至清千余年间,遂昌县官姓名可考者350人,都不如显祖影响深远。清顺治年间遂昌知县缪之弼有为他建了“遗爱祠”;光绪间知县乐桂荣(临川人)为该祠题联:“先后两临川,我惭时政疏虞,难比昔贤褒众口;古今同邑宰,公独名祠巍焕,尚留遗爱结民心。”[⑤]即便汤氏辞官归隐后,也并不如人们想象的那样寄心佛老,不问世事。汤显祖《答王相如》:“秀才念佛,如秦皇海上求仙,是英雄末后偶兴耳。”这是他的心声。他每与朋友论及时事,愤激之情无不溢于言表,他说:“此时男子多化为妇人,侧立俯立,好语巧笑,乃得立于时。不然则如海母目虾,随人俯沉,都无眉目,方称盛德。”(《答马心易》)他喜欢急人之困,在家乡他赞助文昌桥的修葺,力倡创建崇儒书院,此可见其用世之心至老不辍。另外一件轶事也可证明其虽托身“碧萧红牙队”里,也是其积极用世的表现。同时人陈继儒《批点牡丹亭题词》记载:“张新建(位)相国尝谓汤临川云:‘以君之辩才,握麈而登皋比,何渠出濂洛关闽下乎?而逗漏于碧萧红牙队间,将无为青青子衿所笑?’临川曰:‘某与吾师终日共讲学,而人不解也,师讲性,某讲情。’张公无以应。”[⑥]这里汤氏直言不讳自己以戏曲向众人讲“情”,当然,此“情”字内涵很丰富,我们不必拘于儿女之情,而完全可以理解为汤显祖所信奉的“道”,汤显祖借助戏曲这一人们喜闻乐见的艺术形式来传播他的新思想,寓以褒贬,经世致用。如他在《牡丹亭》中借杜丽娘之生生死死传达“至情”观念,批驳压抑人性之“理”;在《南柯记》里赞美没有疾苦、安乐闲适的南柯郡,仿佛世外桃园,那里“青山浓翠,绿水渊环,草树光辉,鸟兽肥润。但有人家所在,园池整洁,檐宇森齐。何止苟美苟完,且是兴仁兴让,街衢平直,男女分行。但是田野相逢,老少交手一揖。”(二十四出《风谣》)[⑦]借淳于芬以循吏功德起家,以腐化堕落的贵戚告终寓以褒贬。
2王学左派思想是汤氏戏剧思想的重要来源。汤显祖少年时师事罗芬,而罗芬是著名的泰州学派大师王艮的三传弟子。汤显祖还非常崇拜比自己年长二十多岁的思想狂士李贽,在辞官后的第二年,汤氏曾在临川与李贽相会。他这样回忆老师罗汝芳对他的影响,“盖童子时,从明德(罗汝芳)夫子游。或穆然而咨嗟,或熏然而与言,或歌诗,或鼓琴,予天机泠如也。后乃畔去,为激发推荡歌舞诵数自娱。积数十年,中庸绝而天机死。“(《太平山房文集选序》)当汤氏在南京友人处偶然看到李贽之书,赞赏备至,并急欲觅得一部,他给远方友人写信说:“有李百泉先生者,见其《焚书》,真畸人也!肯为求其书寄我骀荡否?”(《寄石楚阳苏州》)另外其在《答管东凕》毫不掩饰对二位师长的仰慕之情,他写道“如明德先生者,时在吾心眼中矣,见以可上人之雄,听以李百泉之杰,寻其吐属,如获美剑。”当李贽于狱中自杀后,他悲悼道:“自是精灵爱出家,钵头何必向京华?知教笑舞临刀杖,烂醉诸天雨杂花。”(《叹卓老》)汤氏对二位的仰慕之情正是对其思想仰止的明证,如我们所知,朱明王朝为了禁锢麻痹人们的思想斗志,鼓吹孔子为神圣,大力提倡“程朱理学”,二程宣扬“君臣父子,天下定理”,“君德即天德”[⑧];朱熹进一步发挥:“未有君臣已先有君臣之理,未有父子已先有父子之理。”[⑨]人民大众的生存欲求,男女青年追求婚姻自由的理想都被视为万恶的人欲,朱熹大呼“天理存,则人欲亡”。(《朱子语类》)反此而动,泰州学派创始人王艮及其三传弟子罗汝芳,先后提出“百姓日用是道”、“制欲非体仁”两个著名论点,李贽进一步戳穿了“阳为道学,阴为富贵,被服儒雅,行若狗彘”[⑩]的道学家的丑恶嘴脸。他主张:“穿衣吃饭即是人伦物理,除却穿衣吃饭,无伦物矣。”,“天生一人,自有一人之用”,应“各以所好,各骋所长”以保持“未雕未琢”的自然之性(详见李贽《焚书》)这种自然之性肯定了人的物质和自然欲求,摇撼了借天理压抑人性的统治秩序。在文学观上李贽提出“童心说”即“天下之至文未有不出于童心者也,苟童心常存,则道理不行,闻见不立,无时不文,无一样创制体格,而非文也。”(《童心说》)这里的童心即指人未受世俗“道理”、“闻见”污染的自然之心有如赤子、童子的纯洁心性。汤氏在其《合奇序》中说:“世间唯拘儒老生不可与言文,耳多未闻,目多未见,而出其鄙委牵拘之识,相天下文章,宁复有文章乎?予谓文章之妙不在步趋形似之间,自然灵气,恍惚而来,不思而至,怪怪奇奇,莫可名状,非物寻常得以合之。”这种“自然灵气”与李贽之童心说是相似的,如果以童心为文便没有一种文学体裁不是天下至文。那么戏曲亦可为天下至文,可与骈文、诗赋,歌行、律绝诸体并列而无轩轾。
其次、舞台演出方面。
1提及汤显祖的戏剧创作人们往往将其目之文采派而与本色派(又称格律派)相对称。吕天成、臧懋循对汤显祖的戏剧均给以很高的评价,如吕天成《新传奇品》:“不有广禄(沈璟),词硎不新;不有奉长(显祖)词髓孰抉。”[11]虽然他们十分赞赏汤显祖戏曲的内在神韵,但对其音律颇有微词,如臧懋循《玉茗堂传奇引》:“今临川不踏吴门,学未窥音律,艳往哲之声名,呈汗漫之词藻,局故乡之见闻,按无节之弦歌,几何不为元人所笑乎?”[12]分明指责汤氏剧作不遵声律,徒以词藻见称。而对此类指责,汤氏则不以为然,汤氏的书信对此有批驳。一是《答凌初成(溕初)》:“不佞《牡丹亭记》大受吕玉绳(允昌)改窜,云便吴歌,不佞哑然笑曰:‘昔人有嫌摩诘之冬景芭蕉,割蕉加梅,冬则冬矣,然非王摩诘冬景也。’”二是《与宜伶罗章二》:“《牡丹亭记》要依我原本,其吕家改的,切不可从。”双方各执一词,孰是孰非,细想汤氏之作能做到“家传户诵”,甚乃使自己的政敌王锡爵在观看自己的家班演出《牡丹亭》时也感叹:“吾老年人,近颇为此曲惆怅。”[13]如其真的不合声律,不便演唱,则颇令人费解,“不便吴歌”道出了个中原委。沈璟、臧懋循等都是吴人,他们自以为得天独厚是南戏以至传奇的嫡派正宗,他们均以昆曲的格律来要求汤显祖,而汤显祖戏曲作品本是按海盐腔曲牌为宜黄戏而写的,也首先在宜伶中传唱。凌溕初《谭曲杂剳》所言也可证明这一点。他说:“况江西弋阳土曲,剧调长短,声音高下,可以随心入腔,故总不必合调,而汤氏终不悟矣。”[14]徐朔方《再论汤显祖戏曲的腔调问题》中举例说:“臧懋循《南柯记情著》书评说:‘临川用歌戈与家麻韵,每以家麻杂之。今改正。’……其实歌戈与家麻韵,之思和皆来韵,在南戏中一向通押,……在南戏中是压韵的,在昆曲中变成失韵,这恰恰证明汤显祖的戏曲是南戏的一个分支,即由海盐腔发展而来的宜黄腔。不是昆曲,因此不必遵守昆曲的格律。”[15]
由此看来,汤氏作为作曲家绝非绝对地的反对曲律,而是反对曲律的绝对化。沈璟制曲谱本未可厚非,然而矫枉过正,他说:“宁律协而词不工,读之不成句,而讴之使协,是曲中之工巧。”(吕天成《曲品》)无怪汤显祖对此类指手画脚极为反感,讥其“安知曲意哉”,而颇为自负地说:“自谓知曲意者,笔懒韵落,时时有之,正不妨拗折天下人嗓子。”(《答孙俟居(如法)》)并在《答吕姜山(胤昌)信》中又说:“寄吴中曲论良是。唱曲当知,作曲不尽当知也。此语大可轩渠。凡文以意趣神色为主,四者到时,或有丽词俊音可用,尔时能一一顾九宫四声否?如必按字模声,即有滞窒迸拽之苦,恐不能成句矣。”诚如康德所言“理论是灰色的,现实之树常青。”曲律永远滞后于曲意,它从来不是一成不变的。再者,传奇作为舞台艺术除了声律曲词等外在神色,还有诸如人物形象、情节结构、思想感情、舞台表演以及演员功夫等,而它们更应受到重视。
2实际上,汤显祖不仅是戏剧曲词的撰写者,也是宜伶们舞台表演的导演者,“自踏新词教歌舞”,“自掐檀板教小伶”(《七夕醉答东君二首》)“试剪轻绡作舞衣”,“俳场得似官场好,灯下江香不较多。”(《作紫襕戏衣二首》)这些诗作都是他亲身舞台制作的明证。在汤氏逝世前两年,其在《读栖贤莲社求友文》中说:“岁之与我甲寅者再矣,吾犹在此为情作使,劬于伎剧。为情转易,信于阂虐,时自悲悯,而力不能去。”甲寅为万历43年,时汤显祖已65岁,自万历26年弃官归里,到此时已十六个年头了,十六年来,汤氏劬于伎乐,长期的实践,使其对演员修养及剧本如何适应舞台演出均有独到见解,如其《宜黄县戏神清源师庙记》便谈到了演员的修养问题,他认为演员应把自己的毕生精力献给演剧事业,态度端正,神不二用,虚怀若谷,好学不倦,即所谓“一汝神,端而虚,择良师妙侣,博解其词,而通领其意。”而要“通领其意”必须深刻理解剧本曲词之旨意,细心体会自己的角色,使自己表演时能与角色相融合,做到“不知情之所自来”,使观众达到“不知神之所自止”的境界。为此演员应具有高超的演唱技巧。理想的演唱应“抗之如青云,抑之如绝丝,圆好如珠环,不竭如洼泉”。要达到这种高超的技艺,除选择良师益友,凝神苦练外,年轻人应洁身自好,以保护好自己的形体容貌,年长的要饮食清淡,以保护自己的嗓音不衰,即所谓“绝父母骨肉之累,忘寝与食。少者守精魂以修容,长者食恬淡以修声”。显祖这些见解在今天看来也无疑是正确的。
汤显祖要求演员“为旦者长作女想,为男者常欲如其人”,“舞蹈者不知情之所自来,叹赏者不知神之所自止。”演员只有深入剧中人物的内心世界,表演时才能“如其人”,达到行神兼备的化境。如:
不肯蛮歌逐队行,独身移向恨离情。
来时动唱盈盈曲,年少那堪数死生。(《听于采唱牡丹》)
韵若笙箫气若丝,牡丹魂梦去来时。
河移客散江波起,不解销魂不遣知。(《滕王阁看王友信演牡丹亭》)
这两首诗都是汤氏品评宜伶演《牡丹亭》之作,两位演员款款有情的身段,气若游丝的唱腔,深切细腻地传达出了杜丽娘数度死生,魂梦去来的离情,使人河汉星移,时光飞逝而不觉,黯然销魂而又回味悠长。对好的演出,他写诗赞扬,对差的表演则写诗批评。如:
吴侬不见见吴迎,不见吴迎掩泪情。
暗向清源祠下咒,教迎啼彻杜鹃声。(一)
不堪歌舞奈情何,户见罗张可雀罗。
大是情场情复少,教人何处复情多。(二)(
——《寄生脚张罗二,恨吴迎旦口号二首》)
汤氏在此诗的小序中写道:“迎病装唱《紫钗》,客有掩泪者。近绝不来,恨之。”首诗表达对吴迎艺术功力衰退的遗憾且祷告戏神清源师,希望能再赋予他杜鹃啼血般的声情。其第二首则清醒地批评吴迎,戏曲是极需要感情的艺术,如演员的歌舞传达不出充沛的感情,那么何以能使受众共鸣,最终将被观众抛弃而门可罗雀了。
他对演员的指导还不止这些,他还为宜伶们挑选剧本,撰写类似一种“导演提示”的总评;有时则提出对剧本的修改意见,使之更适应演出的要求。如对周朝俊《红梅记》,汤显祖从舞台演出的角度分析道:“上卷末折《拷伎》,平章诸妾跪立满前,而鬼旦出场一人独唱长曲,使合场皆冷。及似道与众妾直到后来才知道是慧娘阴魂,苦无意味。毕竟依新改一折,名《鬼辩》者方是,演员皆从之矣。”(转引自黄文锡、吴凤雏《汤显祖传》)再如王玉峰《焚香记》,显祖称赞此剧“独妙于穿插结构,便不觉文法沓拖,真寻常院本中不可多得。”(同上)为使演员在排演中能抓住重点,他又指出:“作者精神命脉,全在桂英‘冥诉’几折摹写九死一生光景,婉转激烈。”同时他还指出“独金垒换书,及登程,及招婿,及传报王魁凶信,颇类常套,而星相占祷之事亦多,然此等波澜,又氍毹上不可少者。”(《焚香记总评》)也就是说,他提醒演员必须正确处理全局情节与重点场次之关系。
总之,戏剧大师汤显祖既有传统儒家的积极用世精神,又有受王学左派影响而对程朱道学作强烈批判的精神,这使其戏剧理论能发人之未发;长期的戏曲演出实践又使他在剧本分析,修改,导演,表演节奏及舞台气氛的安排等方面提出了许多真知灼见,这些都值的我们继续研究与探讨。
The reasons of Tangxianzu′s drama theories
The literary academy Nanjing Normal University Zhengzhiguo
Abstract: Tangxianzu was not only a drama writer but also a drama director. So his drama theories were creative. My paper will discuss his drama theories from three angles: Confucianism personality, influences from the leftist of Wangshouren theories , the experience of working as a drama director.
Key words: Confucianism personality, Influences from the leftist of Wangshouren′s theories , The experience of working as a drama director.
[①] 张廷玉等撰《明史·汤显祖传》卷230,中华书局1974年版
[②] 毛效同《汤显祖研究资料汇编》
[③] 本文所引汤显祖诗文均自《汤显祖诗文集》上海古籍出版社1982年版
[④] 毛效同《汤显祖研究资料汇编》
[⑤] 毛效同《汤显祖研究资料汇编》
[⑥] 黄文锡、吴凤雏《汤显祖传》中国戏剧出版社 1986.6版
[⑦] 汤显祖《汤显祖戏曲集》上海古籍出版社1978年版
[⑧] 《二程集》上海古籍出版社 1981年第1版
[⑨] 黎靖德编《朱子语类》中华书局1986年版
[⑩] 李贽《焚书》中华书局1961年版
[11] 毛效同《汤显祖研究资料汇编》
[12] 毛效同《汤显祖研究资料汇编》
[13] 转引自黄文锡、吴凤雏《汤显祖传》中国戏剧出版社 1986.6版
[14] 毛效同《汤显祖研究资料汇编》
[15] 徐朔方《论汤显祖及其他》上海古籍出版社 1983.8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