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卫理论最早源于《黄帝内经》,自身免疫性疾病在中医中多被归为痹病。《内经》认为营卫失调是痹病发生的内在因素。《素问·痹论》篇将痹病的发病原因概括为 “风寒湿三气杂至合而为痹”,在强调风寒湿邪气致病的同时,又论述了营卫失调与痹病发生有着密切的联系12。《灵枢·本藏》指出 “卫气充则分肉解利,… …”,体现了卫气的防御功能,即指皮肤的屏障防卫机能。《素问·痹论》:“卫者,水谷之悍气也,… …分肉之间,熏于肓膜,散于胸膛”,指出了卫气的运行轨道,主要运行于脉管外的分肉间隙,也似已感应到T细胞免疫体系等的产生部位,“肓膜”疑指胸腺等中枢免疫器官。《素问·痹论》:“营者,水谷之精气也。… …”营气的功能主要是注于经脉中,化为精血津液,随经脉流注于全身,濡养五脏六腑、四肢百骸。卫气的功能主要是温煦、固摄、防御及调节腠理的开合13,二者相互协调,才能发挥使机体正常运行。
营卫不和之病机最早见著于张仲景的《伤寒杂病论》。张仲景以“阳浮而阴弱”“卫强营弱”“卫气不共营气谐和”“卫气不和”等对桂枝汤证病机进行阐释,从而引出“营卫不和”的概念14。《素问·阴阳应象大论》言:“阴在内,阳之守也,阳在外,阴之使也”。卫阳为营阴固守于外,营阴为卫阳滋养于内。营与卫相互依存,相互为用,则阴平阳秘,营卫和合。营卫不和是营卫出现营病或卫病或营卫俱病,不能相互依存反而相互影响的状况,主要包括:卫强营弱、卫弱营和或卫弱营强、营卫俱弱、卫强营郁或营卫俱强等13, 14。调和营卫法是指通过使用桂枝汤等类方,调整机体营卫二者失衡的状态使其恢复营卫和谐平衡的一种治疗方法6。
类比中医,“免疫”与传统中医的“正气”、“营卫之气”相似,自身免疫性疾病与中医风湿病的发病机制类似,也与营卫之气密切相关。长期以来, “营卫”或“正气”的亏虚、外邪的入侵、“营卫合邪”是构成中医风湿病 (痹病)病因病机的三个主要方面。自身免疫性风湿病的主要病机为“营卫合邪”,其发病特点如下:1.大多数自身免疫性疾病早期都有疲劳、倦怠、低热、易感冒等不典型的类似营卫不调的表现,即早期“营卫不调,营卫先虚”。2.自身免疫性疾病的多系统损害、病损循经分布和复杂的病情变化与营卫之气的循经运行有关,特别是“营卫合邪”之后,“变质”的营卫仍循经而行。举例说明,如类风湿关节炎的类风湿结节出现在四肢伸面;皮肌炎眼睑,前额鼻翼处及胸前V字区特征性皮疹等15;如自身免疫性皮损复杂多样,临床以各型湿疹、银屑病为主,严重的有红斑狼疮、硬皮病、皮肌炎等弥漫性结缔组织病及天疱疮、类天疱疮。自身免疫性皮损病位在肌肤腠理,基本病机为热毒在营卫气血,阴伤络郁,营卫不和,皮肉枯腐。《素问·生气通天论》言: “营气不从,逆于肉理,乃生痈肿。”,营卫不和虽有虚实之分,然临床疾病总为虚实夹杂。自身免疫性皮损的病机主要在于营卫虚实不和,故以调和营卫为其治疗总则16。MS是T细胞介导的,以神经系统白质炎性脱髓鞘为主要病理特点的自身免疫性疾病17。根据MS的临床表现,现代中医学家将其归属为“痿症”、“血痹”、“暗痱”等疾病。中医认为正气不足,感受外邪,正气对抗无力,致使营卫不和,气血不畅,肌肤、经脉、清窍失养而发为本病,可见肢体麻木、行走不能、视物不清、言语含糊不清等。营卫不和与MS/EAE主要发病机理即T细胞介导的自身免疫机制基本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