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们致力于研究新拓展的维度时,不应当直接在命名中使用通维,而是应当首先将有区别的事物命名为平凡的无联系的名字,比如使用编号,在充分地认识到事物之间的区分,以及这些区分所处的维度之后,再使用通维等手段揭示维度之间的联系。但不幸的是,“直接在命名中使用通维”的坏习惯在西方学术中处处可见,甚至和诉诸拉丁语希腊语词源的命名法合作,从而成为一种典范。比如在探讨新维度时,学者们会刻意去使用那些已被词典记载的派生自希腊语和拉丁语的词汇,或自创合乎古典语言构词法的词汇来为维度中的值命名,而维度本身的命名有时被忽视了,此时运用的通维常常没有足够的依据,读者常常很难根据其中的构词方法猜出某个值到底隶属于哪一个维度,又和哪些值对立。这些派生自希腊语和拉丁语的词汇,有些本身在词源上就不甚明晰;有些因为前代学者的过度使用而背负了沉重的历史包袱,这些学术史原因积累的含混,通过词形和词源联系,对本文中讨论的事物造成了污染,比如不同文本中的同名维度或值之间有时还有着相互包含、部分包含或恰好对立的关系。此外,一旦用一种词源方式,动用通维手段构造了一个仿拉丁语的词汇,同时就失去了用其它拉丁语词根词缀造词的机会,也就从词语层面因得到一种视角而失去了其他视角,这对于保持相对的客观是不利的。在命名中使用通维(interdimensionality by naming)和对古典语言派生词的推崇(mania for latin words)是造成这些含混的罪魁祸首,它使行文远离客观(objective)和列举(enumerative)的思维方法,使行文中处处保持着不一定贴切但却作为学术规范的强制性(normal)而体现的词源联系(etymological)。这种弊病在那些追求从句嵌套、用词古雅、行文流畅的论文中尤其显著;相反地,如果论文中使用了表格、公式等破坏“行文的趣味”的手法,或许有助于肃清这些含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