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炎培对于职业教育学制的设计是有一整套思路的,但是分散地表现在他的文章、教育实践活动和教育行政工作中。尤其是职业教育入学修业问题,黄炎培有其独到的主张和见解,目前的学者却很少涉及。笔者挖掘梳理如下,以求对当前职业教育有所启示和帮助。
(一)职业教育应从中等教育开始
1.中等教育在人的教育全部过程中站立在最紧要的关头
黄炎培在1951年献给全国中等教育会议的报告《中等教育上必须改革的几点》中指出“中等教育在教育全部过程中站立在最紧要的一个关头。我以为过去的中等教育有一种重大的错误存在着。”他说“中等教育的标准年龄是十三岁至十八岁。青年生理和心理的发展,到这一时期,他的吸收量强烈起来了;而他的可塑性又值初步展开,故同是一种教育,对其他时期的青年,施行起来,总不及对这些年龄所获得反应,特别灵敏,而且特别深入,中等教育值得重视在此。”他认为中学生的教育是关键的。同时,他说“劳动创造世界,儿童的天性是好劳动的、好创造的。在小学教育时期没有抑制,也不可能抑制,而大部分青年终于遭受抑制,则是中等教育应该完全负责的。”这说明黄炎培认为现在许多青年觉得受抑制,主要是中等教育阶段受到了抑制,中等教育如果做得不好,那青年人就会觉得压抑。
黄炎培还说“从中学开起,课程的繁重,教材的艰深,考试的严酷,把天真活泼的青年们逼得发呆了。虚荣的奖励在前边引诱着,退学降班种种罚则在后边驱逐着,曾有许多人写过救救中学生的这一类文章。”“ 有人说:这么一来,中学生知识程度不怕降低吗?不!不!不!我所主张,中学生知识程度在简而精,不要请一般中学生吃大碗牛肉,吃得肚腹鼓胀,消化不下,而主张他们吃牛肉汁。决不妨碍他们健康,反而有益他们的健康。”黄炎培的讲话深刻反映了当时的中等教育重理论轻实践,讲授内容晦涩难懂不易接受的状况,对比今天,这种现状仍然没有得到大的改观。对中学生不必要求掌握高深抽象的知识,而应该适应中学生的心理与生理状况,改革艰深教材,改变古板教学方式,去设计一套生动联系生活和实践的教育模式,由此看来,黄炎培的思想对今天的中等教育的改革依然有着无比重要的现实意义。
为了说明中等职业教育的重要性,他曾经在《蜀南三种》中说到“各机关所需要之文书人员,此文书科在中等学校即可附设,招取国文根底较好的初中毕业生足矣。”他认为有一些职业人选在初中毕业生中就可以选拔了,在中学有了职业教育,一方面如果无法升入高等教育继续深造也会有利于中学毕业的就业,另一方面对能进入高等教育继续深造的大学生来说也能打下很好的理论与实践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