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技的发展不仅影响战斗力的生成提高,也深刻影响着军队指挥控制,改变着战斗力运用方式。恩格斯曾指出:“一旦技术上的进步可以用于军事目的并且已经用于军事目的,它们便立刻几乎强制地,而且往往是违反指挥官的意志而引起作战方式上的改变甚至变革。”[14]党的十八大以来,习主席在不同场合多次强调现在战争形态变了、作战方式变了,我们的战争思维和作战理念必须与时俱进。2013年11月28日,习主席在视察原济南军区部队时指出,要强化信息主导、体系支撑、精兵作战、联合制胜的观念,发展具有我军特色的作战理论和作战思想。2016年在军队一次重要会议上更是明确指出,网络信息体系是打赢信息化战争的核心支撑。在党的十九大报告中,更是明确要求,“加强军事力量运用,加快军事智能化发展,提高基于网络信息体系的联合作战能力、全域作战能力,有效塑造态势、管控危机、遏制战争、打赢战争”[15]。回顾世界军事史,每一次重大科技创新都会使得军事力量运用方式发生变化,进而促使战争样式、制胜机理和作战理论的深刻变革。冷兵器战争时期,以石料、金属为材质的武器装备,作用距离短,必须依靠人员劈刺、砍杀等近距离格斗才能有效杀伤敌人,所以此时的作战力量运用主要是面对面的肉搏作战。热兵器时代,由于火器极大地扩大了作战武器的威力,且能在不接触敌人的情况下有效杀伤,所以火力运用成为战争的制胜因素,战争亦由传统体力对抗转变为释放“化学能”的火力对抗。机械化战争时期,人们追求在有效地规避敌人火力的同时,在运动中消灭敌人。飞机、坦克、潜艇、反坦克炮等机械化平台极大地增强了部队的火力、突击力、机动能力。因此,运用机械化武器平台的空军、装甲兵、海军等诸兵种协同作战、集团化作战成为战争取胜的主要方式。如二战时德军的“闪电战”,就是以飞机和坦克为中心,利用机械化武器装备的快捷性对敌实施快速打击,赢得胜利。
当前,军用航天技术、海洋技术、人工智能、网络通信技术等迅猛发展,促使战争向信息化智能化形态演变,信息主导、体系支撑、精兵作战、联合制胜成为现代战争条件下军事力量运用新的特点,其中网络信息体系更是打赢信息化战争的核心支撑。一是争夺制信息权是战场制胜的核心。习主席指出:“现代战争中,制信息权成为夺取战场综合控制权的核心。谁掌握了信息优势,谁就掌握了战争主动权。”[16]现代化战争中,以战场情报侦察、精确制导、指挥控制、通信联络等能力为主的“信息能”取代以往的“化学能”、“机械能”,成为决定战争胜负的主导因素。拥有信息优势的一方,将通过卫星定位系统、情报侦察系统、指挥控制系统等先进技术,快速准确掌握对方力量分布、战场实时态势,使得敌方任务、行动、地形等“战场迷雾”近乎被驱散,让战场单方面变得透明,同时能够高效作出战争决策,进行实时指挥,掌握战场主动权、控制权。伊拉克战争开展前,美军率先毁坏伊拉克的通信系统和电力设施,使伊拉克的通信联络陷入瘫痪,进而切断萨达姆对军方的实时指挥。开战后,美军立即一方面对伊军实施宽带功率压制式干扰和电磁炸弹,另一方面对伊拉克的防空系统和指挥系统实施精确打击,从而使得伊军在短时间内雷达、通信、情报系统彻底失灵[17],变成战场上的“聋子”、“瞎子”,沦为被打局面。二是体系作战能力成为武器性能充分发挥的关键。传统战争主要强调精兵利器,注重单件武器性能的提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