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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通人我与“恕”
 
更新日期:2019-07-15   来源:孔子研究   浏览次数:287   在线投稿
 
 

核心提示:潘平格格物说包括宏观、微观两个层面。从宏观层面讲,格物则八目一齐俱到,以格物一贯乎《四书》《五经》,尧舜孔孟。从微观层面讲,格物就是格通人我

 
潘平格“格物说”包括宏观、微观两个层面。从宏观层面讲,格物则八目一齐俱到,以格物一贯乎《四书》《五经》,尧舜孔孟。从微观层面讲,格物就是格通人我。
(一)修身为齐家、治国、平天下之本
身微有所偏,即是本乱,本乱而末治者,否矣。……故修身为齐家、治国、平天下之本。
潘平格认为,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修身为本。身有偏差便生乱。这里的身,是指一个个的个人,也就是一个个社会的个人或主体。对于不同主体及其之间关系的关注,透视出潘平格深刻的哲学思维深度。
(二)格通人我,即在于人我交涉之事
格通人我,即在于人我交涉之事。
潘平格认为,格通人我,就是从人我交涉之事上入手,使人与我、此与彼贯通无碍。在他看来,人我一体。被格通,则家齐、国治、天下平,就会达至万物一体。
潘平格这种见解素朴、简约,甚至天真。他只关注到了社会上之个人层面。社会作为一个整体,须从制度上加以建设,而不仅仅是涉及个人之间的交涉。就此而言,潘平格与同时代之黄宗羲的政治思想不可相提并论。另一方面,潘平格所强调的仅仅是人伦日用之行为。人伦之外的兵农工商一概不谈,亦简化了人之本有属性,从而削弱了其理论力度。这些都表明潘氏思想上的局限性。故其虽极言力行,但其方法单一,理论简单,难以与其治国平天下的政治夙愿相匹配。
(三)格通人我者,恕也
潘平格认为,由格通人我可达万物一体,可复万物一体之性,而其具体工夫就是“恕”。
格通人我者,恕也。人能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当下人我浑然一体,此所以求仁必在于恕。
所谓“恕”,即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之谓。不尽如此,潘平格还从以下几个层面论述了恕的几个问题。
恕贯诚意、正心、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而无他道,故可以终身行。
在这里,恕就并不仅仅是一种接人待物的方式,而是上升到求仁复性的层面、高度。所谓仁,所谓性,即人性本有的原则。顺而行之,即可使家国天下得以齐治平,即可复万物一体之性。潘平格认为这就是他所言之“恕”与宋明儒所言意义之不同处。
恕须强,反求又所以强恕。或夺于利害胜负之私,或夺于人我低昂之见,有明知己所不欲而施于人者。自我出之易,自人受之难;人加于我难堪,我加于人甚便,岂得不强?或任执拗之识,只见己是;或动胜负之见,坚护己非,有因行之不得而愈求人者。大人正己物正,人之过皆己之过,己实有未尽,安得不反求?
行恕之法简易,但行恕于事则艰难。如只言恕,那么误使人只见其易,不见其难。故而,潘平格认为“恕须强”。“强”即尽力、勉强之义。人性本善,可复其本然之善不易,因此,复性就是一个自我矻矻终日的用功过程。总之,不论是恕还是强恕,只要实致其功都可以达至万物一体的境地。
(四)不忍于贻害人,不忍于胜人,不忍于习心
通过对恕、强恕的讨论,我们不能不考虑这样一个问题。强恕所依据的基础是什么?既然人与人之间有利害之争,高下之见。那么为什么在强恕之下各种利害关系都会被销融掉呢?潘平格把其归结为人性本然之理性反思。
盖利害相干,人己相轧,凡情俗态相缠,非用勉强之全力不能恕。强之之久,则情渐平,不忍之心渐熟。虽不无利害之干,然据利而贻害于人则不忍;虽不无人我之见,然矜己而求胜于人则不忍;虽不能脱然于凡情俗态,然真心为习心所压则又不忍。如是,则不忍不勉强,亦不知其为勉强矣。求如吹毛求疵然,其过始出,质之古人,觉己已薄;絜之彼此之间,觉情多有未平;推之事理之内,觉精微多有未尽。在我有不至,则人之应我为宜。然彼自无过,皆我之过;从前所执以为是者,无一非过。能如此强恕反求,则人我微细习见销融殆尽,其于浑然天地万物一体也庶几矣。
潘平格以人性自我反思之“不忍”,作为其强恕效验的依据。如此情景,如论其悲天悯人之情则可嘉,然论其行道之法则可叹。潘氏在制度理论方面无创新突破,只能从个体身上寻求途径;又无戒束他人之法,则只能在自己身上实行。因此,最终的结果是,潘平格不仅在理论上无法突破宋明的心性藩篱,比如关于克己、自反、平情等等的论述,实际上终不能避免落入心性范围,而在实践中仅以悲天悯人的苦行僧角色出现,于世道可补之处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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