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杂性是世界自身固有的特性,“研究如何认识和处理复杂性的科学知识体系,称为复杂性科学。”[1]复杂性科学认为,世界是简单性与复杂性的矛盾统一,并沿着复杂性不断增加的方向演化,不存在一个可以把一切复杂性都转化为简单性来处理的物质层次。这就意味着,在处理事物的过程中,应先厘清事物的内部复杂性,再予以具有针对性的处理方式。针对爱国主义教育问题,也应该首先考虑爱国主义教育的系统性存在,利用研究系统的复杂性理论,解决爱国主义教育系统的复杂性问题。
(一)复杂性理论与爱国主义教育系统
谈复杂性,不得不提系统。复杂性理论与系统是相互支撑的。钱学森在书信中说,“复杂性离不开系统,只说复杂性不够,要用系统。”也就是说,复杂性理论在系统中才能发挥作用,讨论事物的复杂性要首先讨论事物所处的系统。钱学森指出,“从系统的角度观察客观世界所建立起来的科学知识体系,就是系统科学。”
贝塔朗菲认为,“系统是相互联系、相互作用的诸元素的综合体。”[4]简而言之,元素与元素之间相互作用,形成系统的组分,再有两个或两个以上相互作用的组分连结,就形成了一个系统。如此看来,一个人是一个系统,一个国家也是一个系统。需要注意的是,并非所有系统都具有复杂性,“开放的、巨型的、组分异质性显著的、多层次结构的、存在非线性相互作用的系统”才具有复杂性特征。
社会本身是一个复杂开放巨系统,所有涉及人的活动的社会子系统都具有社会系统的复杂性,并还存在着自身特有的复杂性,推而广之,大系统下的小系统具有大系统的一般特性,还具有小系统自身的特性。爱国主义教育作为思想政治教育的一部分,侧重于对人的爱国情感的激发与引导。。“思想政治教育系统是由若干要素组成的整体,是社会系统的子系统。”侯勇认为,思想政治教育系统分为理论子系统、学科子系统和工作子系统。如此看来,爱国主义教育系统就是思想政治教育系统下的子系统,爱国主义教育系统的各个组分也有序分布在思想政治教育系统的理论、学科和工作子系统中,相互作用。
(二)复杂性理论视域下爱国主义教育系统的复杂性分析
1.爱国主义教育系统处于复杂系统之中
爱国主义教育活动的实施主体是人,实施客体也是人,而且,在爱国主义教育活动实施的过程中,并不是单方面信息,而是主体与客体之间相互联系,相互影响,不同信息在二者之间双向流动,共同促成爱国主义教育活动的完成。然而,爱国主义教育活动并非在一个完全封闭的环境中完成。正如思想政治教育存在于社会之中,思想政治教育系统不断与社会系统进行着物质、能量与信息的交换。爱国主义教育系统具备思想政治教育系统所拥有的所有特征,并且,爱国主义教育系统在政治方面的倾向多于思想政治教育系统内的其他子系统。
社会是一个特殊的开放复杂巨系统。钱学森认为,“我们过去对社会的研究是不够的,至少是不全面的,因为没有从特殊复杂巨系统这个观点出发。”社会系统的特殊复杂性,首先表现在组成社会的基本组分上,也就是人身上。人本身就是一个开放复杂巨系统,具体在于,人的身体就是开放复杂巨系统,人的思想也是开放复杂巨系统。人的躯体“除了生命现象共同的复杂性,还有因人具有意识所产生的复杂性”。人的思想是复杂的,人本身具有思维能力,在思考后还会做出相应的行为,而此过程具有无序性和突发性。其次,人与人的相互作用,组成了各个社会环境,如中国社会系统,美国社会系统,具体的社会系统也会表现出社会系统的开放复杂性。而在具体社会系统中生活着的人,在相互交往的过程中,形成了复杂的社会关系,如经济关系,政治关系等,这些关系随着各个具体的社会系统的交往与相互作用,不断增大社会系统的复杂性。再次,社会系统内的社会环境与自然环境的也具有复杂联系。社会系统中的社会环境与自然环境之间是相互开放的,而且是全面开放的。社会系统的任何动态都难以离开自然环境的支持,可以说,自然环境是社会存在的基础,也是社会系统得以有序运作的基础。
2.爱国主义教育系统内部具有复杂性
按照侯勇对思想政治教育系统的子系统划分,爱国主义教育系统内部也可以划分为理论子系统,学科子系统和工作子系统。爱国主义教育系统的理论子系统,学科子系统和工作子系统相互配合,互相影响,共同促成了爱国主义教育系统的动态发展。
首先,爱国主义教育系统的理论子系统包括作为指导思想的马克思主义原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成果,爱国主义教育相关的教育学、心理学、伦理学、社会学、政治学等理论以及思想政治教育理论中与爱国主义教育相关的理论。在爱国主义教育理论系统的运行过程中,各个学科的理论以及相关知识体系之间的综合,体现爱国主义教育理论系统的复杂性。其次,爱国主义教育学科系统主要包括针对爱国主义教育的专门学科研究以及相关学科中包含爱国主义教育意义的一般学科研究。那么爱国主义教育学科系统运行的相关组分就涉及了整个教育系统内部,这种爱国主义教育组分的相互涉及与相互渗透,与其他系统之间相互交叉,相互影响,增加了爱国主义教育学科系统复杂性。最后,爱国主义教育工作系统是发挥爱国主义教育社会作用的综合系统,包括教育主体、教育客体、教育介体和教育环体,这些组分共同作用,也与爱国主义教育其他子系统相交流,交换信息。其运作过程的涌现性、突变性等,都体现了爱国主义教育系统的内部复杂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