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我国是工人阶级领导的、以工农联盟为基础的人民民主专政的社会主义国家,坚持和完善了社会主义基本经济制度和分配制度,巩固和发展了公有制经济。故而马克思主义文化就必须成为当代中国文化的主体文化,必须处于当代中国文化的领导权地位,这是毋庸置疑。我们之所以要宣扬文化自信,其目的正如列宁所说的“用我们的真理,来反对资产阶级的真理,使人们承认我们的真理。”
列宁曾藉无产阶级文化来批判标谤为西方民主的凡尔赛条约实质“是比德国容克和德皇的布列斯特条约更加野蛮、更加卑劣地压在弱小民族头上的暴力。”毛泽东以马克思主义文化为理论武器,以劳动积累来对应资本积累。劳动积累主要是指在一个人口众多的贫穷的农业经济体系中,通过以农民劳动力向积累项目投资的形式——劳动力积累,可以建立与土地相关的农村基础设施。这种劳动积累方法推及社会主义建设的各行各业,从而创造了“大庆精神”、“大寨精神”、“红旗渠精神”、“沙石峪精神”、“两弹一星精神”、“焦裕禄精神”、“雷锋精神”等马克思主义文化的精神产物,为新中国的重工业体系及国防建设体系奠定基础。习近平也以马克思主义文化的政治智慧,提出反冷战思维、反强权政治、反霸权主义、反战争及地区对抗、尊重世界文明多样性、不干涉他国内政、推动经济全球化等内容的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概念,为新型国际关系的良性发展提供借鉴。
中国传统文化内容丰富,有千门万户之丰貌。在古代士大夫眼中“举中国数千年礼仪人伦、诗书典则”的中国文化是世界上唯一未被中断的文化,而古老的敬祖思想既是中国古代哲学儒家体系的一大支柱,也是中国几千年来文化不断发展、人口繁衍生生不息的基础。中国传统文化奠基于性善思想之上,“这便真正把握到了人类尊严、人类平等及人类和平相处的根源,”尊重自己文化的民族自尊心,与此相关联的国家独立意识。以孔子为中心的传统文化,乃至以老、庄为中心的传统文化,都是彻底的和平主义的性质。
然而中国传统伦理道德中既有重视信德、人格完整、四毋的客观与面临义利不苟的积极性,也有受人诟病的阶级性、重男轻女、愚孝、独断、泛孝主义及轻视实务的消极性。世界文化的发展长河中,对于人类若干亘古关怀的问题,世界的几个主要文明,均曾经历超越性的突破。中国的突破,由西周的天命观念,到《易经》的两元辩证观念,孔子的仁、孟子的义、荀子的礼,以至老庄的无为等等,“为中国文化的后世发展,铺设了若干基本意念,也为后世文化决定了行为模式及社会组织,定下了演变的方向。中国的情形如此,印度、犹太、希腊也各自有其抉择。”
但中国传统文化也有其局限性,由于古代中国的科举制是选拔社会优秀人才进入政府管理层面的主要途径,故而造成知识分子与文官制度的重叠,使知识与政治权力有紧密的结合。“权力腐蚀知识,终于因为儒家成了正统,而使儒家走向繁琐的学风。注疏之学的过度发展,使儒家丧失了创造的活力。儒生的世家大族,使知识分子中有一批贵族。学术繁琐化及知识分子贵族化使普世秩序在意念上及组织上都趋于僵硬,不再能为体系做适时的修改与调整,也不再能为一代又一代提出当代关怀的问题与答案。”在某种程度上说儒家文化是僵硬和保守的也不足为奇。
故而中国优秀传统文化与马克思主义文化的关系,正如列宁所说“托尔斯泰像俄国革命底一面镜子。”后者是在前者的土壤中结合适宜的历史条件生根发芽的。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新时代,中国优秀传统文化往往是社会发展精神力量的从动轮。
如在全民福利性养老体系开始逐渐覆盖全社会的发展进程中,优秀传统文化中的孝道便成为最好的有益补充即家庭养老。在社会生产力水平逐渐提高的过程中,在人民物质生活需要还未完全满足的情况下,中国传统文化中社会经济水准的要求,正如董仲舒所云“使富者足以示贵,而不至于骄。使贫者足以养生,而不至于忧。以此为度而调匀之。”都是对社会伦理关系的一种有益补充。对社会上暗潮涌动的拜金主义一种很好的制止,就是传统文化中对人事三大目标“立德”、“立功”、“立言”的人生追求。立德是指人的心性修养、人格德性,要崇善,要对他人施行人文关怀;立功是指治平实践,即社会实践过程中成功,包括军功、为政之誉等;立言指的是把真知灼见见形诸语言文字,著书立说,传于后世。对身后不朽之名的追求,正是传统文化中先贤士人超越个体生命的局限而追求永生、超越物质欲求而追求精神满足的独特形式。
甚至在西方所谓带给世界完美的人权思想人文主义在面对后现代化的挑战、无法给出正确答案而陷入瓶颈时,曾有学者建议“为什么不思考一下儒家思想可能指引世界的道路,例如‘天人合一’提出的尊重自然的思想,‘远神近人’所提倡的拒绝宗教的完整主义以及‘四海之内皆兄弟’的博爱精神呢?”
外来先进文化通常是指资本主义发展阶段所产生的以工业文明为核心的人类智慧,尤其在社会生产组织体系及管理水平上,科技、教育发展程度上,现代国家的金融、税收、有价证券运营与管理经验上,资源配置中市场主导性上,发达国家甚至有二、三百年历史。列宁指出只有确切地了解人类全部发展过程所创造的文化,只有对这种文化加以改造,才能建设无产阶级的文化。
毛泽东提出“我们的方针是,一切民族、一切国家的长处都要学,政治、经济、科学、技术、文学、艺术的一切真正好的东西都要学。……学习资本主义国家的先进的科学技术和企业管理方法中合乎科学的方面。工业发达国家的企业,用人少,效率高,会做生意,这些都应当有原则地好好学过来,以利于改进我们的工作。”习近平也借鉴国外先进文化,阅读了古希腊哲学家、德国古典哲学家、欧美资产阶级思想家与经济学家的著作。而马克思主义文化观的理论渊源,就包括康德文化哲学的引导、黑格尔理性主义哲学的借鉴、维柯文化理论的引发、摩尔根文化人类学的启示。
因此外来先进文化构成当代中国文化的有机部分也是必然,在缓解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发展之间的矛盾上有实质性的借鉴意义。也为市场在资源配置中起决定性作用,推动新型工业化、信息化、城镇化、农业现代化同步发展,主动参与和推动经济全球化进程等方面有所裨益。如中美贸易摩擦事件,可看出美国的意图不单是经济利益,还有政治利益;其借口就是中国在对外经贸领域内想“继续搭便车”;实质上美国经贸形式最重要的是以全世界为生产车间及销售市场,而美国内需所占比例是一定的,但卖技术、卖知识产权,牟利更大;贸易摩擦的真正意图就是阻止中国的核心技术发展。另外如香港占中问题,其思想上症结就在于没有推进中华民族的爱国主义教育,没有进行去殖民化教育,过分强调外来先进文化的作用。
综上,马克思主义文化、中国优秀传统文化及外来先进文化之所以构成当代中国文化的有机部分,既有其历史条件也有其现实指导意义。重要的是我们的文化仍是民族的、大众的、科学的文化,我们既不能割裂中国历史、游离于世界历史之外。我们也要避免传统文化中的劣根性问题,更要避免外来文化中夸大、否定某些问题的历史文化虚无主义。真正做到“推动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创造性转化、创新性发展,继承革命文化,发展社会主义先进文化,不忘本来、吸收外来、面向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