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题材的当代性;即歌剧的精神内核和今天的价值观相吻合; 习近平指出的四个自信,最根本的是文化自信。在文化自信视域下,我国优秀传统文化传承的语境主要两种。一是历史语境。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是经过历史的不断洗礼和沉淀形成的独具特色的文化传统,其中蕴含着我国许多历史人物伟大的爱国主义和民族精神,是我国抵御挫折的重要精神支柱;二是时代语境。在网络信息技术飞速发展的今天,文化的交流也逐渐呈现多样化的特征,我国优秀传统文化也要不断适应新时代的发展需求。《二泉》是第一部民间艺术家题材写成的歌剧。阿炳的《二泉映月》这一经典名曲,向观众讲述了阿炳的人生经历和内心世界。高度凝练在民族歌剧这一艺术形式中。阿炳的故事曾被多次搬演,如电影、电视等。《二泉》是第一部以民间艺术家为题材写成的歌剧。这部歌剧把主要冲突放在阿炳与苦难悲惨命运的不断抗争上面,打造一部极具悲情诗意的正歌剧。剧中还融入了锡剧、越剧、江南小调、无锡地方民歌、苏州评弹等元素。《二泉映月》作为一部脍炙人口的民族音乐经典,被世界著名指挥家小泽征尔评价为“这样的音乐只能跪着听”,国际乐坛认为它是“中国的《命运交响曲》”。《二泉》反映民族精神、时代精神,在坚守民族文化本体,汲取中国戏曲、民歌等传统艺术营养的同时,坚持洋为中用,学习和借鉴西方歌剧在创作、演出等方面的成功经验,以民族歌剧的形式,传承和弘扬中华优秀传统文化。
2、多时空角度重构主角的一生
民族歌剧《二泉》除了采用“现在时空”与“过去时空”两种常规模式构成主线之外,增加第三维的“心理时空”来展现人物之间扣人心弦的情感冲突。导演黄定山打破了单一线条的叙事手法,在不同时空里,阿炳与生父的对话,以后区道观中背坐的道士为衬托,寂冷中暗喻相悖与对抗。茶馆中的恶徒,用戏曲丑角的夸张表演,使其蛮横与肆无忌惮活灵活现,与阿炳的善良淳厚,形成更为激烈的行为反差和冲突。黄包车载走轻歌曼舞后的众少妇,反比孤苦凄冷与孑孓徘徊中的阿炳,使生活迷茫与绝望之悲叹更有深度。彩娣寻找到阿炳,二人在不同空间的对唱,让前戏的清冷融进迟来的温情中,自然带入剧情发展的彼此心境。多次出现的阿炳与父母间隔空对唱,以多重构空间、超越时空的悲情浪漫,开启人物情感的多层面抒发,剧场渲染力极强。
在舞美设计上,全剧舞美运用全方位多角度投影技术与写实景观相结合,以水为主线、光为高点、叙述脉络和阿炳记忆为舞台变化的动因,有机地将写实与写意联系起来,清晰和模糊画面交替出现,构建了阿炳的心灵空间和黑暗的现实两个空间。在灯光设计中,用灯光的色调塑造主角的内心世界。用灰冷、沉闷、无色彩的现实空间影调来体现,制造黑区和斑驳不均匀的光区,结合被限制的光区和光位,营造“老照片”式的虚中含实、似实似虚、飘飘渺渺的视觉效果,以求与饱满的主人公内心世界的潇洒与抗争情怀的浪漫光效构成强有力的视觉对比关系。冷色调的白光是阿炳的内心呐喊!暖色调(桔色、金黄色)是阿炳的心灵寄托和港湾,是阿炳内心的灯光。
3、与江南宗教性的结合
因为江南里古时的政治中心较远,受儒家的影响较中原地区会更晚一些,在文化方面更加自由,更加活跃。因此佛教、道教在江南地区流传非常迅速,江南地区同时还收到古老传统的好神巫的影响,具有鲜明的宗教特征。这种宗教特性在民族歌剧《二泉》的开头部分就被展现给观众,第一幕的设定是在道馆,在这一幕歌剧中,无论演员的服饰、现场的道具、甚至背景音乐的设置都充分体现了道教对于江南地区的深远影响。在阿炳即将去世之时,也就是第六幕《离世》当中,场景的布置回到了最开始的道馆,道士们在一旁做法,阿炳提着二胡转身远去,大屏幕上一只仙鹤飞向天空,意为阿炳的驾鹤西去,“鹤”与道家的仙学文化密不可分,羽化成仙。在《二泉》剧中,阿炳无拘无束、自由随性的生活方式也是深受道家文化的影响。
4、传统与现代的融合
社会历史环境的演变和经济、科技的发展促进了媒体和传播方式的不断革新,民族歌剧的创作也随之在阵痛中不断地适应着新的媒体传播方式而谋求创新与发展,并逐渐形成了独特的发展趋势。其中一种重要的趋势便是“传统与现代的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