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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任“外官”,变为直接参与:张芾、沈兆霖
 
更新日期:2019-08-14   来源:安徽史学   浏览次数:243   在线投稿
 
 

核心提示:道光二十九年(1849)八月,张芾出督江西学政。次年(1850)正月十四日,道光帝驾崩,咸丰帝即位。十二月初十日,即他督学江西一年之时,金田起义爆发

 
道光二十九年(1849)八月,张芾出督江西学政。次年(1850)正月十四日,道光帝驾崩,咸丰帝即位。十二月初十日,即他督学江西一年之时,金田起义爆发,太平军开始席卷中国。在他的任期之内,虽然江西尚未面对太平军的大举攻略,但时刻处于其威胁之中。咸丰二年(1852),张芾学政任满之时,却不同寻常地接署江西巡抚,不久后得实授。“时粤匪方围长沙,诏芾偕在籍尚书陈孚恩筹防。未几,岳州陷,芾驻守九江。”由此可见,张芾是在江西面临太平军兵锋之际,被咸丰帝视作“救火队员”而直接由“内官”学政直接调派为“外官”巡抚的。这一任命,也符合清代体制对学政职官的定位,即学政无守土之责,是故若想张芾参与兵事,需先让他转任“外官”。这一形式,“反而是学政参与兵事的主要途径。”
张芾在江西学政任满之时,得转任巡抚之命,并非事出无因。首先,他在出江西学政差之前,本职便已是“署户部左侍郎,兼管三库事务”的高位。其次,来自于体制所赋予的学政对“外官”的监察权和密奏权,为当轴察觉张芾的军事才能提供了契机。得授江西学政后不久,张芾就奉旨查办袁州协副将达崇阿“废弛营务、挟优纵子”等不法情事。据他查实,奏请将之传讯褫职。咸丰帝即位后,他应召陈言,提出四条改革意见,第四条便是“求制胜以重海防”,以学政身份而论兵事,“上嘉纳之”。[ 原折未见,此据《清史稿·张芾传》。]恰逢江西巡抚陈阡被兵科给事中袁甲三劾参,张芾奉命复查。经他查明入奏,清廷决定将陈阡革职。然而陈阡亦不甘示弱,反过来劾参张芾以及前任江西学政孙葆元“收受陋规”。张芾由于获得了复查官员两江总督陆建瀛的背书,而在这场与巡抚的政治斗争中获胜。在此之后,其本职亦得升迁,接连得调吏部左侍郎、刑部左侍郎,最终得以实授江西巡抚。
在清朝体制平稳运行之时,由学政直接转任地方官的情况非常罕见。而在咸丰朝,为让该员督办兵事而出现的转任现象屡见不鲜,表征着突变来临之际,体制的自我调节。但由巡抚而非学政出督兵事,仍未超出体制范围。学政张芾在与巡抚的政治斗争中胜出,展现了政治威望,又恰如其分地显示了对兵事的了解,是故得以实现这一转任。他就任江西巡抚后,虽与太平军的斗争时有反复,但大体上阻止了太平军的西进战略。据称,张芾“在江西功最伟”。在其逝世之后,在江西为其建立专祠,并祀江西名宦。
首次直面太平军的江西学政是沈兆霖。他于咸丰二年(1852)八月初六日得差,恰恰就在当天,江西战火便已燃起。十一月,沈兆霖抵达江西,接学政任。十二月,太平军攻陷湖北,威胁九江。次年(1853)局势稍定,他便出试按临。试毕建昌时,刚好福建方向的太平军来攻建昌边地。而此时省城亦被太平军围攻,他回省的计划被打乱,辗转来到了抚州府金溪县,在此他做了以下工作:
嗣访知本处里民有欲醵银米馈贼者,作《抚州训士文》分示诸生,并劝绅士速办民团,作《抚州与绅士论团练书》二篇,奏请添拨劲兵以救省城。旋奉朱批奖励,并命查九江、南康失守情形。
作为学政,管理生员是沈兆霖的职权,特别是当出现“欲醵银米馈贼”这种性质恶劣的情况时,作一篇《抚州训士文》告诫帝国统治的基层力量——诸生,也是他的本分。而作文鼓励抚州绅士办团练、奏请添兵两事,就体现了他积极参与兵事的心态。在“论团练”的这两篇文章中,他纵论太平军不足惧的缘由,告诉地方绅士使用团练的方法——化零为整、连寨御贼。这些文章,为沈兆霖赢得了“善为文檄”的美名。奏请添兵一事,更是得到皇帝的赏识,对比之下,更显示出皇帝对巡抚张芾的不满。由该年六月初二日的上谕可知:
江西学政沈兆霖奏请速发救援以保省城,得旨。已有催两楚援兵之旨矣。汝见到处即奏,具见汝留心地方之事。向荣大营若分兵太多,则掣动大局。惟此次贼窜江西,张芾总未将贼所过处滋扰情形奏来,不知何故。汝可将逆匪真情,陆续查明,速速奏来。
上谕是皇帝发给沈兆霖的,其中似乎怀疑张芾隐瞒战况。为此,皇帝鼓励沈兆霖行使学政的监察权和密奏权,防范前任学政、现任巡抚张芾的欺蒙。
没想到,经过沈兆霖“专派亲信二人改装,前往密访”,还真查出“逆匪真情”,南康府失陷的原因是当地绅士诱缚守令都司迎献太平军。据沈兆霖奏称,张芾上奏的版本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将“迎贼”说成是“殉难”:“先是,南康府经历曾以‘郡城失守,文武殉难’白中丞,中丞据以入告。夫有守乃有失,未守何失之云殉难?近是而官邀卹、民免究,国典安在?”张芾听信南康府经历的话,未查实便上告朝廷。沈兆霖通过派遣密探得知,“经安义闻众所述皆若是,过建昌达南康郭外,执途人问之无二辞”。此事在民众之间已流传如此之广,张芾毫无察觉的可能性很小。若张芾知道此事,则是其为了“捂盖子”而说谎;若张芾不知此事,则是其“失察”。两者都可以成为皇帝需要“耳目”的理由。
除了访查九江、南康二府失陷事,沈兆霖驻扎在抚州城将近三个月的时间,“省中军火接济及各属钱粮皆代为督催,学使不便用公文,案牍俱用手书。”不同于他早先在金溪县时仅仅从旁协助军务的情况,此时他已经开始以江西学政的身份直接参与兵事。然而未得到朝廷正式任命,故只能“代为督催”,而且不用公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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